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主府,主廳。
除了武王外,還有一個太監和幾個禦前侍衛。
武王剛才檢查過這些人的令牌,身份确認無誤。
這個太監,持有的是安帝的令牌。
通體鎏金,刻有雙龍騰于祥雲間,另一面有聖旨二字。
這令牌的制作工藝和雕刻工藝已經到了這個世界的巅峰水平,絕非民間的鑄造師和雕刻師能仿造出來的。
武王的臉色很不好看。
因為這些人是奉安帝的旨意,來接武王妃和孩子去京城的。
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:“王爺,請王妃出來吧,咱家奉旨辦事,不敢耽擱。
”
武王沉聲道:“這是誰的主意?
”
太監道:“自然是陛下的意思。
”
“不可能......”武王陰沉着臉,“陛下仁慈,絕不會将我們夫妻分開,定是有人讒言,告訴本王,此人是誰?
”
太監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王爺,咱家隻是奉旨辦事,其餘的一概不知...快快将王妃清出來,陛下旨意,耽誤不得。
”
武王本能的覺得不太對勁。
将武王妃和孩子送來汴州和他團聚,這是甯宸的意思。
陛下雖然貴為天子,但也是他的親妹妹,所以他很了解陛下...當今陛下,絕非冷血無情,無端猜忌之人。
他看向太監,“攝政王可知道此事?
”
太監不冷不熱的說道:“這咱家就不知道了,許是知道吧?
王爺應該清楚,高力國殘害我大玄六萬将士,搶奪物資...武王妃乃是高力國七公主,陛下和攝政王不得不防。
王爺,快将王妃請出來,難道你想抗旨不成?
”
武王滿臉憤怒,“你什麼意思?
難道怕本王耳根子軟,受王妃蠱惑嗎?
你這刁奴,竟敢懷疑本王和王妃?
”
太監怪聲怪調的說道:“王爺,咱家也是奉旨辦事...難道你想抗旨不遵嗎?
”
武王怒不可遏。
但對方的确是奉旨辦事。
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,強忍怒火,道:“本王不敢。
”
太監冷笑道:“那就快些将王妃和小王爺清出來吧。
”
武王伸手召來一個士兵,“你去将王妃和小王爺請來這裡。
”
“是!
”
士兵領命,正要去的時候,卻聽廳外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,“等一下!
”
緊接着,澹台青月走了進來。
清冷的眸子掃視着太監,“你是大玄皇帝派來的?
”
太監昂起頭,“是,你是何人?
”
澹台青月冷聲道:“既然你是大玄皇宮的人,竟然不認識本王妃?
”
武王怔了怔,還沒明白過來,便聽太監說道:“原來是武王妃,老奴失禮了!
老奴以前在漿洗局做事,所以不識得王妃,還請恕罪。
”
武王微微皺眉,不過這也正常...宮裡人實在太多,通常在同一個地方做事的都不一定相互認識。
不過,他不明白澹台青月為何要假扮他的王妃?
這要是被甯宸知道,會不會把他暴揍一頓?
澹台青月盯着太監,“是陛下派你來的?
”
“是!
”
“可有憑證?
”
太監拿出令牌,“陛下令牌在此。
”
澹台青月伸出手,“拿來我看看。
”
太監臉色一沉,翹着蘭花指訓斥道:“武王妃,你好大的膽子,陛下令牌,如陛下親臨,你竟敢不跪着迎接?
”
澹台青月冷聲道:“你到底是不是陛下派來的?
”
太監大怒:“武王妃,咱家就是有太大的膽子,也不敢假傳聖旨。
”
澹台青月冷笑,“若你真是大玄皇宮來的人,自然是不敢...可你若是萬國會的人,就沒有什麼不敢的。
實話告訴你,我不是武王妃,我乃是西涼聖女澹台青月...所以,你大玄皇帝的令牌,管不到我頭上。
”
太監臉色大變,“你,你不是武王妃?
”
澹台青月冷哼一聲。
太監扭頭看向武王,厲聲質問:“王爺,這西涼聖女,為何會在你府上,意欲何為?
據我所知,西涼單方面撕毀臣服條約,在我大玄西關城燒殺搶掠,生靈塗炭,是我大玄的敵人。
西涼聖女如今出現在王爺府上,王爺是否得給我一個交代...否則,等回京後,老奴定會一五一十的将此事......”
唰!
!
!
寒芒一閃。
太監的聲音戛然而止,因為澹台青月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太監滿臉驚恐,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,顫聲道:“你,你...你想幹什麼?
”
武王也是臉色大變。
這人是安帝派來的,若是出事,那他就是謀逆大罪。
“澹台姑娘,手下留情,可千萬别亂來......”
太監顫聲道:“對,千萬别亂來,我要是出事,武王就是謀逆。
”
澹台青月冷笑,“你一個奴才,竟敢對武王陰陽怪氣,頤指氣使,誰給你的勇氣?
我不認為你是大玄皇帝派來的,你們大玄皇帝跟我相處過,她絕不是一個可以任由奴才狐假虎威,仗勢欺人,欺辱自己親哥的人。
大玄能有如今的太平,武王他功不可沒...就算是甯宸,對武王也是以禮相待。
你一個奴才,在武王面前說話,夾槍帶棒,陰陽怪氣,分明有挑撥離間之嫌...就算武王沒有救世之功,他也是大玄的親王,你一個奴才怎敢如此大不敬?
”
話落,澹台青月劍尖一跳。
太監手裡的令牌飛來,落到了澹台青月手裡。
太監大驚,正要開口,卻聽澹台青月冷聲道:“不想死,老實待着...你手持帝王令,可以讓武王忌憚,但這東西對我沒用。
我若是要殺你,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...殺了你,輕松離開這裡也是輕而易舉。
”
太監臉色發白,身子一僵。
他不敢得罪澹台青月,立馬将苗頭轉向武王,“王爺,你就任由敵國之人在你府上羞辱老奴...老奴代表的可是陛下,羞辱老奴,就是羞辱陛下。
”
澹台青月冷笑一聲,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配代表大玄皇帝?
”
說着,舉起手裡的令牌,五指發力,生生給捏變形了。
太監臉色驟變,“你,你你.......”
武王也是臉色大變,“澹台姑娘,你,你這...快住手,快住手......”
澹台青月道:“武王别緊張,這令牌是假的。
”
武王一驚,“假的?
”
澹台青月點頭。
太監尖聲道:“你憑什麼說這令牌是假的?
”
澹台青月看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你怕是不知道,當年大玄太上皇病危,需要三個超品高手合力為他醫治,我曾在大玄皇宮住過一段時間。
大玄太上皇身邊有個老太監叫全盛,那段時間,他時常用這令牌代大玄太上皇行事,我不止一次見過這東西。
世人皆以為帝王令是純金的,其實不是,是銅鍍金...而你這塊,卻是純金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