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珠瞧了瞧,“月白色也行,淡淡的藍,也顯膚色,配飾呢?
要不要戴一串紅珊瑚?
”
“紅色不戴,就簡單些,不必太隆重。
”宋惜惜親自挑了一根白玉簪子,再搭配一根月白色的綢帶。
“這也太素淨了。
”寶珠說。
“素淨不素淨,穿上才知道。
”宋惜惜拿着衣裳進了屏風後,換了衣裳出來,梳了個簡單發髻,用綢帶把發髻纏住,再飾一根白玉簪子。
她站起來轉了個身,問幾顆珠,“如何?
”
幾顆珠看呆了眼珠子,這還沒上妝呢,就跟個出塵仙女似的,尤其那發髻上綁着的兩條綢帶,給她這一身月白色襦裙增色不少啊。
寶珠連忙對明珠道:“口脂,耳墜,香囊,或者玉佩,快快快。
”
“好嘞!
”幾顆珠立刻忙轉起來,搜羅出各種搭配的東西。
寶珠把宋惜惜摁在妝台前,給她塗抹了口脂,重新畫眉,挂上一串長長的東珠項鍊,腰間墜着一隻玉蟬。
套了一件輕軟的紗衣外披,更添仙氣。
寶珠想了想,把縛袖束起,給這身打扮挑了幾分俏皮,更添年輕氣。
口脂淡紅,顯得膚色更加的白淨細緻,不用施胭脂肌膚裡也透出一抹紅暈來,可見丹神醫調理氣血的藥真真的有效果。
寶珠瞧得甚是驕傲,這身打扮料子都是極好的,連百褶裙都是軟緞做的,行動之間仿若流水盈動,加上飄逸的輕紗外罩,和發髻上的綢帶,姑娘簡直就是仙女下凡般清麗脫俗。
宋惜惜看着銅鏡裡的自己,好看麼?
以前在梅山的時候沒人誇她好看,人人都說她是猴兒。
是從梅山回來準備要說親,母親就把她好生打扮了一番,又在府裡躲避日頭養了一段日子,養得肌膚瑩潤如玉,人人瞧見她,都忍不住贊歎一句真好看。
記得當初戰北望登門求親,瞧見她的第一眼,他有好一會兒移不開眸子,說話都變調,作揖拜禮的時候都亂了方寸,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現在還記得,那時候心裡就想,這怕是個呆子吧?
原來不是呆子,隻是負心漢罷了。
她轉了轉身,又定定地瞧着自己,問寶珠,“我真的好看麼?
”
寶珠站在她的身邊,把臉往她臉頰邊湊,一同對着鏡子,“您瞧,好看不好看?
”
寶珠長得好看,五官雖不是完美的,但是湊在一起十分耐看。
隻是瞧着銅鏡裡的自己和寶珠,有了對比,“噢,原來我真的蠻好看的。
”
寶珠嘟嘴,“姑娘,這話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說,好看而不自知,對别人來說是一種挑釁,奴婢聽了都想揍姑娘呢。
”
宋惜惜用手指摁了她額頭一下,“你也長得好看啊,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,我就是顯白點兒。
”
寶珠哎了一聲,對身後捂嘴笑的幾顆珠說:“你們說氣人不氣人,咱們在府中日日享福,沒啥事做,姑娘到南疆又是凜冽寒風又是刮臉的風沙,回來将養了才半月不到便比咱們顯白了。
”
瑞珠笑着說:“姑娘是天生麗質,黑了也能很快養白。
”
明珠跟着贊美就沒錯了,反正姑娘是真好看,道:“咱們長得粗糙些有什麼打緊?
姑娘好看就行。
”
宋惜惜仔細地打量她們每一個人,其實都長得秀麗嬌俏,至少不是放在大街裡便尋不着的那種大衆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