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
”
長矛一揮,便提身而上。
打了起來!
楚聿辭與夜冥的武功自然是不在話下,二人牽制住了無情衛,葉錦潇便堵住仇老闆,逼得他四處逃竄。
“你要幹什麼!
”
“别殺我,别殺......啊!
啊!
”
他被踢下台階,滾了十幾個跟頭,栽出滿頭的血,整個人已将近癫狂:“你這蕩婦!
蕩婦!
我要殺了你,我要你們所有人都一起陪葬!
”
哈哈哈!
他掏出匕首,紮破酒桶。
乍然,才發現這石窟内儲滿了酒桶,就連石壁的格子裡也儲放的是酒!
仇老闆取出火石,擦燃了火星子,扔進酒桶裡。
“潇兒!
”
千鈞一發之際,楚聿辭奮不顧身的護住葉錦潇,可夜冥卻反手一掌,将楚聿辭和葉錦潇一同從石窗拍了出去。
轟――
一聲巨響,幾乎沖破天際。
整個城堡狠狠震動,堆砌的石頭松動,應聲滾落,砸起滿天的灰塵,奴隸們被震得滾落台階,緊随之是更強烈的一道爆炸聲。
嘭!
!
最高處,那足有十幾米高、兩三米粗的石柱應聲而倒,重重的砸向城堡。
“葉七!
”
嘭――
整個城堡應聲而塌。
“葉七!
!
”
葉錦潇呼吸狠狠一窒,不顧一切的想要沖上去,卻被楚聿辭抓住。
閻羅被震了出來,受了不小的内傷,一口血吐在地上,而奴隸們、侍從們受爆炸的影響,死的死,傷的傷,不斷掉落的石頭,直沖天際的灰塵彌漫了視線。
灰塵嗆鼻。
什麼都看不見了。
城堡塌了,埋葬了一切。
葉錦潇眼前一眩,雙膝發軟的跪在地上,腦中黑得幾乎暈過去,這一刻,猶如墜入冰窖,從頭涼到腳:
“葉......七......”
閻羅捂着胸口,不敢置信:“你說什麼?
葉七在裡面?
他......這麼大的一座城堡塌下來,全是沉重的石頭,他......”
他将必死無疑。
楚聿辭眸色極其複雜,沒想到那緊急時刻,葉七會選擇救他們......
滿天的灰塵飛舞,有人受了傷,痛苦的哀嚎着;有人還在打鬥;有人從石塊廢墟裡掙紮着。
葉錦潇跪在地上,隻覺得耳朵嗡鳴,雙唇白得沒有丁點血色,唇瓣顫動的幾乎找不到聲音。
葉七......
葉七......
塵埃一點點散去,逐漸平息,淩亂的廢墟之中,隐約可見一道朦胧的身影踏着塵埃,若近若遠的走來。
閻羅紅着的眼睛突然瞪大,抓住葉錦潇的胳膊,用力晃動:
“葉錦潇!
你看!
你看那!
”
是他!
男人半邊身體染着血,手裡提着奄奄一息的仇老闆,踩踏着凹凸不平的廢墟,步伐一高一低、踉踉跄跄,但每一步都踩得那麼穩。
“葉七!
”葉錦潇挺直了身,淚濕的眼湧出希冀的光,就像絕望廢墟中開出了花。
夜冥揮手。
那把用黑布裹着的劍,第一次拔了出來。
那是一把麒麟踏夜的劍,劍身雕着的雙面麒麟一黑一白,仿佛象征着世間的陰陽兩面,一面邪惡,一面便是良善;一面黑夜,一面便是白天,就像一把公義的天平,它穿透仇老闆的身體,将他高高釘在了石柱上。
仇老闆死了。
鮮血逐漸染透踏夜麒麟的劍身,滴在地上,濺開的小血珠滾着塵埃,灰撲撲的。
就連血都是肮髒的。
他邁着蹒跚的步伐,一步步、晃悠,又穩穩的走來,受傷透支的身體終于跪在了她的面前:
“你不要哭。
”
簡短的四個字,令葉錦潇瞬時泣不成聲:
“為什麼......剛才,為什麼要推開我!
你知不知道那樣做,你會死的!
”
他緩緩擡起手,滿是鮮血的手心握着藍晶石。
湛藍的晶石與他的血混在一起,竟調和成了無比妖豔的顔色。
“因為......我想送你回家。
”
蒼白的臉上,說不出什麼海枯石爛、動人心魄的語言,隻有着眉間的一絲執念,與心中認定的執着:
“潇潇,讓我送你回家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