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尖叫聲響起,九名刺客迅速飛起,四散而去。
畢銘覺得自己猜對了,他們果真不是來營救,而是來殺謝蘊的。
但他看向馬車的時候卻怔住了。
那刺客被拽進了馬車,雙腳在外,顯然已經不能動彈。
宋惜惜已經笑着上前,掀開了馬車的簾子,畢銘湊過去一看,不禁傻了眼,王爺?
除了王爺之外,謝蘊也被捆綁在馬車的一側,方才那一聲尖叫便是她發出的,她此刻目光狠辣,死死地盯着那刺客。
謝如墨揪着刺客下了馬車,交給畢銘,“押他回大理寺,他被點了穴,口中的毒丸也被挖出來了,但不能掉以輕心,帶回去之後喂下軟筋散,這種死士除了含毒之外,還可以自斷經脈。
”
畢銘叫人上前抓住刺客,疑惑地看了王爺一眼,王爺什麼時候上馬車的?
分明押送謝蘊的時候,馬車是沒人的,從大理寺出去,也由京衛守着左右。
“宋大人,怎麼回事?
”畢銘問道。
“先把人送去宗人府再說。
”
宋惜惜看向謝如墨,做了一個勝利的揮拳,笑着道:“你騎閃電回去,我上馬車随去。
”
“好,剩下的交給你。
”
謝如墨牽馬的時候看了一眼謝蘊,謝蘊随即冷冷地看着他,“你以為這樣我便會說嗎?
”
謝如墨笑了笑,湊過去輕聲道:“你說不說真的不重要,我們的目的是要拿下刺客,讓某人更害怕,其實那個人,本王知道是誰。
”
謝蘊并不意外,隻是譏諷地揚唇,“又如何?
去跟皇上說啊,拿出證據來。
”
“你會看見的。
”謝如墨一笑,翻身上馬揚鞭而去。
宋惜惜上了馬車,催促畢銘,“走!
”
畢銘放下簾子,上馬在前頭開路。
馬車裡,謝蘊瞪着宋惜惜,這也是她被拿之後,第一次單獨面對宋惜惜。
每一次提審她,都是大理寺的人,宋惜惜也有出現過,但隻是旁聽了一下便走。
“賤人!
”謝蘊冷冷地道,她的臉是腫的,雙手幾乎提不起來,受了一遍刑,卻還能坐得穩當,她骨頭确實硬。
“沒死成,覺得失望吧?
”宋惜惜看了她被挑穿的袖子,淡冷一笑。
刺客持劍撲入的時候,劍尖是朝中間,而她在右邊坐着,但她被挑穿了袖子,證明劍進來的時候,她迎着劍尖移過去,卻被謝如墨推回去,頭撞在邊上這才發出一聲尖叫。
她知道自己橫豎死個死,就算不死,嬌貴了一輩子,也絕對不願意在宗人府受罪,所以才會想迎着刺客的劍,想死個暢快。
謝蘊被她洞悉心事,臉色鐵青,“想活着難,想死不容易嗎?
有什麼失望的?
”
宋惜惜道:“活着很難,要死也不易。
”
謝蘊恨極了她,惡毒地道:“不易的話你怎麼會死全家?
看你全家死得多輕易啊?
屍體都被人剁成肉碎,死無全屍,全部做鬼去了,這不容易嗎?
”
她奔着宋惜惜心底最痛的去說,說完還得意地笑了,那眼神比毒蛇還要毒上幾分。
她以為這句話足以擊潰宋惜惜,讓她失控狂怒。
但顯然她要失望了,宋惜惜神色一丁點都沒喲變,隻是眸光冰冷地看着她,“即便做了鬼他們也依舊在一起,倒是你,生也好,死也好,永遠隻有你自己。
”
“你以為本宮在乎?
”她哈哈大笑,扯着臉上和嘴角的細裂傷口,血水滲出,整張臉像一隻發爛的桃子,卻陰狠無比地看着宋惜惜,一字一句地道:“本宮,一點都不在乎。
”
宋惜惜面無表情地道:“最好是什麼都不在乎,否則宗人府的日子,你是熬不下去的,你知道,我不想你死得太輕易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