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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記憶裡沒有一點影子

第一鳳女 十二妖 2676 2024-09-30 11:07

  檐下,風起。

  北茴見姑娘神色不對,不由擔心,“怎麼了,姑娘?

  時安夏的目光不知落在哪裡,喃喃地問,“你跟陳淵說起過雜技團和那面破皮大鼓嗎?

  北茴想也不想就回道,“奴婢與府衛長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,根本不可能跟他提這些。
不止如此,奴婢跟任何人都沒說過關于雜技團一字半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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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些經曆多少會影響她家姑娘的清譽,她向來守口如瓶。

  因她是跟着時安夏一起回府的,早前好些人有意無意找她打聽,都被她機敏岔開。

  後來衆人見她不好糊弄,也就歇了心思。

  時安夏自然信北茴,可要是沒人說,陳淵怎麼會知道破皮大鼓呢?

  有次她失手弄破了鼓面左角,又怕班主找她賠銀子,所以找來北茴想辦法。

  北茴也沒轍,好在那架破皮大鼓本來就是個擺設,根本不是用來敲的。

  就算破了,除了她和北茴,很難有人會注意到。

  時安夏想得頭痛,還是一無所獲。

  她忽然想到一個人,“北茴,你跑一趟,把時安柔給我帶到夏時院來,我有話要問她。

  北茴答應一聲,叮囑南雁幾人小心天黑路滑,護着點姑娘。

  南雁連忙應下,在北茴拎着燈籠離開後,才補到了空位上,伸手虛扶在姑娘一側。

  彼時,玉蘭院裡燈火寂寥。

  這個院子在侯府裡算是姑娘們所住的最大院子,連夏時院都比不上。

  那會子溫姨娘掌家,時安夏又還沒回侯府,她着實跟着風光過好些年。

  如今溫姨娘成了這樣,唐氏母女倒也沒清算她,還讓她住在玉蘭院。

  可是玉蘭院跟薔薇院有些地方相似,那就是曾經裡面的擺件用品幾乎都是唐氏的嫁妝。

  現在被收得幹幹淨淨,院子越大就顯得越凄涼。

  更慘的是,那波被發賣的下人裡,一大部分都是她和她娘用慣了的人。

  如今倆院都是人去樓空,連一個下人都沒補給過來。
身邊隻剩個粗使丫頭金玉,裡裡外外都靠她一個人。

  時安柔這段日子像隻倉皇的老鼠東躲西藏,就怕唐氏母女清算她,也怕時安夏想起她也是重生的,來對她趕盡殺絕。

  元宵那晚,時安柔去燈樓找過晉王殿下。

  她覺得那是唯一見到晉王殿下的機會。
誰知她被擠在幾條街之外,根本沒有機會走到正街上去。

  據說晉王殿下看中了一隻大黑狗,她立刻就聯想到了夜寶兒身上。

  後來又聽說,大黑狗的主人親口承諾,隻要晉王殿下能順利燈謎闖關成功,就把大黑狗送給他。

  時安柔心知肚明,那一定是時安夏的伎倆。

  時安夏明知晉王殿下才華橫溢,肯定能順利闖關,所以才會順勢把狗送出去。
以後就有機會你來我往,增加見面機會。

  隻是不知當晚發生什麼,晉王殿下竟然半路被淘汰了。

  時安柔聽到消息後,心裡是隐秘的竊喜。

  因為這樣一來,時安夏就不會像上一世那樣得到紅木宮燈,再順利嫁入晉王府。

  哈哈,重來一世,一切都變了。
連時安夏都失手,她現在過成這樣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
  昨晚晉王失利後匆匆離場,時安柔等在晉王馬車必經的道路上,卻是等到天亮也沒等到,根本不知道晉王從哪條道兒走了。

  但這不影響她的好心情,畢竟大家都沒落着好。

  時安柔正準備吹燈睡覺,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。

  一個問,“你們安柔姑娘在不在?

  金玉答,“在的,北茴姐姐,奴婢這就去給您叫。

  時安柔心頭一顫。
完了,時安夏終于想起要清算她了。

  這是心情不好,拿她出氣吧。

  時安柔跟着北茴來到了夏時院的書房,被屋子裡的熱氣迎面撲了一臉。

  真暖和啊,和她那冷冰冰的玉蘭院一比,這裡簡直是春天。

  時安柔掩下心裡的不甘,低眉順眼請安後,安靜站在一側。

  時安夏筆直坐在軟榻上,手裡仍舊抱着湯婆子取暖。
她向南雁遞了個眼神,後者立時會意退出了屋子。

  嘎吱一聲,房門關上的聲音,使得時安柔眼皮猛一跳。

  時安夏沉聲來了個下馬威,“時安柔你膽子不小!

  時安柔幾乎是下意識雙腿就軟了,一下跪倒在地,“安夏妹妹……”

  “從溫姨娘這種貨色肚子裡爬出來的,也敢與本姑娘稱姐姐妹妹?
”時安夏傲慢的冷眸居高臨下,“是不是覺得本姑娘愛惜羽毛注重名聲,所以清理了溫姨娘,卻沒對你動手?

  時安柔确實是這麼想的。

  就聽時安夏悠悠道,“有的事,你我心知肚明。
你以為你在馬車夫的飯食裡動手腳,找人在路中間橫起樹木就能阻止我去報國寺?

  時安柔不敢看時安夏,卻也沒反駁。

  時安夏便知,那些事并非陳淵所為。

  想來,他也不屑于做那麼無聊的事。

  看來是她想岔了。

  但她必須從時安柔嘴裡找到突破口,“你覺得陳淵這樣的人,能聽你使喚?

  時安柔心裡慌成一團,也不知道陳淵到底跟時安夏說了什麼。

  她恨死自己了,為什麼要去找陳淵幫忙?

  那幾日,她觀察了許久,發現時安夏根本不知道陳淵是為了紅鵲才來的侯府。

  所以她就想用紅鵲威脅陳淵幫她幹活。
但她不白威脅,還送上了十兩銀子。

  當時陳淵看她的眼神,就跟看傻子一樣。

  隻是陳淵從她手裡接了銀子,又讓她以為他就範了。

  誰知陳淵當着她的面兒,将銀子賞給了冬青院的府衛。

  時安柔便知陳淵不會受她威脅。

  陳淵為了接近紅鵲,分明就會讨好時安夏啊。
她怎麼就以為自己知道了他們的秘密,能以此要挾陳淵幫她做事?

  她是太缺人手了,實在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。

  可她沒想到陳淵就這麼把她賣了。

  既然他不仁,也别怪她不義。

  時安柔心一橫,眼睛望向時安夏,“大小姐,您是不是以為陳大将軍給您賣命,是因為要靠着侯府族學去參加五月的武舉?

  時安夏的心底有一塊堅固的磐石轟然倒塌。

  陳大将軍!

  這像一個驚雷炸在她耳邊!

  陳淵!
陳大将軍!

  她腦子一陣刺痛。

  為什麼她的前世記憶裡沒有一點關于陳大将軍的影子?
就好像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世上一般。

  陳淵這樣的人物放在哪裡都是耀眼的存在,連時安柔都知道的人,沒道理她不知道。

  時安夏的手被帕子掩蓋着,握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扣進了肉裡。

  但她面上仍舊是一副平靜模樣,“聽你的語氣,莫非你和陳大将軍很熟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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