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這邊,幾個名醫問診,幾碗好藥強行給謝暖煙灌下去,但都被吐了出來。
她恹恹的躺在床上,像是封閉了感官一般,什麼都聽不見,也看不見,堕入深深的空靈之中,随時乘風而去。
謝老爺子滄桑半生,向來穩重的老男人第一次紅了眼、落了淚:
“女兒啊。
”
“潇潇不懂事,紮你的心,你就要紮爹的心,爹一生自诩問心無愧,何時要遭這份懲罰啊!
”
謝大爺也是紅着眼:“三妹,潇潇走了,還有我們。
”
謝二爺哽咽着:“三妹,潇潇要是看見你這副模樣,指不定會有多傷心。
”
幾個晚輩也是勸啞了嗓子:
“姑母,您喝點藥吧。
”
“姑母,别讓潇潇擔心。
”
“姑母......”
謝暖煙什麼都聽不進去,昏昏沉沉之中,又睡了過去,不知是何時恢複的思緒,隐約聽到了‘叮咚’、‘叮咚’的聲音。
很婉轉清脆。
她虛弱的撐開眼簾,兩個貼身嬷嬷在床邊哭,她的目光卻被窗戶上挂着的風鈴引去。
風鈴随風輕晃着,墜着的珠子在初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,折射的蒙蒙暗芒好像入了夢境。
窗台上,擺放着一支碧色的青花瓷瓶,裡面插着幾支開得正好的風信子。
清香入鼻。
她的眸色突然晃了下,枯瘦的指尖艱難的指去:
“風......信子......”
是夢嗎?
嬷嬷擦着眼淚,哽咽着說:
“小姐,半個時辰前,小小姐往日身邊的侍從葉二來過,這束風信子是他摘來的。
”
風信子是潇兒送給她的花。
風信子開在春天,跟春天有着約定,無論歲月怎麼變遷,每年春天它都會準時開放,就像赴一場歲月長河的約。
永遠都不會失約。
風有約,花不誤,年年歲歲不相負。
這是她跟潇兒的專屬約定。
是潇兒!
死寂了那麼多天,謝暖煙眼中終于溢出了生機。
她沒死!
潇兒定然沒死!
出了這麼大的事,她早已失去了在南淵國立足的身份,她定然是安然無恙的躲了起來,才會用這種方式報平安。
謝暖煙激動的捂着嘴,淚如雨下,頓時有了希冀與寄托,急忙撐起虛弱的身體:
“拿飯,拿飯來。
”
“我餓了,我要吃飯,快!
”
-
與此同時,在離帝都城很遠很遠、很遠的地方,這裡空氣清新,鳥鳴清脆,與世無争,就連空氣都帶着香味。
田間,忙碌着百姓們春耕播種的忙碌身影,樸素而勤勞。
“你好。
”
“請問碧水城往哪個方向走?
”
田埂上,女子問一頭老水牛。
“哞――哞――”老水牛扭頭,用大耳朵扇了扇蚊子,脖子上的銅鈴铛铛響。
“多謝。
”
女子牽着馬離開。
邊上耕地的百姓:“?
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