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管家帶了幾名好手,縱馬來到馬開城家。
一進院子,便看到幾個人倒在地上。
他臉色猛地一變,快步上前。
這幾個人都是左相派來監視馬開城的。
他急忙帶人搜查,可馬家早已人去樓空,鬼影都不見一個。
丁管家讓人弄醒一個昏迷不醒的人。
“怎麼回事?
”
後者滿臉懵逼,搖頭道:“你知道!
”
“不知道?
”丁管家聲音提高了八度,“你們怎麼暈過去的不知道?
”
“我們奉命暗中監視馬開城,可莫名其妙遭到了襲擊,等醒過來就在這裡了。
”
丁管家臉色難看,“一群廢物,養你們何用?
”
“丁管家饒命,丁管家...嗯?
這是什麼?
”
後者求饒的時候,突然發現胸口不對勁,伸手一摸,竟是摸出來一封信。
信封上寫着四個大字:左相親啟!
丁管家将信帶回去,交給左相,并且說明了情況。
左相打開信,當看清信上的内容,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這隻價值不菲的茶杯,終歸沒逃過支離破碎的命運。
左相臉色難看至極,胸膛劇烈起伏,呼哧呼哧喘着粗氣。
他将信丢給了丁管家。
丁管家接過,看完後,眼神劇烈收縮。
信上的字不多,但卻字字如刀,讓人不寒而栗。
内容是:
左相大人,馬開城在下帶走了。
聽說左相大人與陀羅國左庭王私下來往甚密,不知陛下可知此事?
甯宸遠赴北境,若凱旋歸來,馬開城人間蒸發。
若甯宸有個三長兩短,馬開城就會出現在陛下面前...還請左相大人三思!
信中的内容就這麼多,沒有落款。
左相眼神冰冷地盯着丁管家,因為信中所寫的事,知道的人寥寥無幾。
丁管家注意到了左相的眼神,吓得臉色發白,撲通跪在地上:“相爺明鑒,絕非奴才...若相爺出事,奴才也難逃死罪。
”
左相冷着臉不說話,目光閃爍。
過了一會兒,緩緩開口:“你起來吧。
”
丁管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。
“你說這件事有可能是誰幹的?
”
丁管家思索了一下,道:“會不會是監察司?
”
左相搖頭,“不會是監察司...若是監察司做的,負責監視馬開城的那幾個人也逃不掉,更不會留下這封信。
”
丁管家覺得也對,如果監察司知道相爺跟左庭王有聯系,早就請旨帶人來抄家了。
左相陰沉着臉說道:“此人的目的是保護甯宸,那肯定是跟這個野種走的很近的人。
”
丁管家道:“會不會是太子?
聽說九公主跟甯宸也走的很近。
”
左相看了他一眼,“你是豬腦子嗎?
如果是太子,用得着如此麻煩?
”
“相爺,會不會是右相?
”
“不會,如果是右相...這封信就會變成奏折,出現在陛下的龍案上。
”
丁管家疑惑道:“那會是誰呢?
”
左相搖搖頭,道:“誰都有可能,想看本相倒台的人太多了!
”
丁管家突然間目光一閃,欲言又止。
左相沉聲道:“說,都這個時候了,還有什麼不能說的?
”
丁管家猶豫了一下,說道:“相爺,奴才想到一個人。
”
“誰?
”
“甯大人。
”
左相猛地看向他,“甯自明?
你怎麼會想到他?
”
“甯大人一直在為相爺做事,他知道的不少,而且甯宸是他的血脈,他有這個動機。
”
左相冷笑一聲。
“不可能是他,這個人貪戀權勢,愛慕虛榮,生性涼薄,骨子裡其實很懦弱...隻是一個任本相操控的傀儡。
”
“而且,本王跟左庭王有聯系的事,他并不知曉。
”
丁管家搖頭,“那奴才實在想不到是誰了?
”
“不管是誰?
這個人都要查出來...這個人就像是懸在本相頭上的一把利劍,随時都可能落下來要本相的命。
”
“本相要是倒了,你們一個都跑不掉!
”
丁管家急忙道:“相爺放心,奴才一定竭盡全力,查出此人。
”
“相爺,那左庭王那邊...”
左相擺擺手,道:“按照計劃進行...甯宸身邊有陳老将軍,更蒙陛下恩寵,還是監察司的銀衣,不能再任由他成長下去了。
”
“若他這次活着回來,有軍功在身,以陛下對他的恩寵,拜将封侯都有可能...若是這樣,再想殺他可就難了。
”
丁管家滿臉擔憂,“相爺,若甯宸死了,寫信之人...”
左相擺擺手,打斷他的話,自信的說道:“寫信之人應該知道的不多,他若有足夠的證據,根本不用威脅本相,直接将證據呈獻給陛下,或者交給監察司,都能置本相于死地。
”
“至于馬開城,一個小人物而已,就算送到陛下面前...張元倉已死,沒有證據,陛下不會相信他的話。
”
“所以,北境那邊,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。
”
“還有,想保護甯宸的,肯定是他身邊的人...給那位也遞個話,讓他幫忙一起查找。
畢竟本相倒了,對他可沒有一點好處。
”
丁管家躬身,“是,奴才這就去辦!
”
......
另一邊,甯宸還在水上飄着。
他站在甲闆上,迎風而立。
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出現了差錯。
他原本的計劃是,讓耿京派人盯着馬開城,若是左相想滅口,就救下馬開城...若左相沒這個意思,那就按兵不動。
可惜,耿京派人趕到的時候,馬開城一家已經消失了。
有人的動作,比甯宸的計劃提前了一步。
“甯将軍,吃飯了!
”
吳鐵柱來喊甯宸用餐。
甯宸是陛下欽點的将軍,從他登上這條戰船開始,他就是大玄的兵了...所以對甯宸的稱呼也改了。
甯宸回頭看來,“又是魚?
”
吳鐵柱點頭,“是!
”
甯宸苦笑,将士們帶的口糧不多,能省則省,這幾天頓頓是魚。
江裡的魚味道鮮美,但再鮮美,也不能天天吃。
甯宸來到一個房間,潘玉成等人已經坐落,等甯宸開飯。
看到甯宸進來,衆人急忙起身相迎。
大家熟歸熟,但規矩就是規矩。
“都坐吧!
”
甯宸走過去坐下,壓了壓手。
“動筷子吧!
再有幾天就到郴州了,到時候我請大家吃頓好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