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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閣。
廂房雅緻,角落裡燃着熏香。
柳明月換了一襲幹淨的衣物,躺在床上,一碗姜湯喂了下去,臉色紅潤了不少。
月珠捧着空碗,見王爺一直站在門口、沒有進來。
隐約之間,覺得王爺對側妃的關心大不如前......
但她不敢多言半個字。
“咳,咳咳......”榻上,女子悶聲輕咳着。
“王爺,側妃醒了!
”月珠高興的放下碗,急忙去攙自家側妃。
“側妃,您可算醒了,大夫說您染了風寒,身子還很虛弱......王爺?
王爺?
”
王爺怎麼還不過來?
怎麼站在門口出神?
“咳咳......聿辭哥哥......”
門口處,楚聿辭望向北廂那邊的方向,是冷院的位置,那邊炊煙袅袅。
習武之人五感超出常人的敏銳,即便隔着好一段距離,也能隐約聽見冷院那邊的歡笑聲。
他竟從幾道聲音裡,清楚地辨析出了葉錦潇的嗓音。
站了片刻,才斂起眸子,不動聲色的折回屋内。
“醒了。
”
抽來凳子,折身坐在床榻前。
柳明月虛弱地撐起身子,悶悶的咳嗽着,小臉還有些許蒼白無力,明顯覺察到男人冷淡了的态度。
“聿辭哥哥是在怪我嗎?
”
她垂下眼角,自嘲一笑:
“月兒受了過度的驚吓,這才草木皆兵,想不到在聿辭哥哥眼中,竟成了一個虛僞、善妒、歹毒的人......”
楚聿辭眉峰一擰。
看着面前的面孔,便想起七年前的雨夜,殺手追殺,他中毒昏迷,命懸一線,若非柳明月冒着性命危險引開殺手,他也不會得救。
他欠柳明月一條命。
他終于沉聲:“本王不是那個意思。
”
人情債好還,可這性命之恩,難還。
“那是何意?
”柳明月眼角落淚。
“為了給姐姐讓位置,我甘心當妾,隻要能陪在你身邊,更是别無他求,我的心意,王爺又怎會明白......”
她失落的将頭撇到一側。
楚聿辭薄唇緊抿,娶葉錦潇的事,确實是他對不住柳明月。
“不哭,本王信你。
”
“本王方才隻是在想疫病的事,過幾天應該要去一趟南城、斐城,處理後續事宜。
”
柳明月紅着眼睛,半信半疑。
“真的?
”
握住他的大掌,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,并緩緩往下滑到脖子,滑到領口......
“聿辭哥哥若真的憐惜月兒,可否......好好的疼疼月兒?
”
刹那,楚聿辭似觸電般,陡然将手抽了回去。
一直以來,他對她都沒有那方面的想法,更沒有男女之間的欲望。
“你染了風寒,身子虛弱,先好好養着,本王還有公務要忙,晚些再來看你。
”
說完,立即離去。
柳明月面色僵白。
又是這樣。
總是這樣......
她比葉錦潇小半歲,上個月才及笄(古代成年)。
成親前,無論她怎麼挑弄,他始終拒絕,說她太小了,不願傷害她;成親後,終于及笄,他卻被疫病之事纏身,未曾碰她分毫。
現在為止,他們連房都沒圓。
究竟是什麼公務,比她還重要?
為什麼不碰她?
難道他心裡沒有她嗎?
她想要的寵愛、身份、富貴,他全都給她了,可以說是有求必應,人人豔羨,卻偏偏不碰她分毫。
這到底是為什麼?
他連葉錦潇那個賤人都碰了,憑她的身段、面容、嗓音,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賤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