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宸緊緊地盯着康寶寶,一字一頓地問道:“這話你是幫葉星爵問的,還是為自己問的?
”
康寶寶笑道:“有什麼區别嗎?
”
甯宸眼神微微一縮,細細品味這句話裡的意思。
“怎麼能沒區别呢?
康寶寶,你知道葉星爵是什麼人,來自何處嗎?
”
康寶寶道:“當然知道,跟你來自同一個地方。
”
甯宸心裡一驚,“你和葉星爵,到底是什麼關系?
”
康寶寶笑容玩味,“甯宸,我回答了你這麼多問題,你是不是該回答一下我之前的問題了?
”
甯宸冷笑,“你真想知道?
”
康寶寶點頭,“隻要你說的是實話。
”
甯宸無比認真地說道:“實話就是,我中槍的那一瞬間,真的看到了故鄉,我回去過。
”
康寶寶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,熠熠生輝。
她盯着甯宸,“當真?
”
甯宸點頭,“比珍珠還真!
”
康寶寶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甯宸,我信你,謝謝你!
”
甯宸笑道:“不客氣!
”
康寶寶的眼神突然變得詭谲,“為了感謝你,我送你回家。
”
話落,竟是鬼魅般朝着甯宸沖來。
甯宸冷哼一聲,手裡的劍化作寒芒刺出。
康寶寶竟是輕松避開這一劍,手掌如刀,刺向甯宸的咽喉。
甯宸回劍格擋。
砰!
!
!
康寶寶的指尖刺在劍身之上,可怕的力道震得甯宸踉跄倒退。
甯宸心裡震驚,這個康寶寶的身手,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。
唰!
!
!
蕭顔汐見狀,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,準備幫甯宸。
甯宸卻攔住了她,同時大喊道:“來人,快來人......”
這裡主的都是女眷,所以護衛都在院外。
聽到甯宸的喊聲,院外響起腳步聲。
康寶寶眼神淩厲,身如鬼魅般朝着甯宸掠來。
“甯宸,低頭......”
聽到馮奇正的喊聲,甯宸下意識的蹲下身子。
一道黑影帶着勁風從他頭頂呼的一聲飛了過去。
甯宸定睛一瞧,竟然是院子裡的石桌。
石桌直接砸向掠來的康寶寶。
康寶寶見狀也是臉色大變,不敢硬接,被逼得狼狽閃避。
砰的一聲!
石桌飛出去砸在地上的方磚上,四分五裂。
這時,十幾名甯安軍從院外沖了進來。
康寶寶冷冷地看了一眼甯宸,腳尖輕點,整個人拔地而起,落在房頂上。
她低頭看着甯宸,“甯宸,咱們......”
康寶寶話還沒說完,突然後背生寒。
一把利劍,快若寒芒,刺向她的後背。
“給我滾下去!
”
冷酷而又裝逼的聲音,不是謝司羽是誰?
康寶寶猛地轉身,看着刺來的利劍,她的身子後仰,雙腳生根,直接與房檐平齊,輕松躲開這一劍。
然後,猛地彈起,單手在刺來的劍身上一按,整個人淩空飛起,一記淩厲的鞭腿。
砰!
!
!
謝司羽連人帶劍從房頂上栽飛下來。
甯宸驚呼:“老馮,救人......”
馮奇正疾沖而出,在謝司羽摔落在地的一瞬間,堪堪接住他。
甯宸臉色鐵青,一把奪過一個甯安軍士兵的火槍,大吼道:“開槍!
”
砰!
!
!
甯宸率先對着房頂上的康寶寶就是一槍。
可惜,康寶寶在甯宸擡槍的一瞬間,便閃身躲在了房頂的另一側,甯宸這一槍打中了屋脊。
砰砰砰!
!
!
甯安軍失去了目标,隻能胡亂開槍。
甯宸沉聲道:“都停下,别亂開槍。
”
話落,甯宸奪過一個甯安軍手裡的火槍,助跑幾步掠上房頂。
可康寶寶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馮奇正也奪過一把螺紋鋼,跟了上去。
剛才他就是沒有趁手的兵器,所以采用石桌砸康寶寶,要是有螺紋鋼或者陌刀,他絕對不會那麼狼狽。
不過康寶寶這娘們真厲害啊,輕松掙斷手铐腳鐐,一腳把他從房間裡踹了出來。
“這娘們人呢?
”
馮奇正追上房頂,隻有甯宸站在屋脊上,康寶寶消失不見了。
甯宸捂着胸口,悶聲道:“跑了!
”
“他娘的,你說我們兩個算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了吧?
竟然都沒看出來這個康寶寶一直在演戲,我覺得我都不配叫馮大聰明了......”馮奇正說着,見甯宸一直捂着胸口,這才想起他有傷在身,“你沒事吧?
”
甯宸搖頭,傷筋動骨一百天,他的傷最忌動作幅度太大,剛才交手,讓他的傷雪上加霜,又嚴重了。
甯宸忍不住歎了口氣。
他做夢都沒想到,康寶寶竟然藏得這麼深。
原來在南越的時候,她是故意被馮奇正俘虜的...不然以她的身手,馮奇正永遠别想抓住她。
如果不是這次馮奇正想要強上她,把她給逼急了,隻怕她會一直潛伏下去。
甯宸想想都覺得可怕,這樣一條毒蛇潛伏在身邊,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...若有一天這條毒蛇要咬人,沒有防備的情況下,誰能躲過?
康寶寶潛伏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很明确,那就是觀察他,把他當成了小白鼠。
可她到底是為自己觀察,還是為葉星爵觀察?
這個葉星爵到底是什麼人?
他又為何會認識南越郡主康寶寶,而且還能讓康寶寶為他做事?
所有問題的關鍵,都在這個葉星爵身上,要是能抓到他...那麼一切問題就都有答案了。
甯宸眸光閃爍,一定要想辦法抓住這個葉星爵。
正在這時,遠處的激鬥聲驚醒了他。
甯宸怔了一下,然後踩着房頂朝着打鬥聲傳來的地方掠去。
房頂上,康寶寶一臉平靜地看着攔住他去路的白衣男人,淡漠道:“劍仙柳白衣。
”
她本來都快逃出王府了,結果被柳白衣攔住了去路。
柳白衣神色寡淡,“這裡是王府,不是你跳躍遊玩的地方...既然知道我,就别逼我動手,跟我下去吧。
”
康寶寶卻是嗤嗤笑了起來,“你們這些擅長舞刀弄槍的粗鄙武夫真是奇怪,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乖乖聽話?
說真的,對付你們這些人,真的是太簡單了...所以,我從來都懶得去征服你們,因為實在沒有成就感。
”
話落,康寶寶優雅的撣了撣衣袖。
柳白衣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,然後突然渾身僵硬,直挺挺的倒下,像是一根木頭似的從房頂上滑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