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大長公主的臉色由綠變紅,再由紅變白,慧太妃隻覺得無比的痛快,總算是有她吃癟的時候了。
雖然慧太妃也不明白為什麼不能以這個治宋惜惜的罪,大不敬的罪名可不輕啊。
但是大長公主忽然噤聲,顯然是不能治罪了。
這其中巧妙回頭還得問過姐姐她才能明白,可不妨她欣賞一下大長公主被氣得五彩斑斓的臉。
大長公主最後氣呼呼地走了,進宮這一趟反而讓她看明白了,宋惜惜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,是有太後和皇帝在背後撐腰,不僅僅隻有謝如墨一人。
怪不得這麼嚣張啊。
大長公主走後,皇帝扶額微微歎息,“看樣子貞節牌坊的事是真的,姑母實在太過分了。
”
太後一臉愠怒,“哀家都想抽她耳光來着,狂妄無知,陰毒自私,簡直是丢盡了皇室的面子。
”
“宋夫人當時該有多生氣啊。
”皇帝說。
太後不由得紅了眼眶,“是啊,可她從不在哀家面前訴說過半點委屈,哀家分明是可以替她做主的。
”
“母後别太傷心了,人已去,隻求她能安息吧。
”皇帝眉目陰翳,想起是易昉導緻宋家被滅門,真相不能大白于天下,宋夫人怎會安息?
可真相如何能大白于天下?
隻能這麼糊糊塗塗地,西京不提,商國不知了。
吳大伴說得沒錯,宋家确實受盡了委屈。
皇帝因還有政務要辦,便不久留了,殿中隻剩下太後與慧太妃。
慧太妃在沉思着。
大長公主今日來勢洶洶,非得要懲治宋惜惜,她本以為宋惜惜就算再如何,也必定難逃一頓懲處的。
嚣張嘛,總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可沒想到大長公主發了一通脾氣,就這麼走了,也不懲處也不降罪,甚至還有點吃啞巴虧的感覺。
慧太妃想了一會兒,有些事情想明白了,有些事情也沒想明白,便問道:“姐姐,為什麼大長公主就這麼輕易放過宋惜惜了?
以她的性子,宋惜惜直接闖入還辱罵了她一頓,她能這麼算?
妹妹覺得宋惜惜肯定是有這樣做的,不然大長公主不會這樣怒氣沖沖進宮來。
”
太後睨了她一眼,“沒看明白啊?
試試用一下腦子?
腦子太久沒用,也是會廢的。
”
慧太妃哎呀了一聲,半是撒嬌地道:“姐姐知道我不愛動腦子嘛,而且就算猜到了一些,也猜不到全部,更不知道是不是猜中了。
”
“收起你那忸怩的姿态,都是要當人家婆母的人了,還矯情。
”太後沒好氣地說着,又橫了她一眼,“惜惜自然是闖入公主府罵了她一頓的,這點你是猜中了,她開始急怒攻心以為宋惜惜是有所依仗,等皇帝問她是不是要以這罪名來懲處宋惜惜,她就回過味來了,與壽宴上流傳出去的醜聞一聯系,她還敢對外說宋惜惜闖入公主府罵她嗎?
”
“是那個貞節牌坊的事呗!
”
太後道:“這是其中之一,再一個原因便是宋惜惜直闖進公主府,還敢把她罵一頓,就算宋惜惜最後被治罪,但因惜惜是初犯且有軍功在身,頂多申饬幾句,如此一來大長公主的威嚴便蕩然無存了,以後誰還怕她啊?
那不明擺着紙老虎嗎?
所以你明白嗎,惜惜不是莽撞去鬧的,她是拿捏了大長公主的心理才去的。
”
慧太妃噢了一聲,兩根手指壓着法令紋往上一推,語氣複雜,“宋惜惜不好對付啊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