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州距離莾州,差不多五天時間。
但甯宸在跟太師搶時間,所以一路都是急行軍,加上将士們都是輕裝上陣,所以用了不到四天就趕到了。
大軍在距離莾州城三十裡處的一座山谷駐紮了下來。
“甯将軍,莾州城城門緊鎖,城頭有重兵把守...”
一座營帳内,斥候正在彙報莾州城的情況。
袁龍,潘玉成等人不由得皺起了眉。
甯宸倒是并不意外。
玄帝派去莾州的人已經打草驚蛇,常承允有防備也是正常的。
左相的全名常承允,隻是大家習慣了叫他左相...這一點連玄帝一時間都改不過來。
袁龍問道:“辎重營的人什麼時候能到?
”
辎重營,負責糧草,攻城車,雲梯等。
這些東西都很重,行程緩慢,要等辎重營到,最起碼還得兩天。
甯宸起身,道:“你們原地待命,我去跟左相大人聊聊。
”
潘玉成大吃一驚,“不可,左相對你恨之入骨,你不能去。
”
“放心!
我會帶上以前火槍手,輕騎快馬...不會有事的。
”
“關鍵是辎重營到還得兩天,就算他們到了,我們人手不多,也不一定能攻破城門...我得去看看,有沒有别的辦法殺入莾州城。
”
潘玉成道:“那我陪你去!
”
甯宸點頭。
“我也去!
”馮奇正道。
甯宸沒意見。
穆安邦和袁龍留下來。
甯宸,潘玉成,馮奇正三人,率領一千火槍手,輕騎快馬,直奔莾州城。
遠遠地,便能看到莾州城雄偉的城關。
“還真會建啊!
”
甯宸吐槽了一句。
雄偉的城門兩邊是延伸出去的城牆...城牆緊鄰兩邊的大山,山體光滑,根本就是懸崖峭壁,想翻山進入莾州城都不行。
甯宸是真佩服這個世界的工匠,隻是用夯土,就能把城牆築起十幾米高。
關鍵是這城牆足有二三十米寬,簡直就是一座山。
想要攻破一座城,要麼是攻破城門殺進去,要麼是搭雲梯殺上城頭,别無他法。
因為這城牆,你用火炮轟都沒用。
随着甯宸等人靠近,城牆上響起号角聲...這是在預警,有敵襲。
甯宸率軍,在距離城門五六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。
這個距離在弓箭的射程之外。
就算弓箭能射到,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甯宸看着眼前宏偉的城關,頭皮發麻,這要怎麼攻進去?
想要攻進城,就得拿人頭堆。
可他現在隻有兩人多人,根本沒戲。
便在這時,一道肥胖的身影登上了城頭。
雖然距離很遠,但甯宸還是認出了左相。
“老馮,你嗓門大,問候一下左相,看看他能不能聽到?
”
馮奇正點頭,縱馬上前幾步,氣運丹田,扯着嗓子大喊:“常承允,甯宸讓我問候你老娘。
”
甯宸表情倏地一僵,一腦門黑線。
“甯宸,你這小雜種,老夫遲早有一天要将你碎屍萬段。
”
數道整齊的聲音遙遙傳來。
這是喊話兵。
這個世界沒有擴音喇叭,通訊基本靠吼。
就是找幾個肺活量大,嗓門高的士兵,齊聲大喊,可将雙方統帥的話傳達給對方。
甯宸這次沒帶喊話兵,但有馮奇正這個大喇叭就夠了...這家夥力氣大,嗓門大,肺活量大,一個人頂好幾個喊話兵。
甯宸臉色一黑“告訴他,有本事出城一戰,别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城裡。
”
馮奇正大吼:“縮頭烏龜,有本事出來一戰,别躲在龜殼裡。
”
常承允的喊話兵大喊:“甯宸,休要嚣張!
過不了幾日,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。
”
馮奇正回頭,“我該怎麼回?
”
甯宸笑道:“随便發揮吧,你要是能把這老小子激出來,我算你頭功。
”
馮奇正咧嘴一笑,沖着城頭放聲大喊:“常承允,你個老癟犢子,縮頭烏龜...老子瞧不起你,你常家的人都死絕了,就留你一個死肥豬,你竟然還有臉活着?
”
“我要是你,早就在沒人的地方找個歪脖樹上吊自殺了。
”
“常肥豬,殺你全家的人就在這裡,有本事你來殺我們啊,老子等着你。
”
“老子給你個機會,快點出城投降...老子還能給你個痛快。
要不然等你落在老子手裡,定要把你千刀萬剮,把你這死肥豬熬成豬油。
”
“常肥豬,我幹你娘...你個斷子絕孫挨千刀的東西,有本事你出來,跟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,看我不把你削成人棍。
”
馮奇正越罵越起勁,罵的要多髒有多髒。
城頭之上,常承允氣的鼻子都歪了,氣得一身肥肉直哆嗦。
“你們,你們是死人嗎?
給老夫罵回去...”
喊話兵面面相觑,怎麼罵?
左相氣的直哆嗦,怒道:“給我罵,問候甯宸的母親,就說他母親死得很慘...”
喊話兵張開嘴,結果下一秒又閉上了嘴。
左相氣的眼前發黑,肥胖的身子直搖晃,差點一頭栽倒昏死過去。
因為不等他罵,甯宸已經帶着人跑了,絕塵而去。
典型的罵完就跑。
“小雜種,小雜種...老夫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,挫骨揚灰...”
左相氣的眼珠子都紅了,扯着嗓子咆哮。
......
“甯宸,我們跑什麼呢?
我還沒罵夠呢...咳,咳咳...”
馮奇正話還沒說完,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剛才嗓子都罵啞了,現在一說話,嗓子又疼又癢。
“你沒事吧?
”
馮奇正搖頭。
甯宸笑道:“不跑等着他罵回來啊?
”
潘玉成皺眉,沉聲道:“左相也是領過軍的人,這種激将法對他沒用。
但現在他縮在城中不出來,我們該怎麼辦?
”
甯宸微微一笑,道:“放心,我有辦法!
”
潘玉成眼睛一亮,“你想到辦法了?
什麼辦法?
”
“賭命!
”
潘玉成一臉懵逼,“什麼意思?
”
甯宸苦笑,“就是我有辦法進城,但最後能活下來多少人,聽天由命!
”
靠攻城車和雲梯,想要攻入城内...就他們這些人,無疑是癡人說夢。
潘玉成道:“難道你是想上山,順着懸崖峭壁下去?
”
甯宸搖頭,“先不說将士們有沒有在懸崖峭壁上攀爬的本領,就算有,也沒有這麼長的繩索...就算有繩索,隻怕我們還沒落地,就被亂箭射死了。
”
“那你打算怎麼進城?
”
甯宸歎口氣,道:“說了,賭命!
想活着進城,就看誰命硬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