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來年出了新茶再給您送吧。
”
這話讓鷹皇那雙陰沉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,他擡眸看着蘇落落,端茶的長指微微一顫,他以為蘇落落會不屑和他交往,更不會與他多說什麼話,沒想到她卻用的您。
而且她說的是來年,隻是......鷹皇心裡一沉。
“來年......也不是出自你母親之手了。
”
他沒想到蘇夫人竟然會自盡,那樣倔強堅強的女子,就算是與他在一起,懷了身孕都未曾将她擊倒,她都能堅強的活着,沒想到失去兒女的悲痛卻将她徹底的擊垮了。
蘇落落聽着他語氣裡的低沉,擡眸看着他,鷹皇垂眸,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戾意。
“孤上次問她可願意看孤一眼,她拒絕了。
”
蘇落落點頭,母親現在可能是想見他一面的,但是......在世人眼中母親已經走了。
“您現在住哪?
”
既然沒有離開京城,那總該要有住的地方。
“沒有定所,有時候在林子裡,有時候在客棧。
”
像他這種死裡來,活裡去,一直踩着鮮血在的人,一切随心意,不知道為什麼,這麼多年鷹皇都覺得睡哪都是一樣的,沒有任何區别。
“那我開一間院子給您住一段時間?
”
父親終歸是父親,這是斬不斷的血緣,蘇落落看着他俊美的臉龐閃過那一絲落寞時,脫口而出這句話,可說完了吧,心裡又有些糾結,覺得他拒絕也是蠻好的。
“好。
”
鷹皇點頭,聽到腳步聲時,他将面具拿起重新戴上。
“孤與蘇侯爺是否很像?
”
蘇落落點頭,随後從懷裡拿出一幅畫像,這是她為母親畫的,母親時常思念父親,所以她特地畫了一幅。
畫像打開,鷹皇淡淡擡眸看了過去,随後俊臉微沉。
“我秦氏一脈的長相一直都是這般相似的,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血脈的問題。
”
蘇落落點頭,她查過鷹國的資料,上面的确是提到過秦氏一脈的血脈主支有七分相似,旁支有五分相似,鷹國幾百年的血脈一直都是這麼傳承下來的。
“您為何戴着面具?
”
蘇落落輕聲問他,将糕點放在精緻的小碟子裡放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這半張臉中了毒。
”
鷹皇話音剛落,蘇落落便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,重新取下他的面具,俯身仔細觀察起來。
“鷹國的毒似乎都很古怪。
”
先前秦玉珠身上的毒就是,如今鷹皇臉上的毒,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問題,也許......有機會的話她可以去鷹國走一走,看看那裡的風土人情,多了解一下那邊的藥理。
“這毒是不是和秦玉珠那毒有異曲同工之效?
隻有發作的時候才會顯現?
”
“恩。
”
鷹皇眉眼雖冷,但語氣卻不自覺的溫和了許多,她能站起來察看自己的身體,不論他是關心還是出于醫者,鷹皇都覺得自己這顆早已寒冰的心微微有些回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