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,大軍下山。
大軍一開動的時候,宋惜惜和沈萬紫他們幾個便知道了,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宋惜惜站起來傳令,“全軍戒備,武器不離手。
”
所有玄甲軍全部站起身來,盾牌武器拿在了手中,迅速列陣。
西京士兵的行軍速度很快,隊伍從山上下來,分成三排,三排并列走着。
前頭的人手持火把,隔了十個人再有一人持火把照明。
山上是結冰的,按說走得這樣快,很容易滑倒,一滑倒便是一大片。
可他們走得很穩,顯然他們的鞋子都是特制的。
西京國富民強,财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展現。
他們用實際行動讓商國人看到,如果和西京大規模地開戰,商國人讨不了什麼好處。
很快,十萬西京兵士站在了草原上,和玄甲軍形成了對峙。
但誰都沒有動手。
戰北望沖上去怒吼,“你們把易昉帶到哪裡去了?
”
蘇蘭基高大的身影緩緩地走出來,兩軍最前排相隔有十丈左右的距離,戰北望隻沖到了玄甲軍的面前,卻沒敢沖過去質問蘇蘭基。
蘇蘭基睨了他一眼,并未作答。
他的眸光落在了宋惜惜的臉上,眼底閃過很複雜的情緒。
“宋将軍,能否單獨上前說話。
”他問。
宋惜惜執着桃花槍,“可以。
”
蘇蘭基看着他的桃花槍,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“不帶武器,但你如果擔心的話,可多帶一個人,而我,單獨上前。
”
沈萬紫當即說:“惜惜,我陪你。
”
宋惜惜卻指着戰北望,“你随我去吧。
”
戰北望愕然之後迅速點頭,“好!
”
他要知道易昉在哪裡,要知道易昉是死是活,但他有些疑惑,為什麼宋惜惜選他,而不是選她的朋友。
蘇蘭基沒帶兵器,宋惜惜也把桃花槍交給了沈萬紫,至于戰北望有些不願意放下手中的劍,遲疑了好一會兒。
宋惜惜淡淡地道:“如果要打,直接就可以開打,我們兩萬人都不足,他們有十萬人。
”
戰北望這才放下了劍,随同宋惜惜一起走過去。
他們走到距離兩軍各有五丈距離的地方,風聲很大,所以這個距離除非是沈萬紫等人,否則,其他人是聽到他們的交談。
蘇蘭基看着面前顯瘦的女将,她雖沒帶武器,但是呈現出來的自信和不卑不亢的氣度,實在不像是二十歲不到的人。
她臉上沒有半點猶豫和謹慎,就那樣落落大方地站在他的面前。
反觀這個男人,卻眸光銳利地盯着四處瞧了一下,充滿了懷疑和警惕。
蘇蘭基知道戰北望,但實際上隻是當初成淩關退兵之後遠遠地見過一面。
蘇蘭基對宋惜惜拱手,“本帥蘇蘭基,宋将軍頗有宋元帥的風範,果然虎父無犬女。
”
他的語氣是帶着贊賞,但眸光卻是十分複雜的。
宋惜惜沒有拱手還禮,隻是站着不做聲,神色有些冷漠。
戰北望也沒行禮,隻是盯着蘇蘭基問道:“你們把易昉帶到哪裡去了?
她是死是活?
”
“你是戰北望,曾經是宋将軍的夫君,現在是易昉的夫君。
蘇蘭基看了他一眼說,那一眼,充滿了蔑視。
戰北望感受到他的輕蔑,握拳愠道:“我隻問你,易昉是死是活?
你們沒有理由虐待戰俘,殺害戰俘。
”
蘇蘭基的眼神如刀鋒般冷冽地落在戰北望的臉上,“你們沒有資格說這句話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