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宸道:“的确是太巧了,而且還有其他很多小愛好,兩人竟然都出奇的一樣。
”
“太多的巧合,那就不再是巧合了。
”耿京說完,微微皺眉,“可周安時是北方士子啊。
”
甯宸冷笑,“恰恰因為他是北方士子,所以才沒人會懷疑他。
”
耿京道:“他就不擔心科考前我們查不清楚,耽誤科考?
”
甯宸搖頭,“不會,太尉大人今日不是去朝堂上喊冤了嗎?
”
耿京眼神一縮,“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有人指使?
”
甯宸淡淡地說道:“這就不好說了...不過本該大權在握的太尉,如今賦閑在家,想必心裡很不舒服吧?
”
“好不容易等到陳老将軍不能上戰場了,結果又冒出一個我...換做是我,怕是得郁悶死。
”
“周安時雖然學識不差,但終日以書為伴...這種以身入局的計謀,絕非他自己能想出來的。
”
耿京思索了片刻,沉聲道:“如今朝堂之上,南方士族官員多于北方士族...如果這件事我們查不清楚,那對北方士族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!
”
“第一,一連死了三個學子,其中一個人還死在王府門口,這對你的聲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...有人以此彈劾,可以将你拉下主考官的位子。
”
“第二,如果如你所料,那麼他們留下的線索會指向沈晚舟...到那時候,非但可以打壓南方士子,還能為周安時解決掉一個強敵。
”
“第三,他們并不是随意選擇的,沈晚舟跟沈敏是叔侄,沈晚舟出事,你不可能坐視不理...你隻要出手,他們肯定會有後招等着你。
”
“第四...算了,總之這件事,對北方士族百利而無一害。
”
甯宸微微點頭。
耿京歎了口氣,看着甯宸,“你怎麼想的?
”
“我?
”甯宸很認真地想了想,又很認真地說道:“我覺得你們這些當官的心真髒,都不當人子...官場不但黑暗,而且水很深。
”
耿京一腦門黑線。
“别忘了...你也在官場。
”
甯宸笑道:“我跟你們這些妖豔賤貨不一樣,世上有兩種官,一種是甯宸,一種是其他。
”
耿京嘴角抽搐,“說正事,接下來該怎麼辦?
”
甯宸思索了一會兒,道:“分頭行動,你嚴審周安時,他一個文弱書生,撬開他的嘴應該不難...我得保護好那些學子,萬一再死一個,我就有麻煩了。
”
耿京點頭,京畿衙門忌憚太尉,不敢動周安時...但監察司可不會管這些。
甯宸要離開的時候,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他從懷裡掏出兩幅畫像,“差點忘了,這人是李貴等人的幕後指使...一張是他喬裝打扮後的樣子,一張是他的原貌,把這個人找出來。
”
“老耿,這個人很重要,暗中查找,一旦找到,秘密扣押...千萬别讓對方察覺,不然定會殺人滅口。
”
耿京接過畫像,微微點頭。
“對了,端王如何了?
”
耿京道:“還是老樣子,生不如死...不過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。
”
甯宸嗯了一聲,轉身離開了!
......
甯宸回到府中。
“甯郎愁眉不展,還在為那個死在門口的學子的事心煩嗎?
”
雨蝶給甯宸倒了杯茶,來到他身後,輕輕幫他揉着肩膀。
甯宸點頭,歎了口氣,“我被陛下下旨斥責了,罰俸一年,杖責三十...如果再出事,我就要有大麻煩了。
”
甯宸腦袋後仰,枕在雙峰間,就兩個字...舒服。
雨蝶輕笑道:“甯郎可以派人将他們保護起來。
”
“包下城中最大的幾家客棧,為那些學子提供住宿,餐食...然後派兵保護,不過一定要把南北士子分開,聽說南北士子向來不和睦,以往科考,總會發生摩擦。
”
甯宸微微點頭,“我也是這樣想的...剛才進來的時候,我已經讓古義春去找合适的客棧了。
”
傍晚時分,古義春回來了。
“王爺,我選了幾家城中較大的客棧,您看看。
”
甯宸接過古義春列好的單子,問道:“跟他們掌櫃的聊過了嗎?
”
古義春道:“聊過了,他們聽說是王爺要包他們的客棧...價格上便宜了不少。
”
甯宸微微颔首。
其實狀元樓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可若是讓南方士子住狀元樓,北方士子不願意。
相反,讓北方士子住,南方士子也不會同意。
所以,甯宸舍棄了狀元樓,選擇了客棧。
他選了好幾家客棧,南方士子住城南的客棧,北方士子住城北客棧。
媽的...人家當主考官,都是各種好處拿到手軟...自己當主考官,還得往裡面貼錢。
“古義春,你去通知城防軍,讓他們護送所有學子入住。
”
“是!
”
傍晚時分,九公主回來了。
今天上午,玄帝派人通傳,說是想九公主了。
所以九公主今天進宮探望玄帝去了,這才回來。
甯宸注意到九公主眼睛紅紅的,像是哭過。
“怎麼哭了?
誰欺負你了?
”
甯宸沒敢拍着胸口說,誰欺負你,我幫你做主...萬一是玄帝呢?
九公主小嘴一癟,帶着哭腔,“端王叔去了!
”
甯宸大驚,“端王死了?
”
九公主紅着眼眶,帶着哭腔嗯了一聲。
“什麼時候的事?
”
他今天從監察司離開的時候,還跟耿京聊起過端王...沒想到這死了。
九公主道:“酉時左右。
”
甯宸安撫好九公主,讓後來到雨蝶和紫蘇的房間,将端王死的消息告訴了她們。
紫蘇滿臉驚訝,“死了?
”
甯宸詫異,“對,酉時左右死的...你好像不太高興啊?
”
紫蘇搖頭,嘀咕道:“怎麼這個時候死了?
”
甯宸疑惑道:“什麼叫怎麼這個時候死了?
”
紫蘇說道:“按照我下藥的劑量,他應該還能撐個半個月左右...不應該這麼快就死才對。
”
“每個人的身體不一樣,會不會是端王沉迷酒色,身體太虛...所以早早挂了?
”
“或許吧!
”紫蘇柳眉微蹙,“可我觀察過端王的氣色,他的身體說不上強壯,但應該還算可以...按道理不應該提前半個月才對。
”
“算了,不管了...這個惡賊終于死了,真是大快人心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