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5章 派蔣黎監視宴遲
蔣黎眸色一緊,“你們是什麼人?
”
“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,跟我們走一趟就是了兩個男人說完,二話不說将蔣黎扣住。
蔣黎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,但看他們這氣勢洶洶的架勢,就知道他們背後的人并不簡單。
……
沈甯苒從機場出來,正準備上車離開,就注意到一抹視線落在她身上。
順着視線望過去,一個男人站在車旁,一身黑色西裝,臉上帶着一副黑色墨鏡,勾着唇,見她看向他,他稍稍揚了下下巴,遙遙地打了個招呼。
沈甯苒并不認識他,但看他應該是認識她的,也許是薄瑾禦的朋友或是什麼人,之前見過她,所以見面跟她打聲招呼。
因為不認識也沒見過,沈甯苒也沒多想,禮貌性地回了個點頭,上車離開。
沈甯苒的車子剛開走,很快蔣黎就被兩個男人帶到了墨鏡男面前,墨鏡男上下打量了蔣黎幾眼。
“你是誰?
”蔣黎忌憚地看着面前這個人,她并不認識,隔着一副墨鏡,她卻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。
“蔣小姐不認識我了嗎?
之前阿遲帶你去過宴家,我們見過面的宴司州摘下墨鏡,露出一雙帶着笑意的眸子。
看着男人臉上虛假危險的笑意,蔣黎皺起了眉,她是跟宴遲去過一次宴家,但也已經過了很久了,她實在是記不起這個男人是誰。
見蔣黎想不起來,宴司州也沒惱,自我介紹道:“我叫宴司州,是阿遲的大哥,現在想起來了嗎?
”
“你想做什麼?
我跟宴遲已經沒關系了,你們憑什麼把我扣留下來?
”
宴司州笑容不減,“是我父親想要見你一面,而且你想離開,去哪啊?
我沒記錯的話,蔣小姐你的父親剛出事吧,人都還沒下葬,你作為子女就離開帝都,是不是有點太不孝了
“我想這跟你無關吧蔣黎沒好氣,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,滿臉虛假的笑容,并非善類。
況且,宴家,她跟宴家還有什麼關系,帶她去見宴父又是要做什麼?
“是跟我無關,那就先去宴家,我們聊聊有關的宴司州說着挑了下眉,拉開車門,冷聲道,“上車吧
蔣黎沒動。
男人并沒有什麼耐心,揮了下手,身後兩人直接推了蔣黎一把,“别愣着,趕緊上車
蔣黎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,她強裝鎮定,擡步上車,她現在根本沒有選擇。
宴家。
被帶着走進客廳,蔣黎跟在宴司州身後。
“爸,蔣小姐帶到了
宴衡坐在沙發上抽着雪茄,目光從蔣黎身上掠過,上下打量,一雙眸子無比放肆,“也就這樣
算得上漂亮的五官,過得去的氣質,一眼看去并不亮眼,一個很普通的女人。
宴衡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是如何讓宴遲這樣在乎的。
被人拿看商品一般的眼神打量,蔣黎并不舒服。
“我很好奇,你是怎麼跟我兒子認識的?
”宴衡說話不急不緩地問,一雙精明的眸子一直盯着蔣黎,極具壓迫感。
蔣黎垂着眸子,看着面前這個人,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,但蔣黎也沒露怯,“您今天找我來做什麼直說吧,我不喜歡拐彎抹角,您看着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
宴衡深深地盯着蔣黎,見她居然還有膽量反問他,宴衡倒是有幾分意外,他一笑,視線緩緩地落在蔣黎的腹部,“你肚子裡這個孩子若是生下來,應該喚我一聲爺爺的,對嗎?
”
蔣黎心髒漏跳了一拍。
宴衡擡了下手,“你不用慌張,阿遲說你的孩子打了,可你明明還懷着孕,所以到底是你騙了阿遲,還是阿遲騙了我?
”
宴衡叫宴司州去查了蔣黎,宴遲說蔣黎的孩子沒了,他原本就不相信宴遲說的話,深入查下去,查到了醫院,才得知了其實蔣黎的孩子還在。
蔣黎咬了咬唇,她記得宴遲告訴過她,她就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,宴家也不會把孩子留給她。
此刻她也不知道宴衡把她帶過來的目的是什麼。
越想蔣黎越緊張,手心隐隐出汗,“你們想要奪走我的孩子?
”
“什麼你的孩子,這也是宴家的孩子不是嗎?
”宴衡挑了下眉。
“所以你想怎樣?
”
“别緊張,我聽司州說你今天想離開帝都。
我知道最近你身邊發生了很多事,你離開我想你也是想平安生下這個孩子,當然,這是我的孫子,我也希望他能平安降生,我可以幫你
蔣黎知道他這個“幫”的背後相伴而來的就是條件。
他若真像他說的那樣希望她平安生下孩子,就不會攔下她。
蔣黎滿眼警惕,“有什麼要求?
”
宴衡扯唇一笑,“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
宴衡揮了下手,旁邊的人拿出來一個箱子,一打開,裡面全是錢。
蔣黎心裡更是不安。
“我知道你最近缺錢,這些錢你拿着,我還可以派人保護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安全,也可以讓你回到阿遲身邊,條件就是你得把他每天做了什麼都告訴我
聽完宴衡說的話,蔣黎滿眼不解,“你要我監視你的兒子?
”
宴衡見她如此意外,淡然一笑繼續道:“我這個兒子主意多,心思也多,還老是出去給我惹禍,我想派個聰明的人在他身邊幫我盯着他,蔣小姐你是個不錯的人選
宴衡說的話半真半假。
而蔣黎是一句都不信的,什麼宴遲老是去惹禍,他前面說那話的意思就是讓她時時刻刻監視着宴遲。
宴衡的目光沒有從蔣黎身上挪開,“蔣小姐,如何?
你幫我,我也幫你,對你我都好
宴司州在一旁淡淡出聲,“蔣小姐,我若是你,這樣豐厚的條件,我肯定是立刻答應,對誰都好
蔣黎咬了咬唇,根本搞不懂他們要做什麼。
她捏緊手心盯着前面那一箱子的錢,過了好一會,眸子裡閃過一抹堅定,她微微俯身。
宴司州看着蔣黎的動作,勾唇一笑。
看來宴遲的女人也不怎麼樣,還不是能為了她自己,毫不猶豫地就背叛他。
隻是下一秒,“啪嗒”一聲。
蔣黎的手指摁在蓋子上,箱子合上,被推回了宴衡面前。
看着蔣黎的動作,宴衡眯起眸子,“什麼意思?
”
“我做不到蔣黎直起身,一雙眸子直視宴衡,“我跟他已經結束了,我回不到他身邊,幫不了您什麼
蔣黎雖然不清楚宴家的是是非非,宴遲也從未告訴過她。
但現在她看明白了,宴家跟宴遲并不和,而且宴遲是讓宴家忌憚的存在,若是不忌憚為什麼要收買她監視宴遲。
正是因為忌憚,所以想掌握這個人全部行為。
蔣黎雖跟宴遲鬧得很不愉快,但她做不到背叛宴遲,若是她為了這些東西背叛傷害了宴遲,她都會看不起自己。
“說了這麼多,說白了不就是不願意?
你可要想清楚,我這并不是跟你商量宴衡沒了好臉色,精明的眸子裡滿是威脅。
“我做不到
“人隻要有心,什麼事做不到,說白了不過就是不想盡心罷了
蔣黎抿緊唇,心裡緊張得怦怦直跳,但她依舊故作鎮定,“或許是您高估我了
見她拒絕的态度堅定,宴衡眸子危險的眯起,“你就不怕拒絕了我,今天走不出宴家嗎?
”
蔣黎自嘲地輕笑了一聲,“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,就因為我拒絕了您的條件,您就對我動手,我人沒了,總會有人調查起來,到時候您還要解決這些麻煩,會不會太大費周章了,所以我相信您根本不屑對我動手
一陣無聲的寂靜。
蔣黎看似平靜,但後背的濕濡隻有她自己感受得到。
宴衡盯着她良久,忽地勾唇一笑,“既然蔣小姐不願意配合,我自然也不會強求,請便他做了個示意蔣黎離開的動作。
蔣黎走出宴家,風吹在她濕了一片的衣服上,一陣冷意。
就這麼容易走出去,看似容易,卻不容易,她沒答應他們的條件,算是得罪了他們。
剛剛宴衡看似無所謂一笑,但眼底的那種冷意卻讓人心驚。
她從機場被帶來這裡時所有的東西都被拿走了,包括手機,證件,一切重要的東西。
她現在身上除了剩下這一身衣服,什麼都沒有。
沒錢沒手機,這裡離她家很遠,意味着她得自己走回去。
邊走,蔣黎邊想着宴衡的話,她現在還沒想通為什麼宴家要讓她幫忙監視宴遲。
宴遲也是宴衡的兒子啊,難不成他還信不過自己的兒子,怕他會算計他不成。
蔣黎不知道他們這裡面的糾葛,想不通,便不想了。
她隻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很艱難。
她在這裡能依靠的人隻有沈甯苒,可沈甯苒已經幫她太多了,她都不好意思再去麻煩沈甯苒。
……
見蔣黎拒絕并離開,宴司州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父親,“爸,你就這樣放她離開了嗎?
”
“不然你想如何?
”宴衡喝了口茶,往後面靠了靠,似也沒想到蔣黎居然有膽子拒絕他。
靜靜地想了一會,宴衡冷笑,“罷了,别讓她離開帝都就行,宴遲在乎她,那她就是宴遲的軟肋,遲早有一天會有用的
“那宴遲那呢?
”
“你自己派人盯好他宴衡歎了口氣,“看你自己幹的事,還得我在這裡為你操心
宴衡兒子多,他們之間的明争暗鬥也多,十一年前宴遲入獄,他心裡清楚這是一場宴司州對宴遲的算計,在宴司州和宴遲之間,他選擇了包庇保護宴司州,放棄了宴遲。
宴遲入獄十年,他不相信宴遲不恨宴司州,不恨他,不恨宴家,現在他出來了,看似每天吊兒郎當,遊手好閑,但他清楚十年的牢獄之災,宴遲不可能就這樣算了,他就怕有一天宴遲突然就反擊報複他們,所以他不得不防着宴遲。
……
蔣黎是走回自己家的,到家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。
她整個人疲憊地坐到沙發上,緩了一會,蔣黎去抽屜裡拿出備用的手機,想給沈甯苒打個電話,但想了想,她若是給沈甯苒打電話,沈甯苒肯定又得擔心她。
她不好意思再麻煩沈甯苒,将手機放回抽屜裡,蔣黎煩躁地揉了揉頭發。
吃完晚餐,沈甯苒坐在客廳陪着兩個小家夥看電視,看了眼時間,這個點蔣黎應該要到宮家了,沒接到蔣黎報平安的電話,沈甯苒拿着手機給蔣黎打過去。
電話響了好久,沒人接聽。
沈甯苒又重新打了一個,依舊是沒人接聽。
沒有猶豫,沈甯苒直接給宮舒瀾打去電話,宮舒瀾很快接了電話,沈甯苒着急問,“媽,黎黎到了嗎?
”
“黎黎?
你等會,我問問家裡的人
“嗯
宮舒瀾很快給沈甯苒回複,“她還沒到,我派了人去機場接她,在機場的人說并沒有見到她
沈甯苒皺了皺眉,又看了眼時間,這個點應該到了的,怎麼會既不接電話,又見不到人。
“媽,你派人去機場找找,我再給她打電話問問
“好,别着急,飛機晚點到也是有可能的宮舒瀾道。
沈甯苒聽宮舒瀾的聲音有些虛弱無力,不由得有些不放心,“媽,你生病了嗎?
怎麼聲音聽着那麼虛弱?
”
“嗯,有點感冒,不過已經吃過藥了躺在醫院,面色泛白的宮舒瀾編了一個謊言。
沈甯苒還是擔心,“媽,我過兩天就來看你
“别來……”宮舒瀾輕咳了一聲,着急轉變話鋒道,“我還生着病,别把感冒過給你和孩子,況且你跑來跑去多辛苦
沈甯苒聽宮舒瀾接連拒絕她去看她,不免更加擔心。
“聽媽的話,在帝都好好待着,先挂了,有蔣黎的消息我給你打電話宮舒瀾說完,挂了電話。
沈甯苒眉心攏了攏,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,傭人去開門,宴遲直接闖了進來。
沈甯苒看了過去,“宴遲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