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玉成皺眉,道:“這不符合規矩。
”
甯宸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我的規矩就是規矩...我現在手上掌握的證據,足夠張元倉死十次了。
”
“來人,準備一個房間出來。
”
甯宸讓人清理出一個房間。
旋即,指着張雲倉道:“把他帶進去,我要親自審問他。
”
“甯将軍,私設公堂,不符合大玄律例,這可是大罪...你無權私自審問我們。
”
一個官員戰戰兢兢地說道。
甯宸直接拿出禦劍。
“陛下禦劍在此,見禦劍,如陛下親臨!
”
所有官員吓得魂不附體,全部跪下,高呼:“臣等參見陛下!
”
甯宸冷聲道:“陛下賜我禦劍,有先斬後奏之權...禦劍所在之處,就是公堂。
”
他盯着跳出來質疑他的官員,淡淡地說道:“做好準備,下一個受審的就是你!
”
後者吓得瑟瑟發抖。
甯宸指向張元倉,厲聲道:“把他給我帶進來!
”
張元倉被帶進了房間。
甯宸揮手,示意士兵下去。
房間裡,隻有他,潘玉成,和張元倉。
甯宸走到張元倉面前,蹲下身子,抽出匕首,拿在手裡把玩着,旋即随口問道:“張大人,我母親是怎麼死的?
”
張元倉倏地瞪大了眼睛,滿臉震驚。
他以為甯宸會問金礦的事。
潘玉成也是一驚。
“我,我聽不懂甯将軍的意思?
”
甯宸手裡的匕首,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大腿。
“啊...”
張元倉凄厲地慘叫聲在房間回蕩。
外面的一衆官員都聽到了,吓得亡魂皆冒。
甯宸一邊轉動匕首,一邊淡淡地說道:“李集已經招了,你曾跟他說過,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...這個人是誰?
”
張元倉五官扭曲,顫聲道:“我,我不知道甯将軍在說什麼?
”
甯宸眼神冰冷,“不說是吧?
沒關系,這筆賬我就算在你頭上。
”
“你害死我母親,我殺你全家不過分吧?
”
“現在你的小命就攥在我的手裡,我随便找個理由,便能屠了你全家,而且我保證,你的家眷,不會有一個活口...該找個什麼理由呢?
謀反,對,這個理由不錯,張大人覺得呢?
”
張元倉嘶吼道:“你這是誣陷。
”
“這重要嗎?
你的罪狀上,怎麼寫我說了算...我說你謀逆就是謀逆,沒人會在乎,你背後的人為了保全自己,巴不得你死。
”
“張大人,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家人,值得嗎?
”
張元倉嘶吼道:“你少拿這個吓唬我...私自盜挖金礦,本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。
”
甯宸淡淡地說道:“沒錯,你犯的的确是滿門抄斬的大罪...但你受人指使,并非主謀,如果我在寫罪狀的時候,将你的罪名寫輕一點,或許事情還有轉機。
”
“你是死定了...不過你的家人有活下來的可能,女眷可能會被充入教坊司,男丁流放,但他們最起碼還能活着。
”
“張大人,你是想滿門死絕,還是想為你的家人博一條生路?
”
張元倉沉默了。
甯宸冷笑,“張大人真是一條忠犬,不知道的還以為幕後指使你的人救過你爹的命呢?
值得你用全家的命去保護他。
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成全你!
”
“來人。
”
兩個士兵推門而入。
甯宸淡淡地說道:“張元倉私自盜挖金礦,培養私兵,意圖謀反...你們現在就去張大人家,不管老弱婦孺,格殺勿論,要保證雞犬不留。
”
“是!
”
兩個士兵正要領命而去,張元倉突然驚慌地大喊:“等一下,等一下...”
甯宸看向兩個士兵,“出去待命!
”
兩個士兵出去後,甯宸蹲下身子,道:“看來張大人該注意了?
”
張元倉死死地盯着甯宸,“我若招了,朕能保我家人一命?
”
“這個我沒法給你保證,但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...你若痛快招了,我可以幫你跟陛下求情,你若死扛着不說,那我保證你的家人一定會死絕。
”
張雲倉猶豫了一下,道:“好,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...但也請甯将軍信守承諾,為我家人求情。
”
甯宸點頭。
“害死你母親的人,叫馬開城,他是左相府的人。
”
甯宸眼神一縮,看來他之前猜的是對的,果然是左相。
可那個時候,他和他母親對左相沒有任何威脅,左相也不會注意到他們這樣的小人物...他為何要殺自己的母親?
突然,甯宸想到一個人...常如月。
或許是常如月得知了他母親的存在,出于妒忌,忌憚,或者别的什麼原因,求到左相頭上...所以左相才會派人下毒手。
如果是這樣,那為什麼不連自己一起殺了?
甯宸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,隻聽潘玉成道:“馬開城,這個人我知道。
”
甯宸一驚,看向他,“你認識?
”
潘玉成點頭,“不止我認識,你也認識...就是在左相府,差點被你打死那個人,他還駕馬車撞過你。
”
“是他?
”
甯宸眼神冷冽。
他低頭看向張雲倉,“繼續說。
”
張元倉顫聲道:“你母親身體虛弱,經常生病...馬開城買通了大夫,給你母親施針的時候動了點手腳,加重了她的病情。
”
“那個大夫,事後也被他滅口了!
”
甯宸怒火中燒,但心裡還是很疑惑,“我母親隻是個柔弱婦人,以馬開城的身手,何必這麼麻煩?
”
“還有,既然如此,他為何不斬草除根,連我一起殺了?
”
張雲倉搖頭,“這我就不清楚了!
”
甯宸怒道:“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?
”
“馬開城來靈州,就住在我府上...他當時來的時候,還帶着幾個江湖奇人,這些人都有分金定穴的本事,金礦就是那幾個人找到的。
”
“你母親被害這件事,是我趁他們喝酒之時,派人偷聽到的。
”
甯宸皺眉,“如果金礦是那時候發現的,已經七八年了,為何現在才挖掘?
”
張元倉搖頭,“我不知道,我隻是奉命行事。
”
“奉左相的命令嗎?
可有往來密信?
”
張元倉道:“沒有,每次都是馬開城帶來的口信。
”
甯宸臉色鐵青,如果是這樣,那根本無法定左相的罪...他可以把責任都推到馬開城頭上,或者殺人滅口,來個死無對證。
突然,甯宸腦子靈光一閃,想到一個辦法。
那就是派人秘密回京,讓耿京以雷霆手段将馬開城拿下,再讓張元倉指證馬開城,最後讓馬開城指證左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