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糊塗!
想想有些悔青了腸子,捏着右手,攥在袖中,恨不得錘了它。
“葉姑娘與我的一個故人長得十分相似,不知你父母是什麼人?
”
葉錦潇眯眼,“你想幹什麼?
”
“鳳某并無惡意。
”
葉錦潇狐疑的掃了他一眼,突然摸不準他的意思,不過,對于此人,她并沒有什麼好印象。
毫不掩飾的對夜冥說道:
“他說我長得像故人,原來對于故人,他都是下死手的,如此說來,他的故人全都埋在土裡了?
”
夜冥沉聲:“潇潇有所不知,鳳尊主難道強制統治東海時,手段殘戾,順我者昌,逆我者亡,殺得衆叛親離,連心愛的女子也抛棄了他,離他而去。
”
葉錦潇并不意外:
“這女子倒是沒瞎了眼睛。
”
“潇潇所言極是。
”
鳳溟淵眉心怔痛,牽扯出多年前的回憶:
當年,東海還未統一,各勢力各自劃分,明争暗鬥,一片混亂,他獨身一人讨伐恒山派時,不慎受了重傷,被一個随父親出海捕魚的漁家女所救。
那漁家女穿着簡譜的衣物,可肌膚細膩、眉眼溫和,姿态矜貴,像是富家才能養出來的姑娘。
養傷的那段時日,她悉心照顧他,二人互生情愫,許下一生的承諾。
隻是後來,他傷好的第一件事,便是再次去讨伐恒山派,屠盡所有逆反者,強行收服此島,贈予她。
可她卻勸他就此收手,别再殺人。
他志向于此,豈能半途而廢?
鄭重的承諾于她:三年之内,他必統一東海,若是不成,便同她隐居避世,若是成了,便拿整個東海迎她過門。
殺伐的紅了眼,年輕熱血的一顆心撲在功成名就的功利之上,卻沒發現身邊人逐漸敬他、畏他、避他,就連她也離他而去。
她消失了。
懷着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等他醒過神來時,才發現她根本不是什麼漁家女,搜遍沿海,也找不到她的蹤迹,就像人間蒸發一般。
大陸之下,天下之遙,五湖四海,踏遍十餘年,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迹。
後來,他才明白:
東海,還是東海。
所有人該怎麼生活,還是怎麼生活。
無論誰統治東海,太陽一樣東升西落,江河一樣奔入東流,誰都沒有改變,唯獨他花了那麼多年時間,還失去了自己。
蹉跎半生,孤寂一人,值嗎?
當初,若能早些醒悟,或許早已與她兒女成全,承歡膝下......
鳳溟淵藏起眼底的異色,神色複雜的看向葉錦潇。
越看,越覺得她的眉眼、輪廓,像極了當初的心愛之人。
她們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他小心翼翼,又帶着試探的開口:“聽說,你來自南淵謝家,但那個叫葉長東的男人卻并非你的生父。
”
葉錦潇擰眉。
連葉長東都知道?
短短數日之内,他不僅調查她,還調查的那麼清楚,有何用意?
一來就問候她父母,禮貌嗎?
“我爹死了。
”
“墳頭草早都三米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