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沒有馬上誘惑紅線,而是等到它徹底黑化,變成毒素,擁有毒物所有的特性之後才開始引誘,她用着同樣的辦法一點一點的将這條線引出來......
紅線似乎很掙紮,想要吸血,又想要留在鷹皇的臉上,然而,它又能感覺到黑線在鮮血裡翻騰得很歡快,吃得很享受,短短的功夫,它竟然長大了一倍。
君墨臨看着第二條黑線隻剩下一點點尾部嵌在鷹皇的臉上,基本上全部都出來了的時候,亦忍不住緊張了起來。
“可以拽出來嗎?
”
這會子他對這毒當真是有些好奇的,蘇落落蹙眉搖頭。
“一斷就新生,這毒詭異得你想象不到。
”
一滴冷汗從鷹皇的額頭上墜落了下來,一新生它就會迅速長大,吸着鷹皇身體裡的生機長大,而鷹皇便會迅速的老去,想再要引出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。
蘇落落催動内力再逼出一顆似珍珠般大小的血珠,接着将一粒藥丸放進血碗裡。
香氣混在一起的時候,像是這世間最美味的食物,那黑線終還是忍不住一頭竄到了碗裡。
兩條黑線纏在一起的時候,蘇落落又扔了一顆藥,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。
“怎麼弄死它們?
”
鷹皇此刻心境冷靜得有些吓人,似乎從前的痛楚根本沒有承受過似的,他冷睨着血碗,冷着嗓音問話。
“它們自己會死,它們隻能一種毒一種解藥相生在一起,一旦都是毒藥,就會相克。
”
蘇落落端着血碗走到燃燒的火盆面前,将鮮血一點一點的倒進了燃燒的火堆裡。
鮮血被燃燒殆盡的時候,兩條黑線纏在一起迅速的掙紮起來,它們感覺到了窒息,感覺到了不适,感覺到了身體在分裂,在寸斷,在消失......
看着那兩個東西在火裡掙紮,最後化為灰燼的時候,君墨臨上前握起蘇落落的指腹,替她包紮,随後又吩咐門外的茯苓趕緊去端補血的湯藥過來。
知道她要用血引這兩個東西,所以他讓茯苓早早的開始炖湯給鷹皇和落落補身子。
鷹皇此刻的半張臉是麻痹的,沒有任何知覺,這種感覺很不舒服,但知道自己臉上的毒全都被引出來之後,他又是一種從示有過的異常輕松。
他緩緩轉頭,看着臉色微有些蒼白的蘇落落,高昂的身形站了起來走到蘇落落的身邊擡起手拍了拍女兒的頭。
“孤欠你太多。
”
怎麼都沒想到那一場意外生的女兒竟然會在這麼多年之後,救了自己一命,這種際遇實在是讓人有些唏噓。
“不。
”
蘇落落笑了笑。
“沒有你便沒有我,親人本該是這樣彼此依賴和付出的,算不得誰欠誰,您不要有這種心理壓力。
”
“可願意喚孤一聲父親?
”
鷹皇突然間說出這句話,君墨臨猛的昂起俊臉,眼裡閃過一絲暖意,他想蘇落落應該是想叫的,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叫出口,畢竟沒有感情基礎。
蘇落落亦是狠狠一怔,她沒想到鷹皇會這樣說,眼裡有一絲驚訝之後,她問鷹皇。
“我記得您有七個皇嗣,他們巴不得日日在您身邊喚您父親,我......”
“那不一樣。
”
鷹皇眼裡的希翼瞬間就黯淡了下去,長睫垂下,他握了握拳頭。
“罷了,等你想叫的時候再叫吧,隻是你該知道,我是你父親,這是永遠都不會更改的事實,對不對?
”
這一點就是蘇落落她也沒有辦法不承認,點了點頭,她扶着鷹皇坐下,然後察看他的半張臉龐。
“大概半個時辰麻藥就會自己解,臉就會恢複知覺,這半張臉需要敷半個月的藥、針灸七天才能與左邊這般靈敏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