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八成會敗。
“況且......況且,自古以來,戰場之上,從未有哪個女人的身影。
”
沙場血染四方,陰魂四野,而女人屬陰,更是會招來災禍。
隻有一種女人可以随軍。
軍妓。
一個士兵鬥膽問道:
“聿王殿下,大家都覺得......這山石無端滾落,是上天警告,不該帶女人上戰場,若......若聿王妃是去跟北燕國做交換的,是否應該将她關押起來?
”
“放肆!
”
一聲厲喝,如夜裡的雷霆,重重的蕩在所有人心口。
楚聿辭滿目陰寒銳利:
“自古來,女人不上戰場,是因為她們體弱,我們男人更該扛起這份責任,保護妻兒家國。
”
“她們願上戰場,胸襟不輸男人,難道不更該歌頌她們的勇氣?
怎就成了無妄之災?
”
簡直一派胡言!
還上天警告?
甚是好笑。
“一個二個都别打仗了,不如跪着祈求上天,讓上天下令,命令北燕國撤兵,如何?
”
将士們面容一哽。
聿王殿下這是在強詞奪理。
千百年來,哪有女人上戰場的?
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。
“難道聿王殿下在質疑祖宗的傳統嗎?
還是為了王妃,要置那麼多将士的性命于不顧?
”一個士兵大聲道。
人多了,有人膽小,自然便有膽大的:
“我們是去打仗的,可還沒到地方,就先死了人,叫我們心中如何作想?
”
“聿王殿下不尊重傳統,此戰必敗!
”
“山石滾落,已是警告!
”
絕不能讓女人随軍!
他們統一戰線,話鋒一緻,烏泱泱一片人同仇敵忾,說什麼也要把聿王妃關押起來。
楚聿辭冷眸掃視一行人,即刻翻身下馬,行至巨石滾落的山體前。
傾斜的山坡上,壓倒了一片的樹木,碾出一條長長的痕迹,突發情況驚得不少動物都蹿了出來,鳥兒驚慌的盤在半空。
他撚起地上的一塊泥土,用指腹抹開。
聞了聞。
四處掃了掃。
拍幹淨手心,冷聲道:“冬日的山間夜裡霧重,白日雨多,經常下雨導緻土質松軟,極易滑坡,故而導緻巨石滾落,不過是一場突發的意外罷了。
”
他折了回去:
“天災也讓女人身上怪罪,何不了結了你們自家的妻女老母?
”
“把女人都殺了,天下不就太平了?
”
衆将士一哽。
這這。
說話哪能如此極端?
聿王分明就是要護着聿王妃!
“聿王殿下,可是......”
“天災便是天災,并非人為可控,我倒是要看看,誰若再敢強行往王妃頭上扣黑鍋,本王順手也給他扣兩頂。
”
楚聿辭冷笑一聲,翻身上馬。
“整頓隊伍,一刻鐘後,繼續出發。
”
衆人閉上了嘴,不敢再多說什麼。
聿王發怒,槍打出頭鳥,沒人會蠢的去當第一個,可,大家心裡都積壓着深深的不滿。
聿王不聽信古人言,肯定會打敗仗、吃大虧的!
聿王妃也是個不懂事的。
這麼多人因為她一個女人,吵了起來,停步不前,她怎麼就不能以身作則,犧牲自己,穩定軍心?
罷了!
等打了敗仗,再找聿王妃麻煩!
葉錦潇目睹全程,并未參言。
很快,隊伍整頓好,繼續踏上征程,她掃了眼半空中盤飛的群鳥,道了句:
“未來幾天,會有一場大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