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前滿臉驚恐,顫聲道:“我,我說,我全都說。
”
“是我表哥,是他讓我花重金買通李貴王渤等人,污蔑王爺的清譽。
”
甯宸眉梢微揚,“你表哥是誰?
”
“太尉府的管家,李天福。
”
甯宸和耿京相視一眼,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果然是太尉。
“老耿,你親自去一趟太尉府抓人。
”
耿京沒有一絲猶豫,點了點頭,轉身快步離開了。
甯宸看着丁前,淡淡地說道:“繼續說。
”
丁前顫顫巍巍地說道:“小人知道的就這麼多了。
”
甯宸臉色一沉,“看來你其他的指頭不想要了。
”
丁前吓得臉色發白,冷汗直冒。
“王爺饒命,王爺饒命...表哥隻是讓小人找幾個可靠之人,污蔑王爺您的名聲,其他的小人真不知道。
”
甯宸冷聲道:“那就說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館門口?
”
丁前顫聲道:“表哥讓我盯着那個叫紫蘇的女子,确定她每天往返醫館和王爺的路線。
”
甯宸眼神一沉,“然後呢?
”
丁前搖頭,“小人隻負責盯着,其餘的就不知道了!
”
甯宸眉頭微皺,看來這個丁前隻是個小喽啰,關鍵人物是這個李天福。
“蔣大牛,把他帶下去,嚴加看管!
”
“是!
”
......
傍晚時分,耿京回來了,并且順利地帶回了李天福。
李天福是個四十來歲的白胖子。
“草民李天福,參見王爺!
”
“李天福,認識丁前嗎?
”
李天福想了想,搖頭道:“回王爺,小人不認識!
”
甯宸冷笑一聲,讓人将丁前帶來。
“丁前,你認識他嗎?
”
丁前看着李天福,微微搖頭,“小人不認識!
”
甯宸表情微微一變,“丁前,你看清楚了,他不是你表哥?
”
丁前搖頭,“不是!
”
甯宸盯着白胖子,“你叫什麼名字,作何營生?
”
“草民李天福,太尉府的管家。
”
甯宸和耿京相視一眼...同樣的身份,但卻不是一個人。
“丁前,你看仔細了,他是不是你表哥?
”
丁前顫聲道:“雖然同名,但小人确定,他不是小人的表哥...我表哥身材消瘦。
”
甯宸皺眉,“李天福,你在太尉府做事多久了?
”
李天福俯身說道:“回王爺,小人在太尉府十幾年了。
”
耿京走到甯宸跟前,壓低聲音道:“我找太尉府的下人确認過他的身份,也看過他的牒籍,的确是太尉府管家李天福。
”
甯宸揉揉眉心,“如此說來,丁前的表哥另有其人...或許丁前說謊了,也可能是這兩個人在演戲。
”
耿京搖頭,“演戲的可能性不大,既然是表兄弟,他們的關系就不難查...我覺得丁前說謊的可能性更大。
”
甯宸微微點頭,“把人帶去監察司,讓老潘再審問一次。
”
耿京歎了口氣,道:“這次的對手不一般...看來我倆得進宮請罪了。
”
甯宸苦笑,“明天吧,先好好審問一下這個丁前。
”
“那我先帶他回監察司。
”
“等一下,我讓雨蝶畫像。
”
甯宸讓人把雨蝶找來,根據丁前的表述,畫出了他表哥的樣子。
經丁前确認後,甯宸拿着畫像苦笑,“這個李天福,跟眼前的李天福完全不是一個人。
”
甯宸将畫像交給了耿京,讓監察司的探子把這個人找出來。
耿京帶走了丁前,李天福甯宸也讓他回去了。
甯宸走出前廳,看向屋脊上拄劍耍帥的謝司羽,道:“謝師兄,讓門中弟子盯着剛才離開的那個胖子。
”
謝司羽點頭,“好!
”
甯宸讓人把古義春喊來,讓他去一趟甯安軍大營,讓月從雲率領一百甯安軍回府。
“蔣大牛,你帶幾個好手,暗中保護紫蘇。
”
“是!
”
安排完以後,甯宸返回前廳。
他眉頭緊鎖,心裡莫名的煩躁,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?
但又抓不住頭緒。
如今自己風頭正盛,權傾朝野,太尉這個時候跳出來奪權,一點都不合理。
他被貶為庶民時,太尉都沒什麼動作,這個時候跳出來,不符合一個官場老油條的行事作風。
......
天色漸晚。
京城外城,一個身形消瘦的賣貨郎,挑着擔子走進一座農家小院。
賣貨郎将貨擔放在屋檐下,然後走進一個房間。
房間裡的擺設極其簡單。
賣貨郎關上門,點亮油燈,然後走到靠牆放的櫃子前。
他伸手拽了拽櫃子上的繩子。
稍微等了一會兒,櫃門突然打開了。
賣貨郎直接走進櫃子裡,關上櫃門。
這櫃子後面,竟有一間密室。
密室裡一共四人,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。
還有一個衣着邋遢,眼窩深陷,皮膚慘白的老頭。
另外兩個,皆是一身黑衣,臉上帶着猙獰的黑色面具,手持利刃,站在牆角,藏在陰影中。
賣貨郎快步上前,單膝跪地,“參見主人!
”
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緩緩轉過身。
如果甯宸在這裡,一定會驚掉下巴,因為這個人正是死去的端王。
端王擡擡手,“起來說話!
”
“謝主人!
”賣貨郎站起身,恭敬道:“主人,丁前被抓了。
”
端王眯了一下眼睛,淡笑道:“不愧是甯宸啊,這麼快就抓到了...比本王預料的要早些時間。
”
“主人,要不要......”
賣貨郎眼神陰狠,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。
端王笑着搖頭,“不用,一個小喽啰而已...他的作用就是幫本王拖延時間,甯宸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越長,對本王越有利!
”
“看看,本王現在的形态舉動,跟上面那位有沒有差别?
”
賣貨郎俯身道:“小人沒見過上面那位。
”
“王爺,該敷藥了!
”
旁邊的邋遢老頭開口,聲音尖銳刺耳,猶如狗撓門,讓人心生厭煩。
端王點了一下頭,走過去在旁邊的小床上躺下。
邋遢老頭端過來一個朱漆托盤,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。
他從中倒出各種藥水,均勻地塗抹在端王臉上,然後用紗布包裹,隻露出眼睛,鼻子和嘴。
“鬼醫,還要多久?
”
邋遢老頭道:“明天便可動刀了,不出一個月,王爺便可完全變成上面那位的模樣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