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刺破指尖,将血染在上面,然後再各自交給我,每個人必須拿自己的,不得弄混。
”
“是。
”
十幾人應聲,領了測紙便退至外室。
半個時辰後。
藥浴準備好,極大的木桶内盛滿黑乎乎的藥汁,冒着苦澀的熱氣。
“你先進去打坐,恐怕有點燙,切莫運功,忍着。
”
君無姬看了一眼:“這好像是剛剛燒好的沸水?
”
這叫‘有點’燙?
這跟直接把他放鍋裡煮有什麼區别?
“你該不會在戲弄本門主吧?
”
水煮君無姬。
葉錦潇面色一正,腰闆挺直,立馬不高興了:“我行得正、坐得直,做事向來光明磊落,豈是某些背後偷襲、陰陽怪氣,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之徒?
”
君無姬:“......”
當他耳聾聽不懂是吧?
這女人哪來那麼大膽子?
“您先進去泡着,我去外面取結果。
”
葉錦潇轉身出去了。
外室,一行人見了她,立即走來,将測紙的結果一一呈上,突然一隻纖纖細手揚了過來:
“先看我的。
”
月舞。
葉錦潇掃了一眼結果,A型,與君無姬血型相同。
“這是你的?
”
月舞揚了揚指腹上取血的傷口,反問:“廢話,不是我的,難道是你的?
”
“隻要能救門主,我月舞必然是首當其沖第一個。
”
門主身份尊貴,體内豈可流着這些身份低下的下屬的血?
正好能盯着葉錦潇,防止她耍花樣。
“行吧,那你跟我進來。
”
雕花屏風後,君無姬已坐進浴桶内,熱水滾燙,灼得他皮膚紅紅,染着黑乎乎的藥汁,看起來髒乎乎的,縱有驚人的絕美容貌,也像一隻在污泥坑裡滾髒的狗。
葉錦潇取出輸血器。
長長的針管,注射件,加藥口,插瓶針,輸液加溫儀等物。
君無姬見了,略感新奇:“此乃何物?
”
“祖傳機密。
”
解釋不了。
“你們二人手伸出來。
”
針紮進手臂,月舞身體裡的血沿着管子,緩緩流進君無姬體内。
同時,又在他背後開了一道口子,利用藥物的熏蒸逼促,将他體内原本的毒血逼出來。
君無姬自诩見多識廣,可這般精細的銀針,與輸血的管子,卻聞所未聞、見所未見。
“這便能解毒了?
”
“每次隻能輸一定額度的血,需要養養等排異,看效果再進行下一次,直至将全身的血換一遍,可能需要十二次。
”
月舞也覺得驚訝極了。
就這麼簡單?
就能解毒了?
這半年來,門主尋醫無數,神醫谷、蓬萊閣、江湖鬼醫,凡是能叫得上名号的醫者,皆為門主看診過,沒有一人能解門主的毒。
她怎麼不太信葉錦潇?
月舞看着那輸血的管子,眼底隐隐折閃着一縷瘋狂。
此生若不能得門主青睐,但門主體内流着她身上的血,二人融為一體,又何嘗不是一種滿足!
即便是獻上渾身的血,哪怕是死,也在所不惜!
浴桶内,君無姬身着貼身裡衣,閉眼打坐靜養生息。
血緩緩的輸送着,屋内的氣息一片安甯。
突然,他面色乍變,氣息湧動,一簇腥甜湧上喉頭:
“咳!
”
一口血噴了出去,君無姬痛苦的伏在浴桶邊沿,非但沒有絲毫好轉,還呼吸急促,面色唰白,像是即将瀕死。
“門主!
”
月舞面色大變,立即按住他的腕子,探到急亂的脈象,毫無章法,像是死脈。
“葉錦潇,你幹了什麼!
”
門外,一直守着的蕭痕聽到不對的風聲,立即帶着屬下們破門而入:
“門主!
”
“咳!
咳咳!
”君無姬吐血不止。
月舞怒不可遏:“若門主有個好歹,葉錦潇,我定要你碎屍萬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