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若不是他趕到,會發生怎樣的後果,葉錦潇沒去想,也不喜歡做不存在的假設。
“灰蟲子可有抓到?
”
她立即提及正事:“那個人很重要。
”
“抓住他,便能反制鎮國将軍府。
”
楚聿辭抿唇:“風行帶人在追捕,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回。
”
“他往哪個方向去了?
鎮國将軍府那邊可有動靜?
派人盯着了麼?
賭坊燒成什麼樣了?
可還能殘留些什麼證據?
晉親王府那邊......”
“潇兒!
”
楚聿辭打斷她,看向她的目光有幾分複雜。
她為了追捕灰蟲子,以身涉險,險些丢掉了性命,也要幫助他反制衛鎮國。
什麼時候起,他在她心中竟那麼重要了?
這樣的她,讓他很不安。
她越靠近他,他反而害怕起來。
“潇兒,我們先養傷,先把身體養好再說,可好?
”
他不想失去她。
今日賭坊内的情景,他永遠都不想再經曆第二回。
“報――”
此時,門外,一名暗衛緊急趕來。
楚聿辭側頭:“說。
”
暗衛單膝跪下:“主子,大事不好,兩個時辰前,北燕國的一支便裝軍隊突襲我國北州的南城,便控制了整個南城,當衆宣下戰書。
”
“北燕國要求......要求南淵國在三日之内,用王妃一人,去換南城近八萬百姓的平安,否則,時限一到,便......屠城!
”
-
傍晚時分,距帝都城北部三百多裡遠的南城被制。
北燕國軍隊駐紮,控制住地方官員與郡府,俘虜了駐守兵力,關閉各個城門,城内百姓近八萬,成了砧闆上的魚肉,生死待定。
戰書下達。
入夜,轟動帝都城――
“聽說了嗎!
要打仗了!
北燕國控制住了南城,他們要求用聿王妃作交換!
”
“為什麼?
聿王妃一介婦人,怎麼會成為兩國之間的沖突?
”
“難道發生了什麼大家不知道的事?
”
戰事突發,百姓猶如炸開的一鍋粥,熱議紛纭。
特别是有關聿王妃的話題。
他們非議着、猜測着、傳播着,說着說着,便變成了指責:
“聽說了嗎?
是因為聿王妃曾經得罪了北燕國,才會引起戰事!
”
“南城的八萬百姓,都是被聿王妃連累的!
”
“大過年的,卻發生這種事,都是聿王妃惹的禍......”
“都怪她!
”
宮裡。
南淵皇收到戰報,連夜召集文武百官,商議對策,探讨良方。
聿王府。
葉錦潇已經醒來了半個時辰,外面發生了怎樣的喧鬧與非議,她心中有數。
北燕國此舉,無疑是将她推上了風口浪尖,令她幾乎成為整個南淵國百姓指責的‘公敵’。
楚聿辭接了急召,進宮了。
她正思忖着這場突發的戰事,卻被外面的聲音引去思緒。
“柔兒。
”
“誰在外面?
”
哭哭啼啼的聲音,聽起來很吵。
柔兒進來,她神色躊躇着:“小姐,沒......沒誰,就是一個賣身葬父的可憐女,我這就去把人打發走。
”
葉錦潇起身:“我去。
”
“小姐!
”
她緩了緩後背的刺痛感,扶着門框,出了主院。
到了王府門口,隻見外面圍着不少百姓,台階下方,是正在跪着哭的雲微微,她哭得撕心裂肺:
“表姐,表姐!
你開恩啊,你救救我爹娘吧!
”
她是南城的人。
她的父母在南城。
如今,南城落入北燕國的手,三日後就要屠城,隻有聿王妃能化解。
“表姐,你到底怎麼得罪北燕國了?
你去跟北燕國認錯,為何要牽扯到那麼多無辜百姓?
你自己犯的錯,卻要那麼多人為你陪葬。
”
“人心都是肉做的,表姐,你不能這麼自私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