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甯宸,别信他,直接一刀砍了算了!
”
馮奇正揮刀就朝着甯甘地脖子砍去。
甯甘吓得失聲尖叫。
甯宸眼疾手快,一把抱住馮奇正,把他往後推。
“老馮,冷靜點...再給他個機會,如果他不老實,你若要砍他,我絕不攔着。
”
“甯宸,你是不是傻?
他的話你也敢信?
你别攔着我,讓我砍了他。
”
甯宸拼命地攔着馮奇正,回頭大喊:“還不快說?
想死是不是?
”
“我說,我說...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毒郎君?
什麼黑閻王?
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
”
甯宸愣了一下。
旋即有種自己被甯甘戲耍的感覺。
馮奇正怒道:“看吧,我就說了...他不會說實話的,還是砍了吧?
”
“甯甘,你真想死嗎?
”
甯宸大吼。
甯甘滿臉無辜,“可我真的不知道,你殺了我...我也不知道啊!
”
甯宸和馮奇正這戲也演不下去了!
“甯甘,你要這樣說...那我可幫不了你了。
”
甯甘戰戰兢兢地說道:“我,我真的不知道啊!
”
甯宸不禁疑惑,難道自己一直以來都猜錯了?
往他床上放黑閻王的,不是甯甘?
不對,他說出毒郎君的時候,甯甘地眼神出現了劇烈的波動...他一定認識毒郎君。
甯宸冷笑道:“甯甘,進了監察司的大牢,就沒有人能活着走出去,我請你把這些刑具全都嘗試一遍,然後送你上路。
”
他走過去,揪住甯甘地頭發,把他往木驢上拖。
甯甘死死地抱着木驢腿不撒手。
“老馮,過來幫忙!
”
就在這時,刑室的門推開,潘玉成走了進來。
當看到甯宸把甯甘往木驢上拽,潘玉成嘴角抽搐。
“甯宸,跟我出來一下!
”
甯宸哦了一聲,拍拍甯甘地頭,“等着,咱們一會兒繼續!
”
他起身,跟着潘玉成來到外面。
“甯宸,放人!
”
潘玉成開門見山。
甯宸錯愕地看着他,“老潘,你說什麼呢?
甯甘曾經往我的床上放了一條黑閻王,我猜那條黑閻王是毒郎君給他的...他一定見過毒郎君。
”
潘玉成問道:“你有證據嗎?
”
甯宸搖頭,道:“這三個人都是軟骨頭,給我點時間,一定拿到證據。
”
潘玉成搖頭,“來不及了!
左相親自來要人了。
”
“左相又如何?
這裡是監察司,他還敢搶人不成?
”
潘玉成歎口氣:“搶人他倒不敢,但他是左相,權傾朝野...監察司辦案,并非每次辦案都光明磊落,他要抓我們的把柄很容易。
”
“比如吳大遠,奸殺犯官女眷,這種事以前時有發生...還有其他一些見不得光的事。
”
“甯宸,監察司的存在,對于文武百官來說,就是眼中釘,肉中刺...他們每個人都希望監察司解散。
”
“監察司得罪的人太多了,一旦解散,兄弟們失去監察司的庇護,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,就是砧闆上的魚,任人宰割。
”
“甯宸,放人吧!
有時候耿紫衣也很難做。
”
甯宸很不甘心,眼看就要抓到左相的把柄了。
潘玉成道:“耿紫衣讓你放人,也是在保護你...他們盜取禦劍有罪,你丢失禦劍的罪名也不輕。
”
“陛下雖然對你恩寵有加,但外面一個是左相,一個是當朝二品大員...在陛下心裡,孰輕孰重,還真不好說。
”
“甯宸,你刀斬國舅,做出不少出格的事情,每次都能全身而退...陛下對你的偏愛是一方面,可你有沒有想過,會不會是陛下本就想收拾這些人呢?
”
甯宸陷入了沉默。
潘玉成拍拍他的肩膀,“放人吧,你的氣也撒了,這件事就别鬧到陛下那裡去了。
”
“想要扳倒一棵參天大樹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...必須得手有利器,先斬其枝葉,斷其根莖。
”
“你馬上要出征了,軍功就是最大的利器。
”
甯宸歎口氣,微微點頭。
常氏母子被放了。
甯甘被帶出去的時候,突然駐足,緊盯着甯宸,眼神中帶着挑釁。
甯宸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别動。
”
押解他的獄卒,看到他朝着甯宸走去,立馬呵斥。
甯宸淡淡地說道:“讓他過來!
”
獄卒放開了他。
甯甘走到甯宸面前,壓低聲音道:“那條黑閻王,就是我放在你床上的...不過,你這野種命真大,這樣都死不了?
”
“還有,你剛才跟那個白癡演戲,倒是挺有意思的。
”
甯宸面無表情地看着他。
甯甘愈發得意了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麼死咬着不說嗎?
”
甯宸淡淡地說道:“因為我沒證據證明那條黑閻王是你放的,也沒證據證明你見過毒郎君?
”
“你知道左相會來救你,隻要你死咬着不說,就能活...你若說了,我不殺你,左相也會滅你的口。
”
甯甘緊緊地盯着甯宸,“我現在真的很懷疑,你到底是不是那個野種?
一個人的變化,怎麼會這麼大?
”
“不過,任你再聰明,有件事...你永遠不會知道。
”
看着甯甘得意地眼神,甯宸眯了眯眼睛,“什麼事?
”
甯甘一臉獰笑,“等你死的時候,我一定會告訴你!
”
甯宸平靜地哦了一聲,然後一拳砸在他臉上。
甯甘被打的踉跄了幾步,差點摔倒。
甯宸上前又補了一覺。
砰!
!
!
甯甘直接被踹翻在地,抱着肚子哀嚎。
甯宸冷笑着說道:“看來我高估你了,你剛才的話,應該是你母親教你的吧?
”
“我如果是你,就不會在自己還沒徹底脫離險境的時候,去挑釁一個随時都能拿捏你的人。
”
“吓得跪在我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淚,挨了鞭子,差點騎了木驢...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嚣張的?
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我收拾了一頓呢?
”
甯宸不屑的冷笑一聲,背着手轉身走了。
走出大牢,甯宸看到了左相,甯自明,還有耿京。
左相面無表情,但眼神陰冷,猶如毒蛇。
反倒是甯自明的眼神讓甯宸有些讀不懂,他的眼神很複雜。
左相盯着甯宸,淡淡地說道:“甯銀衣當真是好威風,對自己的親人,也能下得了這般毒手。
”
甯宸微微一笑,“左相言重了,同父異母,算不上親人...再說了,法不容情,甯宸身為監察司銀衣,深受皇恩,食君俸祿,理應起到表率作用,更不能徇私枉法。
”
“倒是左相,你如此重量級的人物,竟然親自跑來監察司,吃得消嗎?
”
左相冷哼一聲,“不勞甯銀衣操心,老夫的身體好得很!
”
甯宸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左相誤會了,我擔心的是我們監察司的地磚。
”
左相臉一黑,眼神愈發陰冷。
潘玉成等人嘴抿的比菊花還緊,就連耿京都急忙撇過頭去,怕自己笑出聲來。
甯宸真是太壞了,這是在嘲笑左相胖...意思是你以後别來了,我們監察司的地磚承受不住你的體重。
不過左相的确胖,像一座肉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