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宮再繼續懦弱下去,恐怕屬于墨兒的太子之位,就要失之交臂,落到别人的手裡了。
一旦讓蕭玄睿坐上了太子的位置,那本宮和墨兒的日子,恐怕會更加的艱難
彩燕:“娘娘,那你打算怎麼做?
”
皇後慢慢地攥住了拳頭,她眼底閃爍着幾分決絕……
她猛然站起身來。
卻因為起來得太猛,她的眼前出現幾分眩暈。
她的身子搖晃了幾下。
彩燕立即上前,攙扶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娘娘,你沒事吧?
”
皇後咬着唇瓣,眼底滿是晦暗的暗芒。
“本宮沒事……彩燕,你去幫本宮去辦一件事。
記得不要聲張,要悄悄地去辦……這件事,不許讓任何人知道,包括墨王
彩燕眼底帶了幾分遲疑,在看到皇後毫不退縮的目光時,她心裡漫出了很多的勇氣,緩緩地點頭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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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奴婢遵命。
娘娘想要做什麼,奴婢都會幫你去辦……”
――
趙婉兒這邊,一直都在等着墨王被治罪,被押入大理寺,被判決罪名,被人驅逐出京都的消息。
誰知道,她左等右等,幾乎等了一夜,都沒等到任何的消息。
派去宣旨的公公,根本就沒歸來回話。
趙婉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她起了床榻,正在洗漱呢,突然晴兒神色暗沉地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“娘娘,大事不好了,蘇源正帶着人,在承鑫宮外求見皇上。
說是,他連夜提審,将墨王那件案子,審理得水落石出了。
殺害劉淑芬的人,不是墨王,而是另有其人
趙婉兒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,她連忙讓晴兒伺候着穿了衣服,洗了一把臉,便急匆匆地往承鑫宮而去。
如今的承鑫宮都是被周公公一手把控,周公公早就是趙婉兒的人了,所以沒有趙婉兒的同意,任何人都不能入内,見到皇上。
蘇源帶着人,在承鑫宮外等了許久,周公公都不放行。
直到趙婉兒,被宮人簇擁着走了過來。
蘇源連忙屈膝跪地,向趙婉兒請安。
“微臣拜見貴妃娘娘
趙婉兒居高臨下地看着蘇源,她瞥了眼站在蘇源身後的張婆子等人,她的眼底掠過幾分酷寒。
“蘇大人,皇上的身體不适,急需要靜養。
你帶着人,就這樣打擾皇上,你認為真的妥當嗎?
”
蘇源擦了擦額頭冒着的汗水,他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娘娘息怒,微臣也不想打擾陛下,可是這個案子,與墨王有很大的關系,微臣不敢自作主張,所以少不得要來叨擾陛下一番……”
趙婉兒冷哼一聲,眼底滿是責備。
“墨王的案子,不是在昨天就已經定案了嗎?
蘇大人,你難道沒看到,皇上頒發的那道聖旨?
墨王仗勢欺人,草菅人命,罪犯滔天,陛下褫奪了他的王位,将他流放江州
“本宮以為,以蘇大人的聰明,會将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,誰知一夜過去了,你非但沒有依照陛下的旨意問責墨王,居然還敢故意僞造證據,為墨王脫罪蘇源,怎麼着,你想造反,想要抗旨嗎?
”
蘇源的臉色慘白,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。
婉貴妃一個抗旨,直接壓得他啞口無言。
皇上确實是下了聖旨,可是……那道聖旨,早就被宴王給壓下了啊。
婉貴妃難道,還沒收到消息?
蘇源擡頭,大着膽子看向趙婉兒:“貴……貴妃娘娘,不是微臣想要抗旨……實在是昨天那道聖旨,被宴王定義為假傳聖旨。
宴王他當場就給撕了,而且還治罪了宣旨的公公
“難道,那宣旨公公,沒将這件事告知于您嗎?
”
趙婉兒的臉色,陡然一變。
她不可置信看着蘇源:“什麼?
你說,蕭廷宴撕了聖旨。
并且當衆說,那道聖旨是假的?
”
蘇源硬着頭皮點頭:“為此,那宣旨公公還被掌嘴了……”
趙婉兒的心裡滿是震驚,她扭頭看向晴兒:“這件事,為何沒有通知本宮?
”
晴兒有些忐忑地低聲回道:“娘娘,奴婢也沒收到這個消息。
不如,我們問問周公公?
”
趙婉兒心裡煩躁至極,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,她讓晴兒趕緊去找周公公過來。
誰知,周公公也是一問三不知。
他滿臉迷惘地看着趙婉兒:“娘娘,這件事奴才不知曉啊。
你不是讓晴兒姑娘,全力操辦的嗎?
那宣旨公公,都是晴兒姑娘自己找的人
周公公的話音剛落,突然有人宮人,從外面跑了進來,他手裡捧着一封血書。
“娘娘,昨天出宮的那個宣旨公公,他……他上吊自殺了。
奴才在他的案桌上,看到了他留下的血書……說是,說他是被娘娘逼着假傳了皇上的聖旨
“他怕連累家人,株連九族,他回宮後用自己的血寫了這封血書,便懸梁自盡了
趙婉兒沉着臉龐,滿是怒意地凝着那封刺眼的血書。
她惱怒異常,狠狠地将那封血書給撕碎。
“混賬……發生這麼大的事情,居然沒人知道?
你們這些廢物,你們難道都聾了,都瞎了嗎?
”
趙婉兒惱怒地将撕碎的血書,狠狠的扔到了晴兒的臉上。
晴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狠狠地磕頭求饒。
周公公也跟着跪地,低着頭一言不發。
蕭廷宴不知何時,帶着蕭玄墨從外面走進來,他輕笑一聲看着眼前的這場鬧劇:“貴妃娘娘,你手底下的人假傳聖旨……你說,該當何罪?
”
趙婉兒的眼底掠過幾分驚詫,她擡頭看向蕭廷宴。
蕭廷宴的身後,跟着不少的老臣,孤臣。
他們皆都目光灼灼的看向趙婉兒,每個人的眼裡,全都是問責與不滿。
趙婉兒的臉色一白:“那,那不是假傳聖旨……聖旨确實是皇上下的。
你們若是不信,大可以親自入内,去問皇上
她有恃無恐,皇上如今中毒,他的命都被她捏在手裡,她說的一切,他肯定不敢反抗。
蕭廷宴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樣,他眼底掠過幾分譏諷。
她還真的以為,自己做的那些事,沒人知道嗎?
殊不知,她早就已經是砧闆上的魚肉,就等着任人宰割了。
趙婉兒沒有半分慌張,她親自帶領着這些人,入了承鑫宮内殿。
誰知道,她剛剛踏入内殿,入目的她就看見蕭玄睿捧着一碗湯藥,正小心翼翼地喂着皇上。
皇上看着蕭玄睿的目光,滿是溫情。
蕭玄睿整個人都少了很多的尖銳,多了不少的溫潤與儒雅。
他一言不發,專心緻志地喂着皇上湯藥,周遭的一切,仿佛他都不在乎。
趙婉兒眼底滿是驚詫,她連忙疾步走過去。
“睿兒,你什麼時候回宮的?
本宮怎麼不知道?
這幫奴才,都不知道告知本宮的嗎?
”
她走到蕭玄睿的身邊,滿臉關切地握住了他的胳膊,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,她眼底漫上一些心疼:“這麼長時間沒見,你都瘦了。
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頭?
”
“睿兒,以後你要修身養性,幫襯着你父皇好好做事,切不可再任意妄為,再走歪路了
蕭玄睿對趙婉兒的态度,卻是非常的疏離。
他避開趙婉兒的觸碰,恭敬地躬身,向她鞠躬。
“兒臣拜見母妃……母妃的教導,兒臣不敢不從。
在錦州的這幾個月,兒臣學到了很多,母妃放心,兒臣絕不會再犯曾經的那一些愚蠢的錯誤
趙婉兒一怔,随着蕭玄睿的話語沒什麼毛病,可是他看着她的目光,卻是極冷。
好像,他們不是母子,而是一個階級分明的陌生人。
這種感覺,讓趙婉兒極其的不舒服。
她微蹙眉頭,再次握住蕭玄睿的手:“睿兒……”
她一句話還沒說完,蕭玄睿再次避開了她的觸碰,退了兩步:“兒臣還要喂父皇喝藥……請母妃稍等
而後,他重新坐下來,端起了湯碗捏着湯勺,給皇上喂藥。
皇上瞥了眼趙婉兒難看的臉頰,他眼底掠過不易察覺的冷意。
而後,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站着的衆人。
“怎麼都全都過來了?
是發生了什麼事嗎?
”
蘇源當即便将劉淑芬的案子,一五一十地給說了一遍。
他話音剛落,皇上便訝異無比出聲:“發生這麼大的事情,朕為何不知道?
居然有人敢陷害墨王?
還有人敢僞造聖旨?
朕是病了,身體不舒服,所以有人就當朕是死了的嗎?
”
趙婉兒睜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擡頭看向皇上。
“皇上……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啊……你為何要說,你不知道?
而且,那道聖旨,還是你親自頒發的……上面還蓋着你的玉玺印章呢
她當時可是親自拟定了内容,拿了皇上的玉玺蓋在聖旨上的。
她做這些的時候,皇上分明在旁邊,看得一清二楚的。
究竟是她失憶了,還是皇上忘性大?
他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,玩這麼一出?
他是以為,這麼多人在呢,他就能向他們求救,從而脫離她的掌控嗎?
呵,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趙婉兒徹底怒了,她将蕭玄睿擠開,坐到皇上身邊,用隻有他們三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,一字一頓道。
“皇上,臣妾勸你,一定要想清楚再說……你可能病了,腦子也跟着糊塗了,對于自己做過的事情,沒多大的印象了。
這麼多人都在呢,你可以再好好的想一想,之前發生的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