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關欣月,我們取消婚約
薄瑾禦眯了下眼睛,掩飾住眼底的一抹黯淡。
他們今晚搞這一出是為什麼,薄瑾禦不是看不出來。
“今晚是你讓他們來的。
”薄瑾禦冷冷的看着關欣月。
這句話并非問句。
關欣月沒想到薄瑾禦居然突然這樣問,頓時一愣,“我,不是……阿瑾……”
她有些着急想解釋,但在薄瑾禦充滿壓迫感的目光下,一緊張,話語就變得語無倫次起來。
“你在想若是沈甯苒和别人生了孩子,我會如何。
”
關欣月沒想到自己被薄瑾禦看透了,整個人感覺被一股冷意徹底包裹。
薄瑾禦譏笑了一聲。
他會如何?
薄瑾禦不知道。
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他隻知道自己心裡很不好受。
無風不起浪,沈氏父女不可能平白無故把沒有說成有,而沈甯苒或許隻是準備妥當,所以沒有被揭穿。
他也知道沈甯苒有事情瞞着自己,從一開始她回國,從她在機場追到薄家,稱他搶走她的孩子起,他就知道,她有事情瞞着他。
隻是薄瑾禦現在還沒搞清楚,她藏的這個孩子,是當年被她假死帶走的孩子,還是這五年她跟别人生的孩子。
但無論是哪種,那都不是他的種。
想到這,薄瑾禦的内心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無名火,強烈到他現在有種沖動想沖進沈甯苒家裡,壓着她給自己也生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。
關欣月看着薄瑾禦低垂的眸子,她看不清裡面的情緒,隻能鼓起勇氣試探地問,“阿瑾,若是沈小姐真有孩子,你會如何?
”
她很想知道,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。
薄瑾禦掀起眸子,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。
會如何?
已經有個非親生骨肉的薄煜宸了,再養一個又如何?
冒出這個想法時,薄瑾禦自己都吓了一跳,真的夠了,養别人的孩子養上瘾了,把自己搞得跟一個聖人一樣。
關欣月依舊雙眼期待的看着他。
薄瑾禦對上她的目光,似在思考什麼,良久,薄瑾禦歎了口氣,“欣月,我們的婚約取消吧。
”
關欣月渾身一顫,頓時僵住,她仿佛不敢置信薄瑾禦說出來的話,足足愣了三秒,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你……阿瑾,你說什麼?
”
“退婚。
”薄瑾禦沒有猶豫,聲音冰冷又強勢,“你想要什麼補償,隻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給你。
”
關欣月萬萬沒想到薄瑾禦會跟自己提退婚。
退婚,為什麼要跟她退婚?
關欣月不明白為什麼。
她知道薄瑾禦之前答應娶她,是因為那一晚,也是因為她沒了孩子,他心裡有愧疚。
這五年,他在生意上也很幫助關家,這一切都來自于他的愧疚,他的彌補。
關欣月一直覺得,一條命足以讓薄瑾禦的愧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。
同時她也知道,薄瑾禦在這五年給予她的,都是他不在乎的。
因為不在乎,所以給了也就給了。
可是為什麼他現在要跟她提退婚了。
因為沈甯苒嗎,因為他在乎沈甯苒,所以開始在乎薄太太的位置。
他就不想給她了,是嗎?
“為什麼?
因為沈甯苒,因為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兇手嗎?
”關欣月壓抑着聲音,沒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想歇斯底裡地朝他怒吼。
但是當怒火沖上大腦,她卻沒有勇氣發洩出來。
他不愛她,她不允許自己再被他厭惡了。
“阿瑾。
”關欣月着急地沖進薄瑾禦的懷裡,“阿瑾,還是你嫌棄我胡鬧,我不鬧了,我不鬧了好不好,你别不要我。
”
關欣月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,哭得楚楚可憐,我見猶憐。
樓上,沈甯苒原本想看看他們走了沒,一打開窗視線正好落在樓下相擁的兩人身上。
女人緊緊抱着男人,将頭埋在他的胸膛上,沈甯苒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,也看不到他們的表情。
沈甯苒眸子顫了顫,臉上的表情沒有察覺地黯淡了幾分。
關上窗,沒有再去看。
薄瑾禦推開關欣月,看着面前的女人臉上哭紅了眼眶,他自己也心情煩躁,沒有多餘的耐心去照顧她的情緒。
“好好想想吧。
”
想什麼?
想要什麼補償嗎?
薄瑾禦這是決定要跟她退婚的意思了嗎?
不等她問出口,薄瑾禦已經上車,驅車離開。
關欣月往前追了兩步,但人怎麼可能追得上汽車。
關欣月趔趄了一下,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地上,她指甲死死扣着地面,哭了不知道多久,她擡起眸子,視線落在沈甯苒的住的樓層,恨意如潮水一般波濤洶湧。
若是沒有沈甯苒,薄瑾禦就不會這樣對她。
都是沈甯苒。
世界上為什麼要有沈甯苒這個人。
沈甯苒為什麼還不去死啊!
……
薄瑾禦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一家會所,白郗堯和霍白舟看着薄瑾禦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。
他們能感覺到薄瑾禦現在的情緒糟糕透了。
白郗堯和霍白舟兩人縮在沙發角落瑟瑟發抖。
“薄哥這是怎麼了,好久沒看到薄哥這麼生氣了。
”霍白舟拽了下白郗堯的衣服,眨了眨眼睛。
白郗堯看了霍白舟一眼,挑了挑眉,“你去問問。
”
“我不去。
”
瘋了吧。
薄瑾禦現在的表情就像要毀天滅地一樣,他去獻祭啊。
“你去不去?
”
“不去,憑什麼我去,你憑什麼不去?
”霍白舟一點都不願意上前。
“薄哥平時最疼你了。
”
“拿什麼疼我?
拳頭啊?
”霍白舟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看着白郗堯。
白郗堯喝了口酒,賤兮兮地笑了笑,“我們打個賭,薄哥估計又是被沈甯苒氣的,你信不信?
”
“你為什麼這麼認定?
”
“因為愛~”白郗堯故意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。
霍白舟差點以為這家夥要唱一段。
“求你了,你就去問問吧,我好奇。
”
“我不好奇啊喂……”
不等霍白舟說完,白郗堯用力地推了他一把。
“卧槽。
”霍白舟一個腳下不穩,猛地撲向薄瑾禦,一下子趴在薄瑾禦的膝蓋上,“噗通”一聲半跪在薄瑾禦面前。
那姿勢……
薄瑾禦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,垂眸看着霍白舟。
對上薄瑾禦那布滿冰霜的視線,霍白舟心一驚,猛地收回放在薄瑾禦腿上的手,“薄哥……”
薄瑾禦上下掃了眼霍白舟,嗓音沙啞低沉問,“幹什麼?
”
霍白舟張了張嘴,靠,這讓他怎麼問。
白郗堯這個坑貨,又坑他。
“沒事,我腿疼……不小心的……”
霍白舟視線掃了眼薄瑾禦面前桌子上已經空瓶了的酒,嘴角抽了抽。
才幾分鐘,那可是一整瓶威士忌啊。
薄哥這是要把自己灌死嗎?
“薄哥你少喝點。
”
霍白舟出聲勸阻,哪知薄瑾禦又開了一瓶。
“……”
白郗堯走了過來,掃了眼酒瓶,臉上的笑意凝固了幾許,“薄哥,别喝了,發生什麼?
是不是又跟沈甯苒有關啊。
”
白郗堯話語剛落,薄瑾禦掀起眸子,像是被提到逆鱗,那一雙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眸子裡瞬間殺意淩冽。
他擡起手,手裡的杯子瞬間飛出,猛地在牆壁上炸開。
“嘭”的一聲,成為一堆碎渣。
正好這時服務員送酒進來,被包廂裡這一響動,吓得渾身一抖差點直接跪在地上。
白郗堯和霍白舟也是面面相觑,小心髒在胸口撲通撲通地跳。
這沈甯苒到底有多少本事,居然能把薄瑾禦氣成這樣。
兩人知道薄瑾禦今天的發怒跟往常的不同,往常他是惱火,但能控制住脾氣。
但是今天的薄瑾禦感覺周身的戾氣摻着怒火瘋狂肆意。
兩人也不敢在薄瑾禦面前耍寶了,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。
薄瑾禦站起身,起身離開。
白郗堯,“你去哪?
”
“他這樣子怎麼開車。
”
“快追。
”
兩人快步追出去,追到時,薄瑾禦已經上車,一腳油門飛了出去。
“靠靠靠靠!
白郗堯,薄哥這樣子像是要去殺人。
”
霍白舟看着一下子沒影了的汽車,感覺今晚有大事發生。
白郗堯眸色深了深,最終重重地歎了口氣,“讓他去吧……”
“反正我們也追不上。
”
霍白舟看了他一眼,“你在說什麼屁話。
”
還以為他能講出多麼深奧的話,結果就這樣……
還好現在已是半夜,路上汽車并不多,薄瑾禦來到沈甯苒公寓樓下,猛地甩上車門。
很快,無法入眠的沈甯苒聽到了門口傳來敲門聲。
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等聽到第二次時她坐起身子。
沈甯苒看了眼自己旁邊睡得跟頭豬一樣的蔣黎,輕手輕腳地将她的腿和手在自己身上挪開。
然後下床,拿了一件披肩披在身上走出去。
這麼晚了誰還會來?
因為是半夜,沈甯苒留了個心眼,踮起腳尖靠在貓眼往外看,結果并沒有看到人。
沈甯苒以為是誰在惡作劇,并不打算理會,轉身就要回去繼續睡覺。
可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。
沈甯苒一怔,狐疑地看向門口,撞鬼了吧?
她握着門把手,打開門正要出去查看,而就在這時,門被用力推開。
幾乎是一瞬間,沈甯苒被人摁在牆上,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……
男人寬大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腰肢,以似要将她融入骨血的力度摁着她,用力地親吻着她的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