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宸懷疑晴王,是因為他是從晴王府回來的路上遇襲的。
隻有晴王知道他們離開的時間,并且推斷出他們回尊武館的路線。
若非有人通風報信,殺手是怎麼知道這些的?
但他心裡總覺得不是晴王,沒有理由,就是一種感覺。
因為他這個時候遇襲,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晴王...晴王不會這麼蠢。
可就算不是晴王,那也是她身邊的人...證明她身邊并不幹淨。
不過,甯宸遭遇的刺殺多了,這種事對他造不成大的影響。
況且這次刺殺也不是沒有收獲...最起碼他知道了馮奇正身上的那塊玉佩,極有可能就是地陰佩。
甯宸和馮奇正回到了尊武館。
傅蘆派人将那個重傷的神射手一同送了回來。
潘玉成和蕭顔汐已經睡了,聽到動靜走了出來。
“甯郎,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,我還以為你今晚要在晴王府留宿?
”
蕭顔汐披着太上皇送她的大氅,睡眼蓬松。
“一會兒再說......”甯宸看向馮奇正,指了指後面被傅蘆的人擡進來的神射手,說道:“老馮,先給他安排個房間。
”
馮奇正點頭,“好!
”
潘玉成好奇地問道:“這是何人?
”
甯宸聳聳肩,道:“殺手...因為他,折騰到這個時候,不然我和老馮早就回來了。
”
潘玉成和蕭顔汐大吃一驚,齊聲問道:“怎麼回事?
”
“走吧,外面怪冷的,進去再說。
”
回到房間,甯宸灌了兩杯涼茶,這才緩緩将事情說了一遍!
潘玉成和蕭顔汐臉色很不好看。
潘玉成沉聲道:“我覺得這件事跟晴王脫不了關系,隻有她知道你們離開的時間。
”
蕭顔汐思索了一下說道:“我覺得不是晴王,原因有二。
第一,女帝何其睿智,她能放心将政務交給晴王,說明晴王值得信任。
第二,若是甯郎出事,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晴王,她不會這麼傻。
”
潘玉成皺眉道:“就算不是晴王,那麼也可能是晴王府的人出賣了甯宸的行蹤...好在抓了個活的,交給我吧,天亮之前,一定問出幕後黑手。
”
甯宸擺擺手,緩緩道:“老潘,這個人是個神射手,箭術了得,也不像是窮兇極惡之輩,我沒舍得殺他。
讓他好好休息一夜,明天一早給他找個大夫...你就别審了,後面我親自問。
”
潘玉成怔了一下,然後微微點頭,“好!
”
甯宸笑着說道:“行了,時間不早了,大家都早點休息吧。
這件事頭疼的不是我們,是晴王才對。
”
潘玉成點頭,轉身出去了,順手帶上了門。
甯宸本想跟蕭顔汐說地陰佩的事,但看她睡眼蓬松的...準備明天再說。
他自己也乏了,拉着蕭顔汐來到床上,抱着她睡着了。
甯宸這邊是睡了,晴王那邊卻睡不着了。
寬敞華麗的房間,燭火搖曳,檀香袅袅。
一張能容納三五個人的大床上,帷幔垂下,隐約可以看到幾道身影貼的很近,伴随着粗重而誘人的喘息聲。
“王爺,奴才有重要的事禀報。
”
門外,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。
微微搖晃的大床安靜了下來,晴王慵懶的聲音響起:“進來說話。
”
咯吱一聲,門從外面推開了,一個相貌一般,但看上去幹淨利索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白嫩的手臂掀開帷幔,露出大片白膩的肌膚和晴王那張略帶潮紅的臉,緩緩問道:“什麼事?
”
女子單膝跪地,雙手交疊于身前,恭敬道:“回王爺,大玄攝政王在回尊武館的路上遇到了襲擊。
”
晴王那雙原本春意盎然的眸子瞬間變得無比淩厲。
“他人怎麼樣?
”
女子急忙道:“人沒事。
”
晴王微微松了口氣,“将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!
”
“是!
”女子緩緩說開了,最後道:“攝政王離開時,對傅大人說,他是從晴王府回尊武館的路上遇襲的,這句話分明是在懷疑王爺你。
”
晴王卻是突然笑了起來,“他沒懷疑本王...他要是懷疑本王,就不會說出來了。
他這句話,還有另外一層意思。
”
晴王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他是在提醒本王,這王府不幹淨。
”
女帝一驚,急忙道:“王爺的意思是,府上有奸細。
”
晴王滿臉不屑,“但凡有點權勢的人,誰家裡沒幾個吃裡扒外的東西?
”
說着,放下幔帳,沉聲道:“給本王更衣。
”
幔帳内,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。
過了一會兒,幔帳挑開,穿着薄紗裙裝的晴王下床...隐約可見床上還有兩名男子。
晴王取過挂在一旁的大氅披上,打了個秀氣的哈欠,“憐奴。
”
單膝跪在地上的女子急忙道:“屬下在!
”
晴王淡漠道:“帶人将今日見過甯宸的人全都抓起來,嚴加審問,死活不論,尤其是......”
晴王的話頓了頓,然後看向床上,“你們兩個下來。
”
兩個穿着亵衣亵褲,唇紅齒白的面首急忙從床上下來。
其中一個,就是今天把甯宸吓得跳到了房梁上那個。
晴王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來着?
”
後者神色一喜,急忙道:“奴才孔迎。
”
“孔迎?
好名字。
”晴王看向憐奴,“把他帶下去,嚴加審問,本王有種感覺,他貌似知道些什麼?
”
剛才還滿臉欣喜,以為自己要得寵的孔迎當場吓傻了,哐哐磕頭求饒,“王爺饒命,王爺饒命,奴才什麼都沒做啊......”
晴王揮了揮手,道:“帶下去,明天上午之前,本王得給甯宸一個交代。
憐奴,别讓本王失望。
”
憐奴俯身,“屬下明白!
”
兩個面首被拖了下去。
真是青青蛇兒口,黃蜂尾上針,兩者皆不毒,最毒婦人心。
剛剛雲雨的時候一口一個小寶貝,一扭頭就把他的小寶貝送上了邢台。
能從皇位更疊的大清洗中存活下來,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。
......
翌日,清晨。
甯宸起床,洗漱過後和蕭顔汐吃了點東西,出門來到一個看守嚴密的房間。
兩人正要進去,門開門...潘玉成将一個背着藥箱的老人送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