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8章 留着她還有用
江媚兒用盡全身的力氣,握着匕首朝江歲歡刺了過去。
就在劍尖離江歲歡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,江媚兒忽然感覺手臂發麻,雙腿也動彈不得。
她驚慌失措地看向自己的手,卻發現握着匕首的掌心變成了黑紫色,并且還在不斷往其他地方擴散。
眨眼的功夫,她的所有手指都變成了黑紫色。
她驚恐地發現,舌頭也開始發麻了,隻能含糊不清地問道:“我這是怎麼了?
”
江歲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我剛才忘記說了。
”
“這匕首浸了毒藥,隻要你碰了它,毒素就會在你身體裡面蔓延。
”
“不出半個時辰,你就會融化成一灘血水。
”
江媚兒錯愕道:“你也碰了匕首,為什麼你沒有事?
”
“那是因為我吃了解藥。
”江歲歡從抽屜裡拿出一根香,慢悠悠地點燃了。
淡淡的梨花香在屋子裡彌漫開來,江歲歡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隻要你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内,毀掉你的容貌,割斷你的舌頭,我就把解藥給你。
”
江媚兒的兩隻手都變成了黑紫色,十分瘆人。
她手中握着匕首,遲遲下不去手。
眼看着香燃燒了一半,她終于狠下心,拿着匕首朝臉上劃了下去。
她清秀的臉蛋上多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,黑色的血從傷口裡湧了出來,摻雜着淚水流了下去。
江歲歡冷冷地看着眼前這一幕,心中毫無波瀾。
她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,江媚兒不由分說毀掉了她的容貌。
當時的江媚兒一臉獰笑,得意和興奮混在一起,那樣癫狂的神情,她永遠都忘不掉。
如今,這把匕首再次回到江媚兒手中,毀掉的,是江媚兒自己的臉。
江媚兒哭得喘不過氣,臉上的傷口一條接着一條,如同地底下的樹根縱橫交錯。
終于,她停了下來,哭着問道:“可以了嗎?
”
江歲歡摸着下巴,思忖片刻後說道:“可以了。
”
“隻要你再把舌頭割斷,我就将解藥給你。
”
江媚兒疼得渾身抽搐,“我當初,沒有割斷,你的舌頭!
”
“但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。
”江歲歡俯視着她。
她求饒道:“我不會說出去的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!
”
“你的話沒有絲毫可信度。
”江歲歡瞥了一眼旁邊的香爐,裡面的香快燃完了,隻剩下拇指長的一小節。
江媚兒也注意到了,她看着江歲歡的眼神,知道此事再無回轉的餘地。
她絕望地揮出了匕首。
随着一聲痛苦的悶哼,江媚兒躺在了地上,口中不斷吐着黑色的鮮血。
江歲歡拿出一個透明的針劑,往她的身體裡注射了進去。
她手上的黑紫色不再擴散,卻也沒有消褪。
這一雙手,再也寫不了字了。
江歲歡打開門,對站在樓梯口望風的白梨招手說道:“過來。
”
白梨走了過來,低聲說道:“主子,沒有人經過這裡。
”
“進來說。
”江歲歡側過身,等白梨進來後,她輕輕關上了門。
白梨看到疼暈過去的江媚兒,有些驚訝地問道:“主子,她這是怎麼了?
”
“她親手毀掉了容貌,砍斷了舌頭,現在疼暈了過去。
”江歲歡拿出一塊紗布,塞進了江媚兒的嘴巴裡。
“她可能得昏睡個五六天,你把她塞進箱子裡。
”
白梨蹲下身子,盯着江媚兒看了看,擡頭說道:“聽說主子小的時候,經常被這女子欺負。
”
“如今留着她也沒用,正好附近有一條護城河……”
江歲歡揚唇道:“不,留着她還有用。
”
“等我們到了關南城,或許能用得上她。
”
白梨點頭表示明白,再次把江媚兒塞進麻袋裡,直接從旁邊的窗戶跳了出去。
這扇窗戶下面就是後院,白梨背着麻袋走到馬車旁邊,打開後面的箱子,把江媚兒塞了進去。
當箱子合上的一瞬間,香爐裡的香也燃燒盡了,隻剩下一縷袅袅的香煙,在空中漸漸消散。
夜裡,江歲歡坐窗邊看書。
窗戶微微打開了一條縫,月光擠了進來,灑在了她身上。
房門被輕輕敲響,她走過去打開門,顧錦閃身進來了。
“咦?
這麼晚了,我以為你已經睡了。
”江歲歡把手中書本放在桌子上。
顧錦看了一眼書名,眼眸微眯,“落魄公子愛上豆腐坊小嬌娘?
”
江歲歡輕咳一聲,把書往角落裡推了推,“瑩桃和紅羅出去遊玩,給我買回來的話本子。
”
“我翻了翻,還挺有意思的。
”
顧錦輕笑一聲,“你若是喜歡,我讓人多淘一些給你。
”
“這倒不用。
”江歲歡摸了摸鼻子,“你明日就得起程前往京城了吧,今日得早點休息。
”
顧錦徑直坐了下來,“阿歡,你是在趕我走嗎?
”
他垂下眼眸,“明日又要分别,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我,誰知竟是我自作多情。
”
江歲歡連忙解釋,“不是,我隻是……”
說到一半,她忽然看見顧錦眼中的笑意,一下子反應了過來,“你都知道了,是不是?
”
顧錦面不改色地反問道:“知道什麼?
”
江歲歡鼻子皺了皺,這間房子裡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,她害怕顧錦聞到,所以才催他回去休息。
可現在看來,顧錦分明已經知道了。
她撅起嘴巴,“我還想問你呢,你都知道什麼了?
”
顧錦拿起她喝過的茶杯,放到嘴邊抿了一口,“聽說陳禹諱在黃陵酒樓被殺了,梁巡撫親自過去,把參與其中的人都帶走了。
”
“還有呢?
”江歲歡眨了眨眼。
“梁巡撫剛正不阿,隻用了一下午,就定下罪名,判兇手孟俏斬首之刑。
”顧錦說道。
“啧,罪有應得。
”江歲歡撇了撇嘴,又問道:“楚訣呢?
”
顧錦看她一眼,“楚訣倒是無罪,不過楚訣另起一狀,狀告江媚兒下蠱,可江媚兒卻不見了。
”
“不管是看守的侍衛,還是梁巡撫的人,都找不到江媚兒。
”
顧錦停頓了一秒,接着說道:“不過我倒是聽說,江媚兒偷跑到街上,被一個女子打暈了塞進麻袋裡。
”
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明知故問地說道:“阿歡,你想不想知道那女子是誰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