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慧太妃,一臉的疑惑,“怎個回事啊?
什麼東珠和打賭?
昨晚不就是飲宴麼?
什麼時候你還拿了她的嫁妝?
這可不行啊,兒媳婦的嫁妝是她自己的私産,你不能拿的,便是鬧着玩也不行。
”
慧太妃怔住了。
其實以她和大長公主母女這些年的相處,她是有想過大長公主不會給那三千兩,但是始終心存僥幸,想着她是個要面子的人,既然說了,那就有一半的可能會給。
可大長公主竟然連拿東珠和打賭的事情都不承認,這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。
她一時傻了眼,下意識地尋找高嬷嬷,見高嬷嬷凍得一張臉都紅了,正在用力袖子遮擋,用力地把鼻涕吸回去。
慧太妃又去看宋惜惜,宋惜惜一臉的淡然,仿佛早就意料到了。
她不甘心被宋惜惜看扁,但是更是惱恨大長公主的無恥,急了,“你怎麼能這樣說?
昨晚哀家分明把東珠給了你,你說如果她不追着哀家要的話,那你把東珠還哀家,再輸給哀家三千兩銀子,你怎麼說過的話不承認啊?
”
“荒謬,本宮怎麼會教你去拿兒媳婦的嫁妝?
你出去打聽打聽,本宮做得出那樣的事嗎?
”大長公主臉色一沉地喝道。
這一喝,把慧太妃喝懵了。
她本來就是有些害怕大長公主,平時大長公主不發怒時都害怕,現在這一喝,她心裡頭頓時一慌,下意識地就沖口而出,“那……那我們先回去核實一下吧。
”
宋惜惜眼睛都翻到天上去了,回去?
回去就再也拿不回來了。
但是,她這個孝順的兒媳婦,總是要配合一下婆婆的,她含笑道:“行,那我們就先回去吧。
”
大長公主端起茶,斜睨了宋惜惜一眼,哦?
這麼容易打發?
那倒是省事了。
确實那日的事情隻要她咬死不承認拿過,就沒人奈何得了她。
至于慧太妃嘛,回頭糊弄她幾句就過去了,慧太妃是最好拿捏的。
慧太妃聽得宋惜惜也說離開,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,這麼聽話?
那這東珠既沒了,三千兩也沒了。
可她聽話是好事,不聽話那就要争吵起來,丢大面子了。
隻是大長公主怎麼能不承認呢?
她有些不甘心。
就這麼失魂落魄地站起來的時候,宋惜惜笑着道:“恰好明天回門,便把東珠的事情與師父說一說,反正門派的人都還在呢,婆母拿了我的東珠與大長公主的事,我也是要交代交代的,回頭數目不對,還弄得他們糊弄我似的。
”
大長公主一怒,“你休得胡說,本宮說了,沒有拿過,你是想誣陷本宮嗎?
”
“行行行,您說沒拿過便是沒拿過,但實情如何我還是要如實回禀師父的,畢竟,您說的是您說的,我說的也有證人,是不是?
”
“慧太妃,你就這麼縱容她誣陷本宮?
”大長公主厲聲道。
慧太妃一時不知如何應答,但心頭是真有些惱了,大長公主怎可如此欺人太甚?
她擡起頭來,“打賭之事确實有其事,怎算得誣陷?
”
大長公主拿捏她慣了,竟沒想到她會敢反抗的,臉色越發陰沉。
宋惜惜握住了她有些無措的手腕,笑語晏晏,“母妃,姑母與你說笑呢,她怎會不承認與你打賭的事?
她是一番好心,想替您看看我這個兒媳婦到底是不是孝順的,才會與您打賭,她是冒着自己身敗名裂的風險幫您考察我呢,畢竟,這教唆婆母偷盜兒媳嫁妝的事一旦傳了出去,不消一月,舉國上下的人便都知道了,那些跑江湖的,别的不大在行,但傳消息是很快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