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離譜,此行準備了兩輛馬車,一輛專門用來給黑米坐,一輛則被閻羅大人塞滿了各種椰栗、甜瓜、海貨等物資。
閻羅大人貪嘴,這是衆所周知的。
隻是,他沒想到黑米會騎馬,還騎的那樣好!
女子寬厚的身影穩穩的坐在馬背上,扯着缰繩,或慢或快駕馭自如,嘴裡低念着幾句烏洄語,胯下之馬奔起時,線條流暢好看,美極了。
一時,不禁看走了神。
閻羅吸着椰栗汁。
嘬嘬嘬。
不知何時,夜冥策馬走到身旁,淡聲道:“入秋了,多飲腹痛。
”
閻羅渾身一僵,驚得兩手掂了三四下,椰栗險些捧不住的掉下去:“是,是!
”
葉七大人跟他說話了!
葉七大人關心他!
閻羅一抹嘴巴,扔了椰栗,聽話的不吃了,規規矩矩的策着馬、跟在葉七大人身後,隻是不經意的餘光一瞥,看見七八米開外的側後方,跟随着的那道紅色身影。
是君無姬。
昨夜,自二人鬧了不快,葉錦潇啟程沒有帶上他,君無姬則跟在隊伍後面,始終保持着七八米的距離,不遠也不近,那哀怨而孤寂的目光、始終揚了過來。
他們一群人,他一個人。
對比之下,他獨身一人掉在隊伍後面,身孤影單,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可憐。
閻羅不禁低歎了一聲。
到底怎麼回事?
怎麼就鬧成這樣了?
他,聿王,跟葉七大人,還有葉錦潇,他們四個為什麼就不能一起生活呢?
閻羅一個外人,身有餘而力不足。
愛莫能助。
還是趕路吧!
一日奔波。
夜,隊伍在一片開闊平坦的林子裡駐紮,原地休整,升起篝火,用以趨避夜裡的蚊蟲毒蛇。
衆人圍坐在一起,從馬車上卸下糧食,準備着吃食。
不遠處,獨坐着一抹落單的身影。
蒙蒙夜色裡,孤寂的紅影,幾乎要被夜色吞噬,存在感極低。
閻羅覺得可憐,咬了口手裡的囊,用手肘捅了一下葉二,聲音不大不小的說:
“這一日下來,君門主滴水未進,真是可憐。
”
“我聽說人如果三日不喝水,就會死。
”
葉二心神一緊,立忙看向葉錦潇。
見小姐神色如常,似乎什麼都沒聽見,這才暗松一口氣。
君門主在隊伍後面跟了一整日,大家都看見了,隻是小姐沒開口,他們隻當什麼都沒瞧見。
閻羅:“君門主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,那麼好的黃花大閨男。
”
葉二:祖宗欸,您可消停消停吧!
沒看見小姐根本不想提嗎?
閻羅:“而且我覺得......唔!
”
葉二趕緊把一隻烤兔腿塞進閻羅嘴裡。
楚聿辭擡起眸子,掃視着臉上毫無波瀾的葉錦潇,知曉她已經對君無姬起了猜忌,自然不會再狹隘的針對于他。
側頭對葉二道:
“君門主孤身一人,沒有帶任何物資,葉二,你将這壺水,還有這半隻烤好的野兔給他拿過去。
”
葉二先是看向小姐。
見小姐并未言語,像是默認,又像是什麼都不管,才點頭:“是。
”
拿起東西,準備過去時,忽見林中異動之聲。
在君門主休息的那塊草地後頭,竟突然冒出一道黑色的身影,瞧不清他的容貌,倒是他手裡的大斧子鋒利駭人。
下一瞬,他腰間的配劍被人拔出。
隻見女子閃身而去。
“小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