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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1章 做我皇後可好

第一鳳女 十二妖 2617 2024-09-30 11:07

  我叫你入贅,你卻讓我當皇後……時安夏啞然失笑。

  她故意闆起臉,揚着驕傲的小下巴,“我是你八擡大轎擡進門的妻子,我不當皇後,你還想讓誰當你皇後?

  岑鸢笑得意味深長,忙起身作揖,“娘子饒我。

  他身長玉立,影子映在牆上。

  時安夏陡然心一跳,緩緩起身站在他對面,也彎下腰去作揖。

  她沒再說話,隻好奇地偏頭看他,又看牆上的影子。

  牆上的影子相互作揖,頭碰着頭。

  那正是孤燈挂壁,二人作揖四低腰。

  時安夏腦中一陣針紮般的刺痛,令她視線都模糊起來。

  疼痛在她腦中綻開,随之而來的是記憶也綻開。

  她想起來了,這是上一世衛北大将軍出征前,她和他私訂終身的場景。

  那時,她是死了丈夫的惠正皇太後;他是從未成親的衛北大将軍。

  他們以百姓為盟,以江山為誓,星辰做媒,天地作證,訂下了愛的契約。

  他們低腰對拜,頭挨着頭,影子就這麼被照在牆上。

  她要守護北翼萬千子民,他便去替她奪梁國皇位退兵。

  他當時便是說了這句,“夏夏,待我奪回梁國,你做我皇後可好?

  她答應他,待北翼山河穩固,定穿上鳳冠霞帔嫁他為妻。

  時安夏忽然明白過來,原來這句是上一世他曾問過她的話。

  這句話跨越了前世今生,經曆千山萬水,終于又兜兜轉轉自他口,問她心。

  做我皇後可好?

  時安夏臉上淺淺染上了笑意,低低應他,“青羽,我終于嫁給你了。

  一切都仿佛接上了,不再是私訂終身,這次是真的穿上鳳冠霞帔嫁他為妻,三書六禮明媒正娶。

  時安夏擡起頭,仰望岑鸢如玉的面容。

  他正低頭,眸光裡跳動的火焰灼灼生輝。

  四目交彙,分不清前世今生。

 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。

  她的臉可真小啊。

  呵,他的小姑娘還沒及笄呢。

  他就那麼看着她,都舍不得碰一下,害怕把她碰壞了。

  便是輕輕一帶,将她摟入懷中。

  時安夏偷偷笑着,伸手環住他的腰,耳朵貼在他寬闊的胸膛,聽他有力的心跳。

  她不由自主輕輕閉上眼睛,鼻端處是他身上混着藥香的清越味道。

  她輕輕喚,“青羽。

  岑鸢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  “後來,為什麼,我沒能成為你的皇後?
”她問的時候,已經很明顯呼吸急促。

  她腦子裡一陣一陣針紮般的刺痛襲來,讓她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。

  睜開眼時,視線更加模糊。

  岑鸢身體一僵,察覺有異,慌忙低下頭,“夏夏?

  他看到她小臉變得赤紅,就像一條繩索勒住了脖子。

  她的眼睛,也變得血紅,瞳孔渙散。

  岑鸢面色大變,将她抱緊,“夏夏,你怎麼了?

  她已無法應他,暈倒在他的懷裡。

  ……

  整個聽藍院氣氛無比緊張,但沒有人慌亂,都各司其職。

  岑鸢在宵禁時分,拿着西影衛的令牌,騎着高頭大馬在長街上狂奔。

  他把申思遠從被窩裡拎出來,抓起他的外衫往他身上一套,就拖走了。

  申思遠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摟在懷裡騎馬,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,“到底什麼事?

  “我娘子暈倒了。
”岑鸢說着話,大力一夾馬腹,狂奔回府。

  馬未刹住腳,岑鸢就伸手把申思遠從馬背上帶下來。
馬繩順手扔給了等候的荊三,便拎着申思遠奔至聽藍院。

  他迎面就問北茴,“娘子可醒了?

  北茴淚眼盈盈,卻還是利落回話,“沒醒。

  那會子,時安夏安靜地躺在西廂房裡。

  岑鸢面色凝重地把申大夫請進去。

  申大夫探脈觀色後,臉色也十分難看。

  因為這很像是強行沖破祝由術桎梏的征兆。

  若是平時,他不會這麼快就聯想到祝由術。
可時安夏上次才問過他,這就不得不想了。

  他問岑鸢,“海晏公主到底什麼時候中過祝由術?

  岑鸢被問得一愣,“什麼是祝由術?

  申思遠見他一臉茫然,隻得一邊拿出銀針來給時安夏針灸,一邊敷衍他,“祝由術就是祝由術,給你說不清楚。

  岑鸢默了一瞬,等申思遠行完針以後才開口道,“我娘子讓我的人去找黎姑娘,想必應該在來京城的路上了。

  申思遠眼皮跳了跳,大喜,“真的?

  岑鸢心想,隻要方向沒錯,總能找得到,便是理直氣壯應他,“自然是真的。

  诓他沒負擔,反正路途遙遠得要些時日。
大不了他再加派人手找人。

  申思遠喜滋滋,“多謝岑少主。

  岑鸢清咳一聲,“什麼是祝由術?

  這回申思遠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,把祝由術的由來。
脈絡,原理,巫識等都講了一遍。

  總而言之,就是祝由師用特定的五行符号配上特定的中草藥,再與符咒符水結合,再配以宮商角徵羽五行節律來導引陰陽失衡的髒腑。

  岑鸢聽着聽着就明白了。

  祝由術!
這不就是現代的心理療愈?
通過一些特殊的介入方式,尋找内心卡點并消除達到解決人内在障礙的過程。

  它着重清理生命的痕迹,通過能量鍊接消除内心障礙。

  怪不得他的小姑娘不記得他了!

  他曾追問她,為什麼你記得所有人,就是不記得我?

  他還問她:我呢?
你把我丢哪兒去了?

  原來是這樣!
他的小姑娘中了祝由術。

  一股内疚的情緒将岑鸢淹沒。

  他曾經是多麼怨她啊!

  站得遠遠的獨自生她氣,又離不得她,才要混成府衛來盯緊她。

  他都想好了,要是她還敢跟晉王好,他就宰了晉王!

  不不不,不止是晉王!

  她跟誰好,就宰了誰!

  那時候,他腦子裡全是這些瘋狂的念頭。

  元宵的時候,時安夏非要去報國寺。

  他以為她是去偶遇晉王,全程氣鼓鼓,直到她讓他去換燈謎的謎面,他才恍然大悟。

  她哪是去偶遇晉王?

  她分明倔強,隻是為了打破宿命而已。

  他暗戳戳地買了老婦面具和老翁面具,想要和她白頭到老。

  從那時起,他才從前世的怨恨中解脫出來。

  原來她是因為中了祝由術才忘了他!
記得所有人,獨獨忘了他。

  申思遠問,“今日發生了什麼事?
導緻她強行沖破桎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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