甯宸看着兩人換藥,但腦子裡卻全是紫蘇的身影。
這個姑娘很奇怪。
莫名其妙地跑來給自己的治傷,然後順便安撫了一下甯老二。
完事後,一聲不吭,轉身走了。
而且,他可以肯定,紫蘇不是個輕浮放浪的女人。
她的動作很生疏,比雨蝶還生疏。
她為什麼要這麼做?
難道真的這是單純的崇拜自己?
可甯宸并不覺得自己魅力有這麼大?
讓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第一次見面,就臣服在他的胯下。
甯宸很懵逼,百思不得騎姐。
讓他更懵逼的事情還在後面。
第二天,紫蘇又來了。
跟昨天一樣,給甯宸上藥,然後施展了一下她生疏的口技,然後就走了。
第三天,亦是如此!
甯宸問她為什麼這麼做?
她隻是嫣然一笑,說她願意。
甯宸坐不住了!
他找到潘玉成。
“老潘,你去調查一下,看看這位紫蘇姑娘住在哪裡?
她辛苦好幾天了,我們總得去謝謝她。
”
潘玉成點頭,派人去調查。
很快,就查到了紫蘇的下落。
她在濟世藥鋪坐診。
甯宸和潘玉成,馮奇正來到濟世藥鋪。
藥鋪外面擠滿了人。
甯宸站在門口往裡面瞧去。
紫蘇正在給人瞧病。
她表情恬靜認真,笑容溫柔,一舉一動,一颦一笑,完全就是大家閨秀,跟給他治傷的時候判若兩人。
這女人有兩副面孔。
甯宸朝着旁邊的中年男子抱拳,“這位老哥,你也是來找紫蘇姑娘瞧病的?
”
“是啊!
紫蘇姑娘人美心善,給我們這些窮人看病都不收診費...真是救苦救難的女菩薩。
”
甯宸笑着問道:“紫蘇姑娘在這裡坐診多久了?
”
中年男子想了想,“有一個多月了吧?
”
甯宸眼睛微眯,紫蘇比他來莾州要早,看來不是專門沖着他來的。
三人走了進去。
紫蘇看到三人,嫣然一笑。
紫蘇的目光落到甯宸身上,“我正打算看完這些病人,就去找你呢。
”
甯宸渾身不免一陣燥熱。
但這位紫蘇姑娘很奇怪,每次隻能她碰自己,而自己不能碰她...他想摸一下都不行。
甯宸笑道:“這幾日多謝紫蘇姑娘照顧,我們是特意來道謝的。
”
“不知令師可在?
我們想拜訪一下他老人家。
”
紫蘇笑道:“師傅就在後院,我這裡脫不開身,你們自己去找他吧?
”
甯宸幾人點頭。
旋即,來到後院。
一進門,就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麻衣,須發花白的老者,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搗藥。
潘玉成快步上前,俯身一拜:“藥仙前輩,可還記得我?
”
商陸停下手裡的動作,看着潘玉成,突然笑道:“潘金衣?
”
潘玉成笑道:“沒想到藥仙前輩還記得我?
”
商陸笑道:“老夫還沒老糊塗,數年不見,潘金衣風采依舊啊。
”
“藥仙前輩謬贊了,得知前輩在此,在下特來拜會...當年要不是前輩,我怕是活不到現在。
”
藥仙哈哈大笑,中氣十足。
“潘金衣吉人天相,就算不遇上老夫,自會遇到其他人...過去的事了,潘金衣不用記在心上。
”
說着,目光落到甯宸身上,笑道:“這位恐怕就是咱們大玄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,甯宸甯銀衣了?
”
甯宸上前,抱拳道:“甯宸,見過前輩。
”
“甯銀衣快快請起,你這可折煞老夫了。
”
甯宸笑着問道:“前輩怎麼知道是我?
”
商陸笑呵呵地說道:“大玄詩仙,少年将軍,甯銀衣的大名老夫可是如雷貫耳。
”
“剛才進來之時,潘金衣和這位大人落後你半步,甯銀衣的身份呼之欲出,不難猜測。
”
甯宸俯身,“前輩慧眼。
”
商陸哈哈一笑,“什麼慧眼,隻是比你們多吃了幾年閑飯而已。
”
“三位來自京城,不知我那師弟林聞最近如何?
”
甯宸笑道:“林禦醫一切安好!
”
“前輩,前陣子可曾去過涼州?
”
商陸詫異,“你怎麼知道?
老夫幾個月的确在涼州...一個月前才來的莾州。
”
甯宸道:“我聽林禦醫說的。
”
商陸點頭,“原來如此!
本來我還打算去京城看他...但想到他官家之身,不便過多打擾,也就沒去了。
”
“仔細想來,老夫也有好多年沒去過京城了...等有時間,回一趟京城,看看我那師弟。
”
“對了,我那調皮的徒弟最近總往甯銀衣府上跑,沒叨擾到你吧?
”
甯宸搖頭,“多虧了紫蘇姑娘,我們三人的傷勢才能恢複的這麼快...此番前來,是特意來道謝的,順便拜訪一下前輩。
”
“前輩,紫蘇姑娘是哪裡人氏?
”
商陸思索了一下,道:“應該是秀州人氏。
”
“應該?
”
秀州甯宸沒去過,但聽說過,秀州的錦緞最為出名,達官顯貴,包括皇室穿的衣物,都是秀州錦緞制成的。
商陸歎口氣,“紫蘇是老夫在秀州撿到的,名字也是老夫後來給她取得。
”
“她是個孤兒,老夫見到她時,她才六七歲...老夫見她天賦不錯,便收了她為徒,一直跟着老夫四方行醫。
”
商陸突然表情古怪的看着甯宸。
“甯銀衣打聽我徒兒,莫非是對她有什麼想法?
”
“呃...”甯宸表情一僵,有些尴尬,急忙道:“前輩别誤會,我隻是好奇一問。
”
商陸哈哈大笑:“甯銀衣不用如此窘迫,急于解釋...男歡女愛,本就正常。
”
“甯銀衣少年英才,聲名在外,人品自然沒話說...若是對紫蘇有想法,老夫倒是沒意見。
”
“老夫都這把年紀了,不知道還能活幾天?
紫蘇還年輕,老夫也不想她跟我一樣,漂泊一生。
”
“若是能有個好歸宿,老夫倒也放心了。
”
甯宸表情僵硬,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?
商陸笑道:“甯銀衣不用為難,老夫這是順嘴一提,也不會強迫你...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。
”
“對了甯銀衣,老夫還有一事相求?
”
甯宸道:“前輩請講!
”
“老夫在莾州待的時間夠久了,但最近戰事吃緊,城門封鎖...還請甯銀衣準許我們師徒出城。
”
甯宸微微皺眉,“前輩要走?
”
“聽甯銀衣的意思是不舍得我們走?
不知是舍不得老夫,還是舍不得我那徒兒?
”
甯宸一臉窘迫,隻能幹笑道:“行!
回頭我打聲招呼,前輩可随時出城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