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像是心電感應
盛景屹陪着藍星若參加了司野的追悼會。
追悼會上,司野的手下們全都泣不成聲。
哭得最厲害的就是白熊。“是我沒用,如果我戰鬥機的成績能好一點,老大就不用犧牲了。”
白熊是最自責的那個人,他其實每門科目的成績都非常優秀,唯獨戰鬥機這一項,雖然比常人好得多,但是在他們隊伍裡,他一直是吊車尾的。
饅頭也哭成了淚人,“老大,我們說好吃烤肉的,你還沒有讓我們吃上呢,你怎麼能走?你說話不算數!”
鳄魚也哭得很厲害,原本這次應該他去的,可是為了照顧他,司野選擇了白熊。
所有的事情趕在了一起,造成了這次的事故。
空軍那邊也派了不少人過來,因為這本來是空軍的任務。
但是因為那個時候,他們三架戰鬥機要過來,負責巡邏的空軍讓出了航道。
當時位置也比較遠,沒能來得及趕過來。
藍星若和盛景屹作為家屬,參加了追悼會。
衣冠墓裡是司野的軍裝。
藍星若想象着他穿上軍裝的樣子。
追悼會結束之後,饅頭将所有司野取得的勳章交給了藍星若。
各式各樣的勳章,代表着他曾經立下的功勳,代表着他每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。
藍星若撫摸着那些勳章,以前在電視裡看見過,那些戰功赫赫的軍人,他們身上挂滿了勳章,多麼帥氣,多麼威風啊。
司野長得那麼英俊,一定比任何人都帥氣,都威風。
隻可惜,她再也看不見了。
因為身份的特殊性,他們也沒有拍過照片,唯一的一張便是司野的證件照。
“部長說了,你可以留下這些做紀念。”饅頭說。
“好,謝謝。”藍星若将那些勳章收了起來,“我想和他單獨待一會兒。”
墓碑前,所有人退下去了。
隻有盛景屹和藍星若站在那裡,墓碑上的司野,一雙眼睛炯炯有神,充滿了正氣。
這和證件照上那一張是一樣的。
“哥,你好好的走吧。”
藍星若心裡難受得很,她對他的了解還那麼少,她甚至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,喜歡什麼,讨厭什麼。
“你放心吧,我會好好照顧爸媽的,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他們的,就讓他們以為他們的兒子在二十三年前已經死了吧。”
藍星若抑制住自己的淚水,“哥,我以你為榮,你是我們的驕傲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,想說得太多,話到嘴邊,又說不出來了。
“大舅哥,你放心吧,我會把星若,還有嶽父嶽母照顧好的。”
他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。
兩個人注視着墓碑上的司野好一會兒,盛景屹輕輕地攬着藍星若的肩膀,“我們走吧,他在這裡和他的戰友在一起,一定會很開心的。”
藍星若點了點頭,最後看了一眼司野的墓碑,便離開了。
臨走的時候,饅頭找到了藍星若,交給她一個錄影帶。
“這是我們連夜做出來的,你應該知道,我們對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保密的,這是我們找遍了很多地方,才找到的關于老大的一些影像,跟部長打過招呼了,他同意交給你們,但是你們要收藏好,不要外傳,這裡面涉及一些機密問題。”
“好,謝謝。”
藍星若将那卷錄影帶接過來,心裡沉甸甸的。
回去的路上,藍星若和盛景屹都有點兒低落。
經曆了這樣的事,可能很長時間都緩不過來了。
“你也别太難過了,回頭别在爸媽面前漏了餡兒。”盛景屹叮囑着。
他知道這對藍星若而言,有些殘忍,可是如果不這樣叮囑她,她可能會一直陷在低落的情緒裡走不出來。
“我知道。”藍星若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,眼神呆呆的,沒什麼神采。
回到家裡,藍星若和盛景屹一起看了那卷錄影帶。
司野訓練時那拼命的樣子,司野接受勳章時那一臉的驕傲,司野私底下是多麼的狠辣……
關于他的記錄就那麼多了。
藍星若流着淚看完,最後把那個錄影帶收了起來。
盛景屹知道,這錄影帶可能再也不會拿出來了。
忘記悲傷,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忙起來。
星禾多肉度假區正式開業了。
藍星若忙了好一陣子。
司野去世的悲傷,正慢慢被淡忘,他們都知道,對于司野而言,他們把他忘記,就是對他最好的祭奠了。
一眨眼的功夫,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。
藍星若剛把阮清甯和藍峥送走,京都進入了夏季,阮清甯不怎麼适應,便返回了奧城。
唐紀禾來找藍星若。
“好無聊啊,小姨,找點樂子吧。”唐紀禾眼巴巴地看着藍星若。
“你家不是有個大玩具?”
唐紀禾撇撇嘴,“玩了八個月了,膩了。”唐紀禾換了個姿勢。
“我媽說,你爸媽要你相親呢。”
“哎呀,别提這事了,我正煩這事呢。”
藍星若忍不住偷笑,“聽說你媽媽還拜托我媽,看看有沒有合适的,給你介紹介紹。”
唐紀禾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,“上次那個伴郎是不是奧城人啊?我之前都沒見過。”
像是某根神經被刺痛了。
藍星若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。
“我跟你說,我對他一見鐘情!這麼久了,還念念不忘呢,你們兩口子也夠可以的,藏那麼深!有這麼好的男人,應該優先給我留着,我白叫你一聲小姨啊?”
唐紀禾瞥了藍星若一眼,“要不攢個局,把他約出來,我就不信搞不定他。”
“你沒戲的。”藍星若冷着一張臉,不想再說。
“怎麼沒戲啊?我哪兒差啊?”
“都說了,你沒戲!”藍星若朝着唐紀禾吼了一聲。
唐紀禾被藍星若吓到了。
“你幹嘛這麼激動啊?”
藍星若也意識到自己過激了,唐紀禾又什麼也不知道,她立即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他有喜歡的人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唐紀禾撇撇嘴,“名花雖有主,我來松松土嘛。”
但是她沒敢大聲說,隻能小聲嘀咕了一句。
之後藍星若便立即轉移了話題。
***
邊境地帶
小麥色膚色的男人坐在海灘上,夕陽的餘晖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金黃。
那張棱角分明的臉,徒增了幾分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