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刻薄的話音落下,空氣有短暫的沉寂。
幾名百姓站在邊上,臉色很不好看:“聿王殿下,您别這樣說。
”
此次疫病,若非聿王妃研制解藥,救了大家,還不知要死多少人。
而柳小姐呢?
自诩懂得醫術,拯救衆人,卻多番嫌惡他們,陷害聿王妃。
連他們都能看明白的事,聿王怎麼就看不懂?
“聿王妃救了我們,是大家的恩人,她想為翠兒娘主持公道,我們都支持她。
”一個青年男人鄭重道。
别的百姓亦附言:“對。
”
聿王妃是好人。
楚聿辭沒有否認葉錦潇的功勞,但想到那日在深山擒獲戰九夜時,戰九夜與葉錦潇私語一事,他沉了沉眸。
二人之間必有秘密,葉錦潇不肯告訴他。
誰知道她手裡的解藥是自己研制的,還是怎麼來的。
“想要本王信你,便拿出誠意來。
”他直視葉錦潇。
她與戰九夜那天說的話。
她會醫術,會武功的秘密,他全要知道。
她對他有所遮藏,叫他如何信她?
葉錦潇不屑的嗤笑一聲,“誠意?
”
跟他這種人說話,哪怕是死在他面前,他都覺得你活該,你該死。
掃了眼他懷中有恃無恐的柳明月,冷聲道:“葉七!
”
夜冥走上前來,從身後取出一件嫩粉色的輕紗羅裙。
柳明月瞳孔微縮。
她的裙子!
“今晚篝火聚會時,柳側妃穿着這件裙子跳舞,大家可都瞧見了。
”葉錦潇抓着裙子甩開上面的褶皺。
裙擺處,一塊洇濕的痕迹突兀的顯現出來。
“柳側妃能否解釋一下,好端端的,這裙擺怎麼濕了一塊?
”
柳明月眼中劃過異色。
因為沾血了......
當時腦子發熱,等那糙婦咽了氣、一動不動時,她才逐漸回過神來,手上裙子上全都是血。
她很害怕,如果被人發現,她的名聲前程便盡毀了。
“裙子......是我喝水的時候,打翻了杯子,不小心洇濕了。
”
葉錦潇眸子逼仄的直視她:
“你确定是被水洇濕,而不是清洗血迹?
”
柳明月心口猛地一跳,險些吓得繃不住,因為葉錦潇笃定逼迫的模樣,仿佛親眼目睹了全過程。
她明明遮掩得很好,葉錦潇是如何揪得那麼準的?
“你,你在說什麼?
我怎麼聽不懂?
”
她攥緊雙手,手心浸着薄薄的汗。
趕緊朝着聿王賣慘,“聿辭哥哥,你看姐姐......月兒知道姐姐不喜歡我,可月兒一輩子當個妾都毫無怨言,更不敢肖想姐姐的正妃之位,姐姐怎麼就那麼容不下月兒?
”
說着,紅了眼角就要哭。
葉錦潇冷笑一聲,手腕一翻,從手镯内取出一劑特殊的針劑。
“知道這是什麼麼?
”
她揚了揚針劑内的淡藍色液體。
“利用離心法從一氧化碳中提取的雙吸劑,裡面含着的成分能夠與血液裡的微量元素發生反應,通常在刑偵時用于還原血迹,恢複現場。
”
“哪怕是已經清洗掉的血迹,也能在七日之内還原。
”
揭開針筒蓋子,将雙吸劑灑在那塊洇濕的裙擺上。
神奇的一幕發生了:
液體漸漸滲透布料,紅色的血迹逐漸呈現出來......
“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