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1章 開始想他
宋芙話音剛落,下一秒便被重重抱住,江子安有些哽咽的聲音全是不舍,“小姑姑……”
他舍不得小姑姑!
程钰的眼神落在兩人身上,眼神微微泛酸。
他也想抱。
宋芙并未察覺到他的眼神,隻低頭伸手摸了摸江子安的頭,道:“安安若是舍不得我,不如還是留下。
”
“刷”地一下。
宋芙的話還沒說完,江子安便從她懷裡鑽了出去,快步退後站到了程钰身邊。
一副生怕宋芙反悔的模樣。
宋芙心覺好笑。
江子安的眼神在宋芙和程钰身上轉來轉去,最後道:“小姑父,你沒有不舍得小姑姑嗎?
”
“我都很舍不得。
”
程钰:“……”
如果他沒看錯的話,江子安的眼裡帶着……鼓勵?
程钰沒有過多猶豫,伸手将宋芙抱住,坦然大方的承認,“嗯,我我舍不得。
”
他很舍不得。
來送程钰的不隻她一個,大庭廣衆之下,宋芙很有些不好意思,但抱都已經抱了,她索性壓下羞澀。
低聲在程钰耳邊呢喃,“我等你回來。
”
出發在即,兩人縱然心有不舍,卻也沒有擁抱太長時間。
默契地松開對方。
宋芙擡手為程钰整理了下衣襟,戀戀不舍地收回手,擠出一個笑看着他。
她在無聲地說:走吧。
程钰沒再猶豫,動作利索地翻身上馬,拽了拽缰繩,轉頭出了城門朝着北邊而去。
是該走了。
“啟程!
”
随着程钰一聲令下,此次随行的将士們跟在他身後,朝北邊奔赴而去。
程钰騎在高頭大馬之上,并沒有回頭。
他隻怕回頭多瞧了一眼,便不舍得走了。
宋芙一直站在原地,直至看不見大軍的蹤影,冬日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,驅散清晨的寒冷濕意。
“阿芙。
”阮瑜走到宋芙身邊,低聲道:“時辰不早了,回吧。
”
宋芙昨晚本就沒睡好,十分疲憊,此刻點了點頭,方才轉身上了馬車。
宋芙回到江家。
隻覺得原本熱鬧的家一下變得冷清,讓她心裡沒來由的生出許多失落。
待她回到主屋,嗅到屬于程钰的氣息,可屋内卻隻剩她一個人時,那種失落的感覺更甚。
宋芙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裡紛雜的各種想法,更衣休息。
等她醒來時,已是下午。
一覺醒來,宋芙隻覺神清氣爽。
棋雨棋雲一邊伺候她洗漱,一邊道:“世子妃可醒了,阮小姐和秦公子等你許久了呢。
”
宋芙微怔,當即蹙眉,“怎的不叫醒我?
”
“阮小姐和秦公子不準。
”棋雨立刻回答。
宋芙迅速收拾好,快步朝暖閣去。
阮瑜與秦子宣正在對弈,屋内的氛圍莫名帶着些緊張。
宋芙提着裙子進門,“阮姐姐,秦公子。
”
隔牆有耳,如今萬事都要小心為上,她的稱呼自然也要謹慎許多,待打過招呼,将下人都屏退。
宋芙這才看向秦子宣,低聲解釋,“安安的事……”
安安畢竟還小,她越過江争和江靖直接将人送上戰場,心裡多少有些心虛。
秦子宣卻是搖頭,“這些事阿芙不必解釋,你可全權做主。
”
他隻認準一點:宋芙不會害江子安。
在這樣的前提下,宋芙的決定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對江子安好的。
宋芙心裡一暖,沒再解釋。
阮瑜起身,“阿芙……”
她從袖中取出一封信,“今日一早,我父親收到的信。
”
嗯?
宋芙愣了一下,才後知後覺的猜到什麼。
她遲疑了一瞬,接過信。
“沒拆開過?
”信上的漆封還在。
阮瑜點頭,“嗯。
”
“父親的意思是,讓阿芙你來拆,無論裡面是怎樣的答案,都算是個交代。
”
“若他拆了……這封信未必還能送出來。
”
宋芙迅速明白阮瑜的意思。
這封信裡寫的怕是此次北榮進犯是否與阮家有關的消息。
阮伯父是怕在裡面看到了肯定的消息。
阮家如今雖然分家了,可要親手将親生父親與弟弟的罪證交出去,他怕是也做不到。
阮瑜歉疚的看着宋芙,“阿芙,抱歉……”
宋芙連忙搖頭,“阮姐姐說什麼呢?
阮伯父的意思我與表兄都明白。
”
送這封信既是給她和程钰一個交代,也是在向江争表态。
畢竟阮瑜和江争成婚在即,阮父自然在意女兒的幸福。
江争握住了阮瑜的手,他明白,一切都與阿瑜無關。
瞧見兩人深情對視,宋芙在欣喜的同時還有一點想程钰。
羨慕倒是不羨慕。
她有程钰。
宋芙小心地拆開信封,展開信紙。
聽到動靜,阮瑜和江争都看了過來,眸光灼灼的看着宋芙。
雖然他們早就知道答案,但心裡還是緊張。
宋芙看清信紙上的内容,一顆心落了回去。
有關!
宋芙捏着信紙的手緊了緊,旋即在阮瑜和江争的示意下,将信紙遞給兩人看。
幾人都有一種心頭懸着的大石終于落地的感覺。
若是從前的阮瑜,此刻必定已經開始自責,但被江争和宋芙開導過的,已經鑽過一次死胡同的阮瑜則好接受許多。
幾人對視一眼,腦中都很默契地閃過一個詞:證據。
既然阮家二房做了這樣的事,那就必定會留下證據,除了通敵之外,必還有與二皇子往來的信件。
至于阮家二房會不會毀滅這些信件……
宋芙等人都傾向于不會。
這些信件就是底牌,是軟肋,是把柄,在關鍵時刻能保命。
宋芙看出兩人的欲言又止,直接道:“調查證據的事交給我,你們眼下最要緊的,是該準備你們的大婚。
”
“阿芙……”
阮瑜蹙眉,心生擔憂,“還是我來吧。
”
宋芙眉梢輕揚,“阮姐姐是不信我嗎?
”
阮瑜連聲說不是。
“那不就得了?
”宋芙笑着拉起阮瑜與江争的手,将兩人的手搭在一處。
“對我來說,這場遲到了四年的大婚,才是你們最該重視的事。
”
秦子宣察覺到他的掌心被塞了一個小瓷瓶,迅速明白了宋芙的意思,捉住阮瑜正欲逃離的手。
“好,都聽阿芙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