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陽侯的任管事站在門外,進來躬身道:“蘭夫人,這事擔心不來,謝蘊謀逆基本已經定性,叫大理寺審理隻不過想把背後之人挖出來,就算挖不出來,大理寺也要走個過場,侯府既然與公主府當做了親家,受牽連是肯定的,但今日王妃隻叫了侯爺和郡主出去問話,顯然沒打算大動幹戈,否則連郡主身邊的人都要被叫過去的。
”
蘭夫人道:“唉,實在不明白,大長公主已是如此尊貴,為何還要謀逆?
還有府中的那些妾侍,聽聞高達百多人,死了大部分,而且所生男嬰一個不留,心腸怎麼能如此狠毒?
”
她想說怪不得嘉儀生不出孩子來,但這話太刻薄了,她說不出口,隻是心裡會這樣想。
作孽,最終還是要報應在自己身上的。
平陽侯老夫人心裡頭發寒,太惡毒了,想想都恐怖。
“任管事,把她身邊的人叫過來,問問是否有遭她虐打的?
”
任管事欲言又止,但見老夫人眸光沉凝,他隻得道:“她身邊陪嫁之人,已經沒了大半,說是發賣出去了,但隻怕也沒什麼好下場啊。
”
“去查一下,往日她房中的事和她的陪嫁府裡不管,隻知道她胡鬧,不知道她惡毒至此,不管是發賣出去還是弄死了,也總要有人辦,替她辦事的人會知道的。
”
蘭夫人一直陪在老夫人的身邊孝順她,也知曉她的心思,能叫人深查,大概是動了休妻的念頭了。
“問一下戰姨娘,她入門之後總是跟在郡主的身邊,她應該知道不少。
”蘭夫人也冷靜下來了。
按照外邊審問的結果,已經确定多多少少會牽連到平陽侯府,若事情傳了出去,百姓熱議痛罵之下,被嘉儀打罵過的下人或者被發賣出去心裡怎沒怨言?
就怕他們會出去訴說。
因此,先盤查了府邸,若有被嘉儀刻薄過的人,務必要好好補償。
老夫人氣得直打扶手,“我身體不好,掌中饋之事已是力不從心,想着她不敢太胡亂,殊不知她竟是這樣的惡毒,我真是太掉以輕心了。
”
任管事道:“老夫人不必動怒,先查查看她房中的人都發賣到什麼地方了,想辦法找回來,至于其他有刻薄的,也給他們補償便是。
”
“任管事說得對,母親您不必自責,也沒有婆母幹涉兒媳處理陪嫁丫鬟小厮的事,畢竟他們的身契也沒在侯府,怪不得您的。
”
老夫人沉沉歎氣,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沒想到大長公主府裡頭,竟是藏着這麼多見不得人的陰司,真是太狠毒了,如今我們所知怕是冰山一角,大抵也不會全部爆出來,這實在是太影響皇家聲譽了。
”
正廳裡,宋惜惜問得也差不多了,她準備收隊。
平陽侯整個人是呆滞的,他以前隻知嘉儀霸道刁蠻,任性妄為,卻不知她心腸會如此的惡毒。
她還振振有詞,說不過就是打了幾條狗,那都是公主府養着的狗,犯得着這麼勞師動衆來興師問罪嗎?
人命在她心裡,真的賤如草芥啊。
還有,她還暗中經營着金樓和綢緞莊各項生意,而這些收入她隻能拿小部分,全部都給了她母親大長公主,大長公主拿了那些銀子做了什麼事,顯而易見,她買武器了。
這些事情到了皇上跟前,隻怕他也要受牽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