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路修遠擡頭問許之漾,“你定外賣了嗎?
”
許之漾站起來往玄關走,“開門看看呗。
”
把門打開,看到門外立着的人,心髒驟然縮緊,平靜了幾天的情緒又有些激動。
“你來做什麼?
”
“你好意思問?
一個有夫之婦住在單身男人家合适嗎?
跟我回去。
”
“有夫之婦這個詞現在用在我身上不合适了吧?
我們協議離婚了,明天就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完吧。
”
省得礙他眼。
她在說明天離婚的事情,霍庭深根本不理,直接把人強行抱起來大步往門外走,到門口吩咐姜政,
“把太太箱子拉出來。
”
一慣霸道的做派。
“混蛋,你放我下來......”
許之漾撲棱着小腿反抗,霍庭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,直接抱下樓把她塞進車裡。
隻要離婚手續一天不辦完就不會允許她住外面,這是他的原則。
“想離婚嗎?
明天一起去。
”
“好。
”
提到離婚,許之漾冷靜下來回了一個字,調整好坐姿,臉别向窗外,留給他個後腦勺。
汽車駛出小區,許之漾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暗自神傷。
在霍庭深這裡自己就沒有過話語權,離婚也好,其它事情也罷,都隻能聽他安排。
就比如今天不想跟他回去,卻要被強行塞進車裡。
從前不會反抗,現在是反抗無效。
他從來都是強勢的,這段短暫的婚姻關系從來沒有公平過。
左右也要結束了,就讓這段關系維持到明天吧。
回到别墅,劉阿姨準備了一桌子可口的飯菜。
霍庭深從進門就去了書房,一直沒出來。
這頓飯許之漾一個人吃的比較自在,豪門太太做了三年,她的胃也被養得精細又嬌氣,還是家裡阿姨的廚藝更合胃口,不在家的這幾日,她沒吃過一頓順口飯。
像是逃荒回來似得,許之漾胃口大開。
或者懷孕的原因,她總是很容易就感到餓,肚子裡的小家夥也饞,想必是個小吃貨。
劉阿姨把新出鍋的湯端來,看到飯桌上的空碗愣怔了一下,接着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她從小兩口結婚便被霍老爺子安排來照顧他們起居,三年來,還是頭回見到太太對她的廚藝這麼捧場。
對于一個廚子來說,最大的肯定莫過于光盤。
劉阿姨抿着笑問,
“太太要再添一碗飯嗎?
”
許之漾擺擺手,些許尴尬,“阿姨,我吃飽了。
”
劉阿姨折回廚房拿來個空碗,“吃飽了就喝碗海鮮湯吧,這個海鮮是先生派人送來的,聽說是剛出海就空運過來了,鮮得很。
先生特意叮囑晚上給您煮湯。
”
許之漾默了默,這是打個巴掌給顆棗的意思?
劉阿姨已經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。
碗底鋪沉着一層明蝦肉,青口貝,劉阿姨刀工了得,肉粒切得一般大小。
湯裡加了番茄,芝士,色澤誘人。
濃郁鮮滑的芝士海鮮湯從前是她的最愛,幾乎隔幾天就會讓劉阿姨煮一次。
霍庭深不愛喝,許之漾每次會幹掉兩碗。
今天這湯沒變,許之漾聞着濃濃的海鮮味,一陣惡心感湧上來。
劉阿姨急了,忙過來檢查這湯,沒發現有什麼問題。
放下手裡的東西幫她拍背,同時也一臉疑惑,畢竟她是過來人,
“太太,您是不是懷孕了?
”
許之漾一張小臉憋的通紅,忍着惡心趕緊把海鮮湯推遠一些。
“沒有,我例假剛走。
”
一句話直接把這事揭過去,為了避免劉阿姨懷疑,許之漾快速離開餐廳。
二樓書房門緊閉,她上樓時忍不住放輕腳步,回屋拿了件睡裙,直接到客卧洗漱,睡覺。
半夜感覺腰上一沉,她吓了一跳,腦子醒了一半,剛要把一旁的人推開,腦袋就被強大的力量扣進一個結實的胸膛。
熟悉的木質香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吸入鼻腔,許之漾不由得眼角濕了一片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
”
霍庭深似乎很困,聲線慵懶又缱绻,
“别動,睡覺。
”
他說着話,又把她摟緊了些,霸道的把人按在心口,也不管别人舒不舒服。
許之漾快被捂得不能呼吸,在他懷裡小幅度地掙紮着,想擺脫他的桎梏。
她特意拿了個單人被,躲到客卧來,就是怕他臨時起意強迫她做點什麼不合時宜的事,她現在要保護自己的肚子,不能再出一次意外。
想到這,許之漾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,他抱這麼緊不會真想做點禽獸的事吧?
也不是沒可能。
他那方面需求向來都很......她是清楚的。
隔着兩層面料,不屬于自己的體溫傳來,許之漾吸了口冷氣琢磨着,明天離婚,今晚要怎樣擺脫這個人
有點難。
她知道他的脾氣,反抗隻會激發他的控制欲。
偏偏這床單人被蓋兩個人實在費勁,加上他身材高大,兩人必須貼到一起才能勉強都蓋上。
“霍總?
”
她試探的叫了聲,霍庭深不理,他現在已經是昏昏欲睡的狀态,即便這樣,橫在腰上的手臂快要把她揉進身體裡。
“你走錯房間了,這裡是客卧。
”
她小聲的提醒,仍然得不到一點回音。
“你這樣對得起秦蓁蓁嗎?
”
像是沉睡的雄獅被踩了尾巴,霍庭深蓦地睜開眼睛,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睨着她。
即便是黑夜,依然能看清那雙幽深狹長的眸子,比這夜色更讓人猜不透。
果然秦蓁蓁就是他的逆鱗,碰一下會被他弄死嗎
反正也要離婚了,許之漾這一刻忽然想豁出去地探他的底線,從前在他面前小心謹慎,怕被他嫌棄,怕遭他煩。
如今他都要抛棄她,去擁抱他的白月光了,還有什麼結果比這更壞的?
從前的伏小做低隻是想讓他愛上自己,哪裡知道愛情這東西是乞讨不來的,不愛就是不愛,做什麼都沒用。
“你做什麼?
”
“我哪樣?
”
兩人幾乎同時開口。
霍庭深倏地低笑一聲,腦袋湊近了幾分,埋進她的頸窩,帶着氣音問,
“你覺得我要做什麼?
或者你在期待我做什麼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