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
”
“二皇子主動提出與我商談,該不會是想為璃黛姑娘出氣,又找不到理由,便故意滾落樓梯,企圖嫁禍于我吧?
”
葉錦潇表情惶恐。
“......”宗政烨隻覺得一口血哽在了嗓子眼,吐不出來、又咽不下去,可險些氣暈過去。
這女人竟敢暗算他!
她竟敢對皇子動手!
可問題是,他主動提出商談,便等于自己主動送上門,再加之無憑無據,根本不能指責她。
打碎牙齒隻能往腹中咽。
氣煞他也!
堂堂皇子,豈能受這等窩囊氣?
他猩紅着雙目,聲音是從牙齒裡咬出來的:
“這家客棧年久失修,樓梯損壞極滑,傳本皇子之命,立即停業修整,所有客人全部離開!
”
“全部!
”
他要把她趕出去,并讓她在桑南國待不下去。
有他在,沒有任何客棧敢接待這個叫蕭錦的女人。
葉錦潇冷下眸色。
她本就一路低調,從不惹事,即便來了桑南國也是忍讓為主,隻想安心辦自己的事。
可她不惹事,總有事找上門來。
她豈是好欺負的?
葉七還病着,不宜挪動,今日,她偏要住這家客棧!
“二皇子摔了跟頭,便怪樓梯太滑,若是吃飯噎着,豈不得要砸了飯碗,殺光所有農民?
”
譏諷道:
“一把年紀的人了,這般輕易惱羞成怒,知道的、您是皇子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哪來的潑皮。
”
“你!
”
宗政烨怒不可遏。
混賬!
放肆!
這可給衆百姓吓得不輕,全都捏着一把大汗,心中直呼:
哎喲喂!
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,怎這般大膽,就不怕掉腦袋嗎?
宗政烨實不可忍,便要吩咐衛兵,撕破臉皮時,一道溫厚的聲音急忙奔了進來:
“二皇子息怒!
”
“息怒!
”
是個年輕男子。
一襲天藍色的錦袍穿在身上,模樣白皙溫和,頭戴一頂烏黑色的官帽,言語舉止間盡是文人風骨。
他乃是桑南國丞相――藍淵。
他立即趕來,行了禮後,便在宗政烨耳邊低聲道:
“眼下皇上病重,随時可能撒手人寰,這個節骨眼上您若意氣用事,隻怕會失了民心,誤了大業。
”
“屆時,可就因小失大......”
宗政烨豈會不知其中的利害?
實在是這賤婦欺人太甚,他才會失控。
藍淵低聲:
“二皇子,折磨人的法子千千萬,莽撞是最不讨好的一種。
”
罷!
宗政烨攥緊掌心,冷冷拂袖。
他與此人結下梁子,唯有取了她的狗命,才能平心頭之怒。
且讓她再苟活兩日!
“走!
”
兩個衛兵攙着他,他一瘸一拐的,沖着外頭的百姓喝道:
“看什麼看!
都沒事幹嗎?
若當真這般閑着,今年的賦稅加收一成!
”
百姓們急忙縮起脖子,神色惶恐的急忙散開。
衆人散去。
至此,才算結束。
葉錦潇站在二樓,望向下方之人。
四目相對。
藍淵拱手,笑得溫和:“聿王妃,好久不見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