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再敢直呼本王名諱,掌嘴二十!
”
“聿......”
柳明月含淚要開口,就對上男人那雙陰戾的眸子,裡面裹着的寒蟬如冰刺骨,他說到便會做到。
他偏是這樣狠心的一個人。
認定了一個人,不撞南牆不回頭,不到黃河心不死,無論外界怎麼幹預,都改變不了他分毫。
當初認定她,可以為了她弄死葉錦潇。
如今認定葉錦潇,便完全會為葉錦潇弄死她。
定是葉錦潇在聿王榻上吹了枕邊風,不然的話,憑借她的魅力,聿王不可能不喜歡她。
柳明月攥緊指尖,道:“這名村婦難産,馬上要生了,還請待我救了人、再罰我,可好?
”
救了人,還懲罰,聿王妃勢必會被村民們罵到狗血淋頭。
葉錦潇提步走來:“我自會救。
”
“我辛辛苦苦的為了救這名村婦,跑了那麼久,聿王妃一來就要趕我走,莫不是想搶我的功勞?
”
村民們含有異樣的目光看過來。
他們縱是再蠢,也看出了二人之間存有争歧。
可小張媳婦是瓦子村特别善良的人,為人友好,樂于助人,現在難産命懸一線,能不能先救人再吵架?
葉錦潇冷淡的掃了她一眼,不再與她争論,大步邁進那簡陋搭建的小木屋裡。
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。
難産的村婦痛苦的躺在那裡。
葉錦潇剛想給她把脈,柳明月忽然大步奔過來,撞開了她:“我來給她接生就可以了。
”
避着葉錦潇時,她的手飛快的動了一下。
藏了什麼東西?
葉錦潇敏銳的盯住了,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,“這是什麼?
”
柳明月反應極快,抓着手裡的藥丸便灌進嘴裡,咽了下去。
但葉錦潇卻看清了。
“川芎!
”
“你給這村婦用了能難産的藥!
”
柳明月神色一正:“什麼難産的藥?
聿王妃,你在胡說什麼?
我在這裡救人,你休要辱我名聲!
”
說完,趕緊為村婦接生。
葉錦潇算是摸清了前因後果。
這村婦脈象有力,胎兒健康,不像是有難産的征兆。
但由于柳明月用了川芎,這種藥導緻村婦大出血,腹中胎兒不穩,即将一屍兩命;關鍵時刻,她再給出解藥,救下這對母子。
如此一來,既彰顯了自己‘高明’的醫術,也立了大功。
果然不出所料,僅僅一刻鐘後,伴随着一道響亮的啼哭聲,一個健康的男嬰呱呱落地:
“哇――”
“生了,生了!
”
柳明月用襁褓包着渾身是血的嬰兒,激動的跑了出去。
“是個男孩,母子平安。
”
外面,村民們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下,村婦的丈夫、公婆、親人們全都跪在地上,感激涕零:
“天啊,菩薩保佑,上天保佑啊!
”
村婦丈夫哭着說:“柳小姐,您真是個好人!
您救了她們母子性命,也救了我們一家,請受我三拜!
”
“柳小姐真是好人啊!
”
柳明月忙攙扶他,“快快免禮,快,身為醫者,救死扶傷是我的分内事,大家不必多禮。
”
村民們直感激:柳小姐人美心善,是個活菩薩。
柳明月勾着嘴角,一切都按照計劃行進。
鞏固好自己的名聲,為将來考取女醫官、進太醫院打下堅實的基礎。
“虛僞。
”葉錦潇看着她,已經被狠狠惡心到了。
柳明月得了美名,也不裝了,把剛出生的孩子給了家眷後,優雅的洗着手上的血迹,勾唇道:
“無論過程如何,結果是我想要的不就行了?
”
“葉錦潇,瞧見村民們對我的感激與愛戴了麼?
這下我倒是要看看,你有幾個膽子敢罰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