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玉成幾人緊張得手心冒汗,心都懸到了嗓子眼,真怕柳白衣殺了甯宸。
可誰知,柳白衣竟然緩緩放下了手裡的木劍。
衆人不由得松了口氣。
柳白衣看着甯宸,“滾出桃花山。
”
甯宸聳聳肩,“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,我這次來,就是為了請前輩出山。
”
柳白衣冷哼一聲,“滾!
”
甯宸:“......”
他無奈地搖搖頭,“前輩的脾氣果然跟老天師說的一樣,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,又臭又硬。
前輩脾氣這麼古怪,應該沒朋友吧?
”
潘玉成幾人頭皮發麻,甯宸真是在閻王面前反複橫跳。
面對柳白衣難看的臉色,甯宸卻是滿臉笑容,“前輩覺得我如何,要不咱們交個朋友?
”
“你不配!
”
甯宸嘴角一抽,“給你臉了是吧?
我堂堂大玄鎮國王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跟你交朋友那是給你臉,别太拿自己當回事。
我知道你會很會耍劍,但我身邊的高手也不少,澹台青月,老天師,身手可都不在你之下。
”
柳白衣非但沒怒,反而一驚,“澹台青月和摒塵天師在你身邊?
”
甯宸點頭,“他們正在我府上做客,我這次來,就是想請前輩去京城一聚。
風雲榜超品高手前三齊聚京城,定會成為一樁美談。
”
柳白衣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沒興趣,滾出桃花山!
”
“你怎麼能沒興趣呢?
你必須有興趣...不然我隻能把你綁到京城了。
”
柳白衣哼了一聲,直接轉身走了。
但并未走遠,走到孤墳前坐了下來。
甯宸正要跟過去,潘玉成急忙攔住他,“你說話稍微客氣點,這可是桃林劍仙,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夠他殺的。
”
甯宸笑了笑,這個地方對柳白衣來說太重要了,所以他不敢殺自己。
“老馮,去把酒拿過來!
”
請人總不能空着手,所以在秀州的時候,他讓陳沖去買了兩壇仙露。
馮奇正跑過去把酒拿過來。
“你們在這裡等我!
”
甯宸抱着兩壇子酒走過去,目光落到了墓碑上。
沈憐月!
這應該就是柳白衣師妹的墓。
“滾!
”
柳白衣冷冷地說道。
甯宸看了他一眼,“我是來祭拜沈前輩的,你有什麼資格趕我?
一邊玩去。
”
甯宸說着,拍開泥封。
淳厚的酒香飄散。
甯宸看到柳白衣的喉結滾動了幾下。
“前輩要不要嘗嘗?
”
柳白衣冷哼一聲,不屑一顧。
甯宸看着墓碑,“沈前輩,晚輩甯宸,這次來是為了請柳前輩出山,可他不願意...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,胡子拉碴,不修邊幅,半死不活,哪像個劍仙啊?
沈前輩,如果這次我不能把柳前輩帶走,那你就把他帶走吧。
”
柳白衣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。
甯宸繼續說道:“沈前輩,我給你帶了壇好酒,你一定要嘗嘗。
”
說着,抱起酒壇子嘩嘩往地上倒。
濃烈淳厚的酒香飄散,柳白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
甯宸将整整一壇子酒倒光了,他又打開另外一壇,說道:“沈前輩,我再敬你一壇。
”
旋即,抱起酒壇子,再次往地上倒。
很快就倒掉了半壇子。
柳白衣終于忍不住了,一把奪過甯宸手裡的酒壇子。
甯宸斜眼看着他,“幹啥?
這是我孝敬沈前輩的。
”
“她酒量不好,不能再喝了,再喝就醉了!
”
甯宸:“......”
柳白衣站起身,道:“剩下這半壇酒,我幫她喝。
”
甯宸:“......”
“酒也敬了,你可以滾了!
”
柳白衣說完,仰頭灌了一大口酒,然後朝着桃林深處走去。
甯宸思索了片刻,朝着潘玉成喊道:“你們在這裡等我,對了,再讓人買十壇子酒來。
”
潘玉成點頭,“好!
”
甯宸轉身去追柳白衣了。
......
桃林深處,三間茅草屋。
柳白衣回來,坐在門前的青石上,不時飲一口酒,目露追憶,不知道想起了什麼?
“前輩,原來你在這裡啊?
這是你家嗎?
真夠破的。
”
甯宸一邊嘴賤,一邊走了過來。
他剛才跟潘玉成說了幾句話,一回頭柳白衣就不見了,找了一大圈才找到這裡。
柳白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。
甯宸走過來,滿臉嫌棄,“連個凳子都沒有,往邊上坐坐,給客人讓個座。
”
甯宸一屁股坐在石頭上,還把柳白衣往邊上擠。
柳白衣握緊了手裡的木劍。
甯宸全當沒看見,然後屁股一頂,差點将柳白衣從石頭上擠下去。
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讨厭?
”
柳白衣實在忍不住了,有些破防。
甯宸一臉認真地搖頭,“沒有,我是大玄戰神,雙王封号,大玄兵馬大元帥,權勢滔天...沒人敢說我讨厭。
大家都誇我英俊帥氣,年少有為,是天縱奇才...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實話,但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,我有時候也不挺不好意思的。
”
柳白衣斜眼看他,嘴角抽搐。
“堂堂大玄鎮國王,不但無恥,還是個無賴!
”
甯宸聳聳肩,“沒辦法,我以前的确是個純情少年,一塵不染,奈何當官久了,就變成這樣了...當官的人心都髒,等前輩到了京城就知道了!
前輩,咱們幾時動身前往京城啊?
”
柳白衣冷笑,“我幾時答應要去京城了?
”
“嗯?
沒答應嗎?
那就是我記錯了,沒關系,我可以等...”甯宸說着,看向三間茅草屋,“前輩,我住哪一間?
我身份這麼尊貴,就住中間這一間吧。
”
柳白衣強忍着一劍劈死甯宸的沖動,冷冷地問道:“為什麼一定要我去京城?
”
“為了救人!
”
“我又不是大夫。
”
“這個病大夫治不了,隻有前輩練出的那道氣能醫治。
”
“看來這個人對你很重要。
”
甯宸點頭,“我爹...就是當今聖上,他生病了,需要前輩幫忙。
”
柳白衣一驚,沒想到甯宸要救的竟然是皇帝。
“你是皇子?
”
甯宸一臉錯愕,“你是喝酒喝傻了吧?
我姓甯,怎麼會是皇子?
皇家姓張。
”
“那皇帝為什麼是你爹?
”
甯宸一臉無語,“因為我是驸馬。
”
“驸馬終歸是臣,怎麼會管皇帝叫爹?
”
甯宸:“.......”
“前輩,你有多久沒出山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