肅清帝再問宋惜惜,“與公主府來往過密的世家,可查出什麼來?
”
宋惜惜如實道:“回皇上的話,還沒問完話,至今隻發現興甯侯府有一位顧驸馬的庶女,審問過之後,這名庶女并未執行過任務,因為在她入興甯侯府第二日,她的生母便死了,謝蘊無法拿捏她,加上她深得興甯侯世子的寵愛,便脫離了大長公主府。
”
肅清帝眼底閃過一抹銳光,“興甯侯府有人知曉她的身份嗎?
”
“回皇上,興甯侯府俱說不知道,且問過府中下人,說這位顧姨娘進門之後,幾乎不曾出門去。
”
肅清帝道:“那顧姨娘如今可還在侯府裡?
”
“她入門後生了一子一女,所以并未休棄,而是送去庵堂找人看管着。
”
肅清帝道:“興甯侯府不可輕信,要盯着他們,還有查一下他們以前和誰來往比較多。
”
宋惜惜道:“皇上放心,已經在調查。
”
肅清帝還是有些不滿意的,“顧侯府送出去的庶女這麼多,為什麼隻查到她?
”
“回皇上,因為負責掌控這些庶女的人,每隔一段時間便換一人,換掉的人多半被殺……也并非隻查到一個,還有就是進承恩伯府的花魁娘子,她本名叫顧青舞,如今改頭換面,根據府中管事招供,她已經離開京城了。
”
肅清帝道:“嗯,繼續找,把她們都找出來,确保她們沒有繼續被人利用,都是一群可憐人啊。
”
肅清帝的一句歎息,讓宋惜惜微微地松了口氣,其實那些庶女都差不多全部鎖定,隻是有些她還沒有登門去問,例如衛國公府和齊府。
興甯侯府那位顧姨娘,是她自己承認的,去興甯侯府的時候,她直接出來跪在地上承認自己的身份,所以這必須要禀報的。
她們是大長公主府派出去的,連負責掌控她們的人都要隔一陣子換一個,這就證明那躲在陰暗處的那人,并不能直接接觸到她們。
所以,才能換來肅清帝一句可憐人,但凡謝蘊不是這樣做的,那麼這些女子很大可能會成為共犯。
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把顧青舞前往南疆找王彪的事情說出來,如果說了出來,這些女子不會有好下場。
南疆主将王彪的身份太敏感了,皇上不可能放過接觸王彪的人,而顧驸馬的庶女全部都是共命運的,隻要顧青舞定性為共犯,其他人包括顧青蘭,皇上都要一概論之。
古往今來的謀逆案,當權者都是甯可殺錯,也絕不放過。
離開皇宮之後,謝如墨問道:“已經派人去南疆了嗎?
”
顧青舞打聽王彪喜好的事,是公主府如今管着她們的管事招的,陳以負責審問,這份口供陳以給他看過之後就撕毀了,陳以也認為此事不能上奏,這關系到那些女子的命,還有她們生母的命。
“萬紫派人去了。
”宋惜惜心神不甯,“你對皇上很是了解,如果把顧青舞前往南疆的事情告訴他,你覺得他會怎麼樣?
”
謝如墨微微地擡了下巴,挑開車窗看了一眼外頭,眼底沉暗,“那就是一場十有八九必輸的豪賭了。
”
宋惜惜輕輕歎氣,“人其實挖得差不多了,基本身份都明确,但這份名單最終還是要交給皇上,顧青舞那邊隻能說下落不明。
”
興甯侯府的那位顧姨娘被送往了庵堂,剩下的大多也要被送走的,哪怕生育了兒女,世家也不可能留下她們,但凡與謀逆案有絲毫牽扯的人都不可能留下,更何況她們入府的目的如此明确。
即便皇上說她們是可憐人,也不會有人願意冒險,君心難測,如今說可憐人,誰知道明日是如何定性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