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……死了的人,如何能登上金銮殿,給她當證人?
隻要沒有證人,雲鸾的一切反擊,全都沒有任何的意義。
呵,想要和他鬥,簡直可笑!
他真的很期待,待會周成是死訊傳上來,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精彩反應,那一定會是精彩紛呈。
蕭玄睿正得意地想着,殿外便有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跑進來。
蕭玄睿眼裡滿是期待,抿唇笑看着匍匐跪在地上的太監,肯定是周成的死訊傳來了。
雲鸾即将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。
誰知,那太監跪在地上,卻顫着聲音回道:“陛下,剛剛有人刺殺證人,好在那證人命大,并沒有斷氣。
經過太醫的一番診治,他已然穩定了情況,化險為夷了
“不過,他因為受傷頗重,可能無法獨自上殿,還請陛下準許,讓人将他擡上金銮殿
蕭玄睿的瞳孔一顫,不可置信的看着太監,他剛剛說什麼?
證人沒死?
還被太醫給救活了?
這怎麼可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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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赟辦事素來嚴謹,斷然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……他明明傳信說,周成死了啊,而且還是他親手殺死的。
皇上眼底也是驚詫無比,他還沒反應過來,便聽一直沉默的蕭廷宴道:“皇兄素來寬厚仁義,既然證人受了重傷,無法獨立行走,那你們就将他擡上來吧
太監立即應了,根本不等皇上什麼反應,動作快速地跑出金銮殿去,宣召周成上殿。
蕭廷宴無視四周有些躁動的氣氛,一雙深邃的眼眸,帶着幾分銳利掃向蕭玄睿。
“本王之前還奇怪,怎麼那麼久,證人都沒上殿,原來是遭人刺殺了啊?
倒不知,究竟是誰那麼沉不住氣,公然在皇宮行刺呢?
睿王,你不妨說說,在這殿中,誰的嫌疑最大呢”
蕭玄睿的呼吸一窒,蹙眉看向蕭廷宴:“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?
這事,可和我沒半點關系……我也很好奇,到底是誰要滅周成的口
蕭廷宴嗤笑一聲:“既然如此,應該徹查一下那行刺之人是什麼背景。
順藤摸瓜,本王相信,要不了多久,所有的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
他這番話落下,四周一片寂靜,并沒有人敢出口接話。
這話沒法接,在場的人都是人精,他們怎會不知道,一旦接了此話,恐怕要捅大簍子。
皇上擺了擺手,轉移了話題:“好了,這件事稍後再議吧,我們還是繼續審理黑風峽谷那件案子吧
蕭玄睿白了臉龐,暗暗咬牙,冷冷地掃了眼蕭廷宴。
這蕭廷宴就是故意諷刺他呢。
呵,他以前怎麼從不知道,這個素來體弱多病的皇叔,居然口齒如此了得?
看來,蕭廷宴以前都是故意藏拙了啊。
如今,他和雲鸾聯姻,這是打算要用他的身份,庇護雲鸾,打腫臉充胖子,充當雲鸾的護花使者嗎
呵,就憑他一個病秧子,也敢和他鬥?
蕭玄睿眼底滿是輕蔑,絲毫不将蕭廷宴放在眼裡。
他能設計雲傅清慘死,自然在将來,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弄死蕭廷宴的。
蕭廷宴在他眼中,可比雲傅清好對付多了。
很快周成便被人擡上了金銮殿,他一身衣袍全被鮮血浸濕,胸口的傷口很是明顯,顯然是被人一刀紮入。
蕭玄睿看着周成的傷口,暗暗的攥緊了拳頭。
趙赟那個蠢貨,既然都把刀紮入周成的胸口了,怎麼會讓他逃過了一劫?
既然都下手了,為何沒有下死手?
他到底在搞什麼?
看着周成這個模樣,很顯然就是被人行刺的啊。
趙赟當時動手的時候,肯定沒有避開耳目……蕭玄睿越想,越懊惱……從前怎麼不知道趙赟居然這麼廢物?
這下子,又給雲鸾他們增添了一個新的證據。
周成慘白着臉,被擡上了金銮殿,他癱坐在擔架上,眸光恍惚地扭頭看向雲鸾。
他的眼中布滿愧疚,他真的沒想到趙赟刺的那一刀,自己居然沒死。
當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,心裡一直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自己,老天既然再給他一次重活的機會,他絕不能輕易浪費。
他要揭發翼王,他要還将軍一個公道。
他要彌補雲家所有人。
周成的鼻子酸澀得厲害,哽咽着聲音喊了句:“四小姐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雲鸾眉眼清冷的看着周成,一字一頓道:“你不是對不起我,而是對不起我父親,和九萬雲家軍。
周成,若是你心裡還有一些良知,你就應該說出真相,以告慰慘死的亡靈……”
她的這番話,猶如一把把刀子似的,狠狠地插入周成的心。
即使不用四小姐說,他也知道,自己該怎麼做了。
他都是死了一次的人,還有什麼可顧忌的?
周成擡起衣袖,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,他掙紮着從擔架上爬起來,一點點挪到了地上跪着。
蕭玄睿走近幾步,低聲提醒了一句:“周成,本王奉勸你一句,當着父皇的面,你一定不要想着欺君罔上,替某些人做些虛假的證詞,以此來污蔑他人。
否則,不止是你,便連你的家人,也會被你連累……”
周成的身子一抖,他低垂下眼簾,睿王這是在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啊?
他始終都忘不了,在他臨死前趙赟說的那番話,他即使不背叛他們,他們也不會想着留他的命,更不會給他的家人一條生路,既然怎樣都是死,他何不在最後一刻,遵從心底的良知,還将軍府一個公道正義?
周成緩緩地擡頭看向蕭玄睿:“睿王的話,末将聽到了……”
“末将定會實話實說,絕不欺瞞陛下,絕不會欺君罔上的
蕭玄睿的眉頭一擰,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。
蕭廷宴趨步上前,擋住了蕭玄睿望着周成的視線:“睿王這是做什麼?
是怕周成說出什麼不利你的事,所以你急了嗎?
”
蕭玄睿被戳中心思,當即便惱羞成怒。
“笑話,這件事與我沒關系,我急什麼……”
“既然你不急,那你從現在開始,就給本王閉嘴……”蕭廷宴冷嗤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