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深深彎下腰,幾乎要與輪椅上的君心婉平齊。
不難看出,他們對君心婉的愛戴之心。
看那程度,早已超出了下屬對主子的恭謹。
“君小姐似乎很得人心。
”葉錦潇站在過道的那一頭,看着兩個下人将君心婉推走。
侍女微微低頭,道:
“小姐是君家的小主人,我們每個人都尊敬她。
”
“愛戴。
”
“什麼?
”
葉錦潇收回目光,“是愛戴。
”
他們對君心婉的态度,葉錦潇再熟悉不過了。
在桑南國時,當她平複了皇權之争的内亂,教百姓們播種糧食,教他們制冰之法,教漁民制船之術,讓百姓們重獲新生時,子民們看她的眼神,便是這般愛戴。
侍女道:“小姐對我們很好。
”
“她從不擺主人的架子,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快要餓死的乞丐,憐憫犯了死罪的奴仆,允許他們的屍身得以安葬,對我們每個人都非常好。
”
确實。
這樣的小主人,很容易受人愛戴。
“可惜,上天不開眼,帶走了她的雙腿,讓她無法與心愛的男人成婚。
”
葉錦潇意外,“她有喜歡的人?
”
“小姐與拓跋家的少主自幼訂了婚約,自從小姐的雙腿受傷後,她便不再出門了,聽說,拓拔少主另娶了她人。
”
“這很遺憾。
”
侍女疼惜的紅了眼角,說着說着,不禁為這個可憐的少女感到命運的不公。
可,她也是幸運的。
如果生在普通家庭,還有這樣的遭遇,說不定早就死了。
葉錦潇了解的差不多了,讓侍女帶她去自己的居所,連日來舟車勞頓,準備好好休息。
遣退侍女後,輕撫着腕子上的手镯,繼續研究内力的事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門外,腳步聲傳來。
她手腕一翻,收起所有東西,敲門聲同時響起。
叩叩――
“誰?
”
“我。
”
冒牌貨的聲音。
“你還挺有禮貌。
”
宴妖頓了須臾,推開門,看向屋内的女子,“為何提出要去沙漠裡尋找聖泉?
你應該知曉,沙漠裡根本沒有水源,就像太陽不會從西邊升起,月亮不會在白天出現。
”
葉錦潇扶着桌沿,懶懶的起身道:
“身為兒子,卻不為母親盡一盡孝道,隻想着早日繼承家中的職權,這似乎不是什麼好作風。
”
宴妖眯眼。
她故意的。
她知道他想要什麼,要做什麼,故意提出去沙漠尋找聖泉,打斷他的計劃,拖延他的腳步。
“那是我的母親,并不是你的,你不必比我還上心,我自有安排。
”
“我們即将成親,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。
”
“那我倒是該感謝你了?
”
葉錦潇笑了一聲,禮貌的揚起右手,身子一欠,“不客氣。
”
宴妖眸色暗厲,大步上前,想要戳穿她僞裝的面孔,女子纖細的手指卻是抵在他的胸膛,柳眉輕捏:
“龍涎香,腥臊......你來找我之前,還去找了個女人,做了個愛,而且還不洗澡。
”
宴妖眸子微瞠,愕然的看着她。
不敢相信這種直白、露骨的話,竟然是從這張嬌嫩的粉唇裡吐出來的。
不是說中原女人溫婉、含蓄,收斂嗎?
看來,傳聞有誤。
葉錦潇有些嫌棄,用一根手指頭推開他,“離我遠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