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極了。
“小姐。
”
葉二一路緊随,“帝都城是您生長的地方,您不打算在這裡了嗎?
那夫人怎麼辦?
”
“我娘回了謝家,很安全。
”
她很放心。
“那向月軒怎麼辦?
”
“陸女醫會幫忙看着,柔兒她們在那裡,還有我娘罩着,不必多憂。
”
“小姐!
”
葉二真是欽佩她。
“您準備去哪?
”
“南下。
”
一路向南。
待解決了北燕太子的事,她便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。
葉錦潇揚了揚手中的鳳影令,“帶路吧。
”
“是。
”
這幾日下來,葉二将北燕太子的關押之處打聽清楚,相關信息也摸了個七八。
出城後,一路朝着某個方向去,越走越深,行至山間隐秘處,穿過崇林後豁然開朗,展現于眼前的是一處藏匿得極好的軍營――鳳影衛。
營中警覺,高度警惕,防範極強,葉錦潇才剛靠近,便被發現了。
“誰在那邊!
”
林間。
葉錦潇走了出去:“是我。
”
“王妃?
!
”
看守的小林一眼就認出了她,“王妃,您怎麼來了?
”
鳳影衛向來藏于深處,行蹤隐秘,若非執行任務便鮮少外出,身為聿王親衛,有着極高的戰鬥力與神秘度。
故而,他們暫時還不知和離一事。
葉錦潇笑着走去。
“北燕太子的事,王爺讓我來看看。
”一邊說,一邊取出鳳影令。
鳳影衛原本有些警惕,一見鳳影令,便也寬心了,立即恭敬的将她迎入營中。
“王妃,請跟我來。
”
南城一戰,鳳影衛都認識葉錦潇。
進去後,大家都主動熱絡的打招呼:
“王妃好。
”
“見過王妃。
”
“給王妃請安。
”
葉錦潇一一颔首,算是回應,跟在小林身後,走到一處看守嚴密的位置,便也是戰九夜羁押的地方。
進入後,内部的牢房都是用最堅硬的精鐵打制而成的。
“不知王爺有什麼吩咐?
”小林問。
“一些私事罷了,并不重要,便讓我過來走一趟,你去取壺酒來吧,我跟北燕太子說說話。
”
“是。
”
牢房内。
關押的犯人全都‘閉’上了嘴,故而顯得安靜又森冷,飄着絲絲血腥味,迎面撲來的是死寂般的寒意。
最深處那間。
冷硬的木闆床上,盤腿坐着一道冷厲的身影,男人衣袍起了皺褶,略顯狼狽,可眉骨卻越發鋒利,像一頭正在蟄伏的兇獸,隻需等待一個最佳時機,便可一擊緻命。
即便身處牢房,也絲毫不減骨子裡的鋒戾。
很快,小林取來酒。
葉錦潇打開酒壺,往裡面扔了什麼東西,抓着瓶身晃了晃,這才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:
“數日不見,太子殿下怎麼淪落的像條喪家之犬?
”
陡然,戰九夜睜開雙眼。
眼中幽暗如狼,即刻捕捉住女子的身影。
“葉錦潇。
”
“正是在下。
”
“你來幹什麼?
”
葉錦潇懶懶的輕笑一聲:“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聽說過這樣一種現象,就是獅子捕完獵後,喜歡慢慢的撕扯獵物,在折磨的過程中,享受自己的戰利品。
”
“就像殺人犯實施犯罪後,往往會返回現場,欣賞自己的‘傑作’。
”
“好比畫師完成了一幅佳作,并非馬上裝裱或售賣,定要好好欣賞一番,獲得心理上的滿足。
”
她走到冰冷的鐵欄前,居高臨下的睨着他,笑得冷傲:
“而我,自然也是來欣賞自己的‘戰績’的。
”
“葉錦潇!
”
戰九夜猛地閃身,冷銳的大掌探出鐵欄,抓住葉錦潇的衣領子。
北燕之人,皆是空中雄鷹,甯死不屈,甯死不降,甯死不投。
天子守國門。
君王死社稷。
哪怕是死,也是站着死。
可這個女人竟敢用‘馴服’的目光,将他當做獵物一般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