潺月越想,越覺得諷刺。
想她愛了梁羽皇十多年,終究抵不過,梁羽皇認識小雲的十多天。
潺月面容凄苦,緩緩地蹲下身來,撲入了梁羽皇的懷裡。
“我就知道,你不會傷害我的
“我就知道,你是希望我回來的。
殿下,我真的想,永遠和你在一起……”
她想和他白頭偕老,長相厮守,彼此攜手共度一生。
可惜,這個男人,從來都不屬于自己。
潺月趁着梁羽皇愣神的空檔,她從袖籠中掏出一個瓷瓶,将自己的本命蠱吞入嘴裡。
而後,她靠近梁羽皇,一雙眼睛變得猩紅無比……她嘴裡念念有詞,不過頃刻,她就吐了一口血出來。
她眸光幽深,凝着梁羽皇的眼睛:“殿下,我是愛你的。
你擡頭,看着我的眼睛……”
梁羽皇這會兒的思緒,早就被香味蠱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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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意識早就在無意中沉淪。
他怔愣地擡頭,看向潺月的眼睛。
潺月的眼裡閃現出一道白色的,猶如毛發般細微的蠕動小蟲子。
她扯開自己的衣襟,拿起匕首,刺向心口處。
下一刻,心頭血取出,她正要喂入梁羽皇的嘴裡。
誰知乘風在這時候,疾步沖入了帳篷内。
他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,渾身都是血。
他看着潺月的模樣,還有她手中端着的血,他不由得大驚:“你是誰,你想要對我們殿下做什麼?
”
“住手,你快點住手!
”
範瞳不知何時出現,他施展輕功,悄無聲息地走到乘風的背後,直接點了他的穴道。
乘風的身子一僵,整個人徹底動彈不得。
霓凰公主眼底掠過幾分酷寒,她看向範瞳吩咐:“将他丢出去,淩遲處死
乘風一陣膽寒,他沖着霓凰公主大吼:“我,我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,霓凰公主你不能輕易的處決我
趁着這個空檔,潺月早就将那心頭血喂入了梁羽皇的嘴裡。
梁羽皇的眼睛瞬間呆滞起來,他猶如一個提線木偶,對于乘風的大喊大叫,絲毫不為所動。
霓凰公主冷笑着看向乘風,她眼底滿是得意與炫耀:“你還真的以為,你跟在梁羽皇身邊,你就風光無限了?
現在,他自身都難保,還會顧你的小命?
”
“範都督将他押下去後,立即處死
範瞳應聲,點了乘風的啞穴,快速地退出了帳篷。
下一刻,潺月氣喘籲籲地松開梁羽皇,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。
她擡起衣袖,擦了把額頭上冒出的汗水。
霓凰公主連忙上前,急切地詢問:“怎麼樣?
我皇兄他……他中蠱了嗎?
”
潺月的臉色煞白,她喘息了好半晌,這才有精力回答霓凰公主的問題。
“太子已經中蠱。
此蠱,名為情蠱,以我之血培植的本命蠱,一旦鑽入他的體内,從此以後他就會徹底成為我的傀儡……”
中蠱的人會認為自己愛上了下蠱的人,會不惜一切代價守護在那個人身邊,對其言聽計從。
中蠱者不得思情欲,否則蠱蟲就會啃噬他的心,叫他痛楚難忍,每思一次,心痛更甚,九十九日後,則會心痛至死。
還有一點,中蠱之人一想到自己真正心愛的人,蠱就會啃噬他的心,讓他心痛。
隻有見到心愛之人,或是下蠱者,疼痛才會停止。
霓凰公主眼底滿是欣喜,她激動無比地繞着梁羽皇走了幾圈。
她居高臨下地看着梁羽皇,看向潺月吩咐。
“你讓他跪下來,對我俯首稱臣
潺月點了點頭,她走到梁羽皇的身邊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殿下,你是愛我的對嗎?
”
梁羽皇呆愣地看向潺月,他僵硬的點了點頭。
“嗯,是愛你的
“既然愛我,那你就想法子,向我證明吧。
或許你向她下跪,我也會有幾分開心的潺月說着,擡手指向霓凰公主。
梁羽皇呆滞的眼眸,緩緩地看向霓凰公主。
而後,他一言不發屈膝,直挺挺地跪在了霓凰公主的面前。
霓凰公主激動的眉眼飛揚,她整個人顯得特别的高興。
“還真是聽話啊。
沒想到,你這個情蠱,那麼厲害啊
“倘若,能用這情蠱,再多對付幾個人,我在這天下,豈不是無敵了?
”
潺月聽了,不由得苦澀一笑。
“公主,你有所不知,我這本命蠱研制出來的情蠱,隻能對一人下蠱。
一旦情蠱落成,除非是我死,否則,此蠱決不能解除
“從此以後,我的命算是和梁羽皇徹底地綁在了一起。
他生,我生,他死,我死!
”
霓凰公主挑眉,“看來,這情蠱,也不是能随便就下的。
行了,隻要你能控制住梁羽皇,倒也替我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
“既然控制住了梁羽皇,那麼接下來就是要利用他的手,處理掉所有忠心于他的心腹副将
翌日早上,梁國軍營的很多将軍,都被宣入了主營帳内。
誰知他們剛剛踏入帳篷,脖子處就被人架了一把刀劍。
那些将軍驚愕無比,怔愣地看向坐在上首的梁羽皇。
“殿下,你這是為何?
”
“我們可沒有違反任何的軍令啊……”
潺月依偎在梁羽皇的懷中,她的唇瓣貼近梁羽皇的耳畔,低聲呢喃了幾句。
下一刻,梁羽皇冰冷的聲音就徐徐而出。
“許,趙,李,劉等諸位将軍,背着孤結黨營私,貪墨軍糧……此等罪名昭昭,實不能饒恕,特軍令處置,以儆效尤,以正視聽
“來人,将他們押下去,押解回京,打入天牢
那些将軍幾乎全都傻了,他們難以置信地看着梁羽皇。
他們還要待辯解,突然從外面沖進來一些士兵,動作麻利地堵住他們的嘴巴,捆綁住他們的手腳,将他們給拖了出去。
一時間,梁國軍營徹底的大換血。
但凡有提出異議的,統統都被秘密處死。
梁羽皇的心腹,不過是一天時間内,統統被鏟除殆盡。
霓凰公主動作很是快速,立即提拔了一些忠心于她的将領,占據之前那幾個人的重要位置。
她這一忙,就忙到了晌午。
她還沒松口氣,休息半刻,範瞳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,從外面走進來:“公主,乘風屍體不見了。
我将他弄死後,就讓人将他的屍體丢到了深山裡,誰知等我再去查看的時候,他的屍體居然不翼而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