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3章 不愧是江詞樓閣主
明安皇愣住,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,看向前來禀報的玄冥軍探子,“你說誰入京了?
”
“回禀皇上,是前太傅秦岩庭,他的馬車剛剛入京了!
”
這回不僅是明安皇,其餘人都稍稍有些意外。
這秦岩庭,告老還鄉後,三年不入京,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入京,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?
“他怎麼突然入京?
”明安皇一肚子的疑惑。
甚至覺得,今日這件事情,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算計國公府。
玄冥軍的探子回答,“是一個月前,沈老将軍卧榻重病,想在彌留之際,再見一眼秦太傅這位幾十年的老友。
”
“所以,遠在江陽城的秦太傅,得知沈府遞來的消息後,二話不說,動身入京。
”
聞言,明安皇才反應過來。
的确,前些日子,聽聞沈居纏綿病榻,沈居作為明安國曾經的揚威将軍,替明安皇立下汗馬功勞,連他也曾私下去沈府探望過一次。
秦岩庭和沈居,又是幾十年的知己,這會兒出現在京城,的确不意外。
明安皇心中的懷疑徹底打消。
先吩咐下去,“讓秦岩庭先入宮一趟。
”
“是,皇上。
”
皇宮,禦書房。
明安皇單獨接見了秦岩庭。
開門見山,問了他幾個問題,“秦愛卿,你可曾收過一個叫姜皓安的學生?
”
秦岩庭聽到這名字,有些耳熟,想了想,“姜皓安?
可是姜國公的庶子?
”
“不錯。
”明安皇點頭。
秦岩庭捋了捋潔白的胡須,“此子年幼時,老臣曾去赴過他的百日宴,當時姜國公與老臣開起玩笑,說等此子長大,便讓老臣做他的師父,老臣當時也半開玩笑答應了。
”
“後來,此子漸漸長大後,老臣發現其貪玩成性,資質平庸,便未收他為學生。
”
明安皇對這個答案,毫不意外,又問,“那其是否跟着你進過學堂?
”
“皇上說笑了,老臣隻教導過一衆皇子公主,一個庶子,雖說是國公府的庶子,可也萬般不配與各位殿下同在一個學堂。
”
“而且,老臣身為太傅,忙着教導各位殿下的同時,還要替皇上分擔國事,也沒那份精力,給姜皓安單獨私設學堂。
”
秦岩庭一臉謙卑。
明安皇面色越來越沉,最後開口——
“那也就說,你從未以你的名義,舉薦姜皓安入京兆尹府當值?
”
……
姜绾趁着巡邏,路過國公府時,便見姜宗成火急火燎地出了府,直奔皇宮的方向。
走了幾步,姜绾碰見了姜星餘。
“哥哥?
這你幾日去哪裡了?
連母親都說不知道。
”姜绾已經好幾天沒看見過姜星餘了。
不知道哥哥又跑哪裡去玩了。
姜星餘看見她身上穿的幽蘭衛副統領的服飾,滿面欣慰,揉了揉她的腦袋,“去了一趟江陽城。
”
“江陽城?
”姜绾詫異。
“不錯,去找了一個人。
”
姜星餘一臉神秘,又往皇宮的方向看了眼,“秦岩庭入京了。
”
“你是說,前太傅秦岩庭?
他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入京了?
”姜绾剛剛才在攝政王府聽到這個名字。
不是說,秦太傅告老還鄉多年。
難道……
她又怔怔地往姜星餘看去,“是你把人找來的?
”
姜星餘點頭。
姜绾低呼一聲。
天!
她哥哥到底在外進了什麼情報組織啊?
上回也是查到了蔣氏的真實身份。
這回連秦太傅都給找出來了?
“趕了幾天路,有些累了,我回府睡會兒,你也先去忙你的,别偷懶。
”姜星餘說着,替她把披風攏攏正。
姜绾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還在巡邏。
“行,那等我晚點回府再來和你細聊。
”
說完,一溜煙跑了。
姜星餘也沒急着回府,而是轉道去了攝政王府。
攝政王府裡,君玄澈沒有跟着進宮,而是繼續坐在涼亭邊,似乎是在等人。
直到,姜星餘的身影,出現在府裡。
姜星餘走近,“人已順利入京。
”
君玄澈神色平靜,望向姜星餘,語氣熟稔,“不愧是江詞樓閣主,尋一個人,對江詞樓而言,易如反掌。
”
“殿下說笑了。
”
姜星餘輕笑一聲,而後似又想起什麼,“此次回京途中,還遇到一件趣事。
”
“哦?
說來聽聽。
”君玄澈頗為感興趣。
姜星餘開口,“回京的一日夜裡,青王府的小厮,正運着一具屍體,扔到了城外十幾裡外的山裡,我上去查探了一眼,巧了,是宮裡的魏嬷嬷。
”
“葉青南自假金器案敗露後,行事低調了不少,不知這次,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轉運一個老嬷的屍體?
”
君玄澈對此倒是不意外,面上依舊一派雲淡風輕,“那就要去問你的好妹妹了。
”
“绾兒?
她何時與……”
“叫姜以沫的那個。
”君玄澈打斷他。
聞言,姜星餘眉頭皺了起來,略顯嫌棄,“我隻有绾兒一個妹妹。
”
君玄澈似笑非笑,頗有深意道,“你們兄妹二人,可真是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,坑慘了。
”
“時辰差不多了,本王該入宮去看好戲了。
”
宮裡,此刻一團亂。
姜宗成趕到時,大殿裡已經跪了一地的人。
姜皓安,京兆尹袁震,還有負責科考的禮部侍郎鄒慶泓,以及禦史韓嶽。
此刻全部跪倒在地。
明安皇坐在正座,底下側邊的位置上,正坐着白發蒼蒼的秦岩庭。
姜宗成看到這場面,已然知曉,發生了什麼。
這下可真的完了!
姜宗成也跟着跪倒在地,“微臣拜見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
”
見到姜宗成,原本就在暴怒邊緣的明安皇,頃刻間大喝一聲,“姜國公,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!
”
“在朕的眼皮底下,竟然做出私相授受,徇私舞弊之舉!
”
“朕看你這個國公,是當到頭了!
”
姜皓安跪在地上,知道自己這回不小心把爹也坑進去了,整個人滿心慌亂。
這下怎麼辦!
事情鬧大了!
萬一皇上怪罪下來……
他爹這個國公恐怕都保不住了!
要是沒他爹,他以後算個屁啊!
還欠了那麼多賭債……
姜宗成哪裡敢承認,這會兒跪着,語氣誠懇,“皇上,微臣冤枉,微臣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?
”
“來的路上,隻聽随從說,皓安在京兆尹府出了纰漏,這是微臣的錯,是微臣近來沒有勤加約束,教子無方啊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