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冥也怔了下,俨然沒想到會在此處碰到聿王。
他當即低頭,想要回避。
“站住!
”
男人幡然醒悟般,一聲厲喝似劃破夜空的雷鳴,勃然大怒:“葉錦潇,你為什麼突然洗澡?
!
”
他不在的時候,他們......
難道他們......
這個女人竟敢給他戴綠帽!
葉錦潇看他這樣子,就知道他誤會了,着急解釋倒顯得欲蓋彌彰。
遊到岸邊,起身時濺了一地的水漬,裡衣裡褲穿在身上,除了手腳脖子之外,沒有多餘的皮膚露在外面。
她這般保守的穿着,還能幹什麼腌臜事?
倒是有些人滿腦子的肮髒,令人不齒。
夜冥迅速背過身,一眼都未曾多看。
她撿起地上的裙袍,披在身上。
淡淡道:“喝多了酒,弄髒了衣服,身上粘,過來洗洗怎麼了?
”
“你當本王是傻子嗎!
”
楚聿辭怒不可遏的沖了上去,就要扼住葉錦潇的脖子。
孤男寡女在一起,怎麼可能是單純的洗澡?
葉錦潇敏銳地避開:“既然你已經在心裡給我定罪了,為何又要多問?
無論我說什麼,你都不會信,又何必問?
”
楚聿辭目眦欲裂:
“葉錦潇!
!
”
這麼說來,她是承認了?
這個娼婦!
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嫁人了!
她怎麼敢!
他要休了她!
回都後,立刻、馬上休了她!
葉錦潇譏諷道:“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肮髒不堪,殊不知,自己才是最卑劣的人。
”
“你天天記挂在腦子裡的魚水之歡,我葉錦潇還沒饑渴到随便抓個男人就能睡的地步。
”
楚聿辭生生被氣笑了。
哈哈哈!
行為浪蕩輕賤,卻如此理直氣壯,她的臉皮可真厚,當初爬他床榻時的饑渴模樣,更為下賤。
親手殺了這對狗男女,未免太便宜他們了。
他要休掉葉錦潇,并昭告天下,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下堂棄婦的污名。
他休棄過的女人,沒有哪個男人敢要。
她這輩子都别想嫁出去!
“葉錦潇,你好,好得很!
你求本王的日子還在後頭!
”獰笑一聲,陰戾的掃了夜冥一眼,拂袖離去。
夜冥抿唇,“抱歉。
”
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。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。
”葉錦潇無所謂。
楚聿辭一直都不待見她,在他眼裡,她就是這麼卑劣、低賤、不要臉。
她何必解釋那麼多?
他們就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兩個人,遲早和離。
-
葉錦潇穿好衣服,回到營地時,男人的嗓音冷不丁響起:“這麼快?
身體不好?
”
她腳步一窒。
擡頭就見帳篷後,一道墨色的身影陰沉沉的走了出來,嘴角噙着的冷笑沖着夜冥去的:
“葉錦潇,你的眼光很差啊。
”
他回來才半刻鐘,他們就來了,想當初他與她颠鸾倒鳳時,少說也有三四個時辰。
夜冥淡聲:“聿王誤會了。
”
他聲線清冷,眉骨鋒利,黑袍潔淨得一塵不染,連一絲皺褶都沒有,手裡握着一柄黑劍,寡言少語的模樣就像冰山之巅的霜花,不屑沾染世俗。
二人并肩走,他如死人般冷漠,分毫沒有男女之歡的氣息。
楚聿辭回來這半刻鐘,冷靜了不少。
掐算着葉錦潇離開營地、去洗澡的時間,以及自己尋找地方練功的時候,前後隻相差半柱香,如此短的時間内,二人不可能幹那種事。
但他腹中積壓着無名的怒火。
洗澡如此私密的事,她竟然讓一個陌生男人給她守着?
她就這麼信任這個男人?
是,他們今日确實沒有做不該做的事,可再過三天、五天呢?
半個月後呢?
她就如此耐不住寂寞?
葉錦潇走來,用同樣的語氣回了一句:“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