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落得這樣的下場
隻不過幾天的功夫,侯夫人竟然如同老了好幾歲一般,頭上多了許多根銀發。
“娘,您為何這樣跟我說話?
我是您的女兒啊!
”
江媚兒掀開獸皮說道:“您看,我還把您的外孫帶來了,他雖然相貌醜陋,但國師說他是神仙轉世的福星呢!
”
侯夫人卻臉色平靜,“我不管他是災星還是福星,你把侯爺氣暈了過去,直到現在還未醒,以後你和侯府再無關系,你走吧!
”
“娘,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。
”江媚兒泣聲說道。
“行了,我不想聽你解釋這些。
”侯夫人長歎一聲,“這幾天我想了很多,我從小把你當作親生女兒撫養長大,就算後來找到了我真正的女兒歲歡,我依然覺得跟你最親。
”
“我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你,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偏向你,有好多次你說歲歡欺負你,我問都不問就讓她去祠堂罰跪,祠堂那麼陰冷,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,竟從來沒有抱怨我一句。
”
“現在想來,你有多少次是騙了我和侯爺?
害得我們冤枉了歲歡!
”
侯夫人說着就紅了眼眶,“歲歡嫁給楚訣時,我們并沒有給她多少嫁妝,是因為我們覺得把嫡女的稱呼給了歲歡,所以對你有所虧欠,給你的嫁妝是歲歡的十倍!
”
“因為對你太過偏心,歲歡跟我們斷絕關系,她一定對我們非常心寒,才會看到侯爺暈過去都不願相救。
”侯夫人拿出帕子擦着眼淚,“一想到這些年來我們對歲歡如此過分,我就後悔莫及,心痛不已!
”
“至于你,我們對你這麼好,你這麼多年有報答過我們嗎?
除了一次又一次的欺騙,你還做過什麼?
”
江媚兒被說得惱羞成怒,冷笑了起來,“侯夫人,你現在把所有責任推給我,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。
”
“是我逼着你偏心的嗎?
還不是因為我琴棋書畫都很厲害,而江歲歡對此一竅不通,你覺得我能給你争臉,所以才把所有精力都用來培養我!
”
“如今我讓你在衆人面前丢了面子,所以你才會後悔。
“江媚兒笑容陰冷,“歸根結底,你誰都不在乎,你在乎的隻是自己的面子罷了。
”
侯夫人面無血色,捂着胸口緩緩蹲了下來,有宮女上前扶她,她卻把宮女推開然後痛哭起來,哭聲中滿是自責和後悔。
“老天爺,我都做了些什麼啊!
放着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,偏心這麼一個白眼狼!
落得這樣的下場!
”
“我當年最虧欠的人,應該是歲歡啊!
”
侯夫人哭得聲嘶力竭,聲淚俱下,江媚兒不僅毫無愧疚,反而譏笑了起來,“你就算哭得再大聲,江歲歡也不會原諒你的。
”
“已經跟江歲歡斷絕關系了,就應該好好巴結我,畢竟你兒子江昱常年在邊關待着,說不定哪天就戰死了,到時候隻能我給你們養老,知道嗎?
”
“現在連我也不認了,我看你們以後怎麼辦!
”
侯夫人身體一僵,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朝江媚兒砸了過去,可惜她扔得不準,砸在了旁邊的獸皮上。
“呵。
”江媚兒用力放下獸皮,吩咐道:“我們走。
”
侍衛擡着步辇離開,江媚兒低頭看着懷裡的福兒,不屑地說道:“不就是一個侯府麼,我才不稀罕呢。
”
“我是南冥王妃,我兒子不僅是小世子,還是個福星,以後有的是你們後悔的時候!
”
姬貴妃的寝宮裡,楚逸跪在地上,低着頭一言不發,左臉紅了一片,是個掌印。
姬貴妃坐在椅子上,看着自己的右手,手心有些發麻,是剛才打得太用力了。
她臉色愠怒,咬牙說道:“逆子!
誰讓你去為楚訣求情的?
你甚至還給皇上出主意,讓皇上找國師給那個怪胎算卦,這是誰教你的,啊?
”
楚逸臉上沒有表情,搖頭說道:“沒有人教兒臣,楚訣是兒臣的三哥,兒臣不想看到他被貶為平民。
”
“至于三哥的兒子,年紀尚小,若是因為相貌奇特被處死,未免有些可憐,所以兒臣幫父皇想了這個主意。
”
“你倒是心地善良,可你記不記得我從前跟你說過什麼?
”姬貴妃厲聲問道。
“記得,母妃曾教導兒臣,想要成為帝王,一定不能心存仁慈。
”楚逸擡起頭,為自己辯解道:“可是母妃,那隻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。
”
姬貴妃閉了閉眼,她不曾告訴楚逸真相,所以楚逸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,也不知道她想除掉江媚兒和那個怪胎。
她焦慮地走來走去,江媚兒沒有死,那個怪胎甚至變成了福星,以後更不好除掉了!
楚逸不解道:“母妃為何這般煩惱?
莫非母妃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兒臣嗎?
”
姬貴妃腳步一頓,說道:“沒有,我隻是單純看不慣那個怪胎,這樣的東西不該存在于皇室!
”
“這樣啊。
”楚逸有些自責地說道:“是兒臣思慮不周,沒有提前詢問母妃的想法,請母妃責罰。
”
姬貴妃把楚逸當作儲君培養,哪裡舍得責罰他,隻是皺着眉頭說道:“你年紀還小,以後想幹什麼必須得先過來跟我商量,知道了嗎?
”
“兒臣知道了。
”楚逸站起來了,“不過兒臣覺得,母妃不必太過擔心,三哥的兒子恐怕活不了多久。
”
姬貴妃疑惑地看着他,“你怎麼知道的?
”
他慢慢說道:“三哥最近像是被迷了心魄,心思全放在江媚兒身上,他在朝中逐漸變得可有可無,就連他的兵權也在前不久被父皇收走了一半,暫時交給宰相保管。
”
“他的兒子若是災星,頂多被衆人嫌棄厭惡,可如果是個福星,說不定會有人感受到威脅,從而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……”
姬貴妃瞬間明白了楚逸的意思,她眯起眼眸,“你的意思是,可以讓宰相對那個怪胎下手?
”
楚逸低頭,“兒臣隻是為母分憂,不敢妄下定論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