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惜惜眼底一熱,師父,師父是想帶瑞兒回梅山嗎?
任陽雲看着瑞兒,意味深長地道:“為什麼想練好武功啊?
”
“保護小姑姑。
”瑞兒大聲地說,頓了頓覺得這個格局小了點,“像我祖父和我爹一樣,上戰場,保家衛國,護衛疆土。
”
任陽雲笑了起來,“好好好,年紀小小卻有這樣遠大志向,但是,當英雄要吃苦會很累,你能吃苦嗎?
”
“我能!
”瑞兒挺直胸膛大聲說,他雖然不知道師公為什麼這樣問,但是大聲地回答總沒錯。
反正,他什麼苦都吃過的。
“那若是叫你同你小姑姑分開呢?
你也行麼?
”任陽雲問道。
“我能……啊!
”瑞兒當即退後兩步,下意識地搖頭,“不,我不離開小姑姑。
”
宋惜惜也不舍瑞兒,他如今是宋家唯一的男兒了。
“師父,如果他想學,我會教他武功。
”她道。
任陽雲道:“自然是你先教,如今什麼都不懂的,難不成還要師父親自教基本功?
等他的腿好了,在你府裡練兩年,你把他的武功教好了,再讓他到梅山上跟你師兄師姐們學點别的東西。
”
瑞兒日後承爵,滿府就他一人,定然十分困難,若不多些本事防身,叫人不放心啊。
宋惜惜知曉師父的用心良苦,含淚道:“是,徒兒知道怎麼做了。
”
入萬宗門,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。
不僅僅是練武,更有其他本事可以學,例如沈青禾這樣年紀輕輕的大儒,實是當世罕見。
沈青禾可不僅僅隻是懂得作畫,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也不算什麼大本事,他厲害在滿腹經綸,熟讀古今,能發表真知灼見,著書立說。
當今皇帝便是他的頭号崇拜者,當日沈青禾來國公府,皇帝纡尊降貴到國公府求見,足以再一次奠定沈青禾的地位。
皇帝甚至都沒敢想把沈青禾招攬入朝,因為像青禾先生這樣的人,就該是放在心中膜拜的。
而商國文人學者,乃至當朝文官清流,都對他推崇備至。
尤其顔太傅這樣的當世大儒,也對他十分欣賞看重。
“你們什麼時候離開?
”宋惜惜含淚問道,語氣充滿不舍。
“不定,走的時候會與你說的。
”任陽雲道。
“一定要說,不能偷偷地走了。
”宋惜惜淚水浸滿了眼底,她覺得他們會偷偷地離開不告訴她的,師父最怕分别,她每一次下山回家,他都是躲起來說忙的。
任陽雲保證,“絕對不會偷偷走的。
”
宋惜惜覺得師父的話一點信服力都沒有,從他之前說來又說不來,之後再弄這麼大的驚喜就可以看出來。
午膳過後,師兄們拉着謝如墨進側廳說話。
每個人說話都滴水不漏,沒有帶半點威脅的話,言語裡都是各種拜托他照顧好小師妹,卻又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力。
謝如墨應對得體,而且鄭重嚴肅,态度優良,大家便拍拍他的肩膀,表示了肯定。
他們雖在武林,卻也是知道京中貴族圈的規矩。
小師妹二嫁,在外人看來就是丢了清白,謝如墨作為親王還願意娶她為正妃,還發誓隻她一人,實在難能可貴。
他們回府之前,萍無蹤跟謝如墨私下說了句話,“若是有一天,你也不喜她了,請别傷害她,把她還給我們。
”
一個也字,讓謝如墨繃緊了脊梁,“不,絕對不會有這一日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