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找到了尋找她的方向
她不會的。
薄瑾禦苦澀一笑。
他低下頭,那挺括的背影此刻讓人看着卻隻剩下孤寂和落寞。
周芷岚看着這一幕,掩面而泣。
她從未想過,失去沈甯苒,薄瑾禦會這樣痛苦。
薄瑾禦是真的陷進去了。
……
翌日。
關家并不死心,直接找上了薄老爺子,薄老爺子看着一直在面前哭哭啼啼的莊玉梅,隻感覺到頭疼。
“薄老爺子,您不能見死不救啊,欣月從來沒有想過要害阿瑾,她隻是被沈甯苒氣急了,所以想除掉沈甯苒。
”
“而且這件事您也是應允了的,不能說一切罪都由欣月來受啊,現在欣月被瑾禦帶走已經一天一夜了,您救救欣月吧。
”
關霆建也難看着臉道:“是啊老爺子,欣月是你看着長大的,您不能這麼狠心啊。
”
薄老爺子煩躁地捏了捏眉心。
這些天他也并不好受,最看重的孫子為了一個女人而瘋狂,他心裡怎麼能舒服。
此刻見到這兩人,薄老爺子心中便更是心煩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,這件事我會問他的,我們兩個先回去吧。
”
看着老爺子這敷衍的态度,莊玉梅有些氣急攻心,語氣重了幾分,“薄老爺子,能不能救出欣月,您給句準确話啊。
”
聽着莊玉梅這副語氣,老爺子不悅的眉心緊蹙,“你覺得她該救嗎?
”
莊玉梅被老爺子突如其來威嚴的語氣,問得一噎。
“我讓所有人撤,她為什麼不撤,當時阿瑾就在車上,傷到了阿瑾怎麼辦?
阿瑾若是跟着沈甯苒一起跳下去後被海浪卷走怎麼辦?
出危險了怎麼辦?
她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?
”
關霆建扯了一下還想講話的莊玉梅,連忙好聲好氣地跟薄老爺子道:
“您消消氣,當時欣月一定是吩咐過了所有人不準傷到瑾禦,至于沈甯苒墜海,瑾禦跟着跳海,這是誰都預料不到的事情啊,這些罪不能全部都賴到她的身上,她現在應該也已經受到懲罰,也該放她一條生路了。
”
薄老爺子沉眉,關欣月确實該給她點教訓,太過分了些,但要了她的命還不至于。
他也知道薄瑾禦必然不會讓關欣月好過,現在人恐怕還關着受罪。
老爺子歎息了一聲,“我會跟阿瑾提的。
”
老爺子隻能這樣說,他并沒有把握薄瑾禦現在一定會聽他的。
沈甯苒有一句話說得很對,沒了她,他就沒有制衡薄瑾禦的籌碼,任何東西都威脅不到薄瑾禦了。
關霆建知道不能一再逼着老爺子,老爺子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,他們也要适可而止。
兩人離開,薄老爺子擡手,“去把阿瑾叫過來,他若不來,就說我要死了。
”
張叔臉上一陣惶恐,“老爺子,您不能這樣說自己啊。
”
老爺子無所謂地擺擺手,“就這樣去說。
”
張叔隻好按照老爺子的命令辦事。
半小時後,薄瑾禦冷着臉過來。
今天依舊沒有沈甯苒的消息,薄瑾禦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。
“什麼事?
”
“你把關欣月怎麼樣了?
”
“還活着。
”薄瑾禦冷聲道。
“什麼叫還活着?
”薄老爺子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隻剩一口氣,那也是叫還活着啊!
“你若是已經懲罰了她,也該放過她了。
”
薄瑾禦神色淡然,“我跟她的賬還沒算完。
”
“還有什麼賬要算?
你難道真想弄死她嗎?
”
“放心,死不了,沈甯苒沒回來前,她每天都要受懲罰,我一定會用最好的藥吊着她的命。
”
薄老爺子聽着薄瑾禦狠厲的話,心口驚了驚,但薄瑾禦卻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“阿瑾,差不多就行了……”
“您有臉替她說話?
說來,這件事您也有份!
”
薄老爺子看着薄瑾禦六親不認的樣子,臉色愈發難看。
“我除掉那個女人是為了你好,難道你要為了那個女人,把我也關起來打一頓嗎?
”
薄瑾禦垂眸,“不敢,隻是爺爺以後就在家裡好生養着,其餘的事情您看一律不用管了。
”
“你!
薄瑾禦!
”老爺子氣急攻心,直接吼出聲,“你這是大逆不道。
”
薄瑾禦往前走了幾步,俯身替老爺子掖了掖被子,語氣平靜道,“您話重了,我這是為了讓您好生休息,沒有别的意思。
”
薄瑾禦站直身,也不顧老爺子鐵青的臉色,大步走出去。
薄老爺子用力地攥緊了手心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薄瑾禦走出老爺子的房間,邊走下樓邊吩咐周臣,“去把當年那幾個小混混找到。
”
“您是要重新調查這件事嗎?
”
薄瑾禦眸光深邃。
該還沈甯苒一個清白,他也需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污蔑沈甯苒。
“少爺,夫人讓您去佛堂一趟。
”傭人過來道。
薄瑾禦點頭,邁步往佛堂走去。
周芷岚此刻正坐在佛堂一側抄寫祈福的經文。
“媽,找我什麼事?
”薄瑾禦聲音冷沉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周芷岚停下手中的筆,看着薄瑾禦,語重心長道:“阿瑾,老爺子年紀大了,你别老頂撞他,他的身子受不住。
”
薄瑾禦的目光卻落在周芷岚桌上的經文上,“這是什麼?
”
周芷岚看了一眼面前抄到一半的經文,“這是給沈甯苒祈福的經文。
”
周芷岚歎息的一聲,她之前是讨厭沈甯苒,但仔仔細細想來,她到底讨厭她什麼呢?
不過是她當年心狠手辣害死了關欣月的孩子,又懷着别人的孩子,生下來丢在薄家,讓薄瑾禦養着别人的孩子。
但現在看來,一切都是相反的,沈甯苒的孩子才是薄瑾禦的親骨肉。
說她當年害死關欣月的孩子,現在看來也未必真的如此。
她現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失去沈甯苒痛苦,看到兩個孩子失去母親痛苦,周芷岚真心希望沈甯苒能平平安安地活着。
她信佛,她相信佛祖會保佑沈甯苒的。
“靈嗎?
”
“信則靈。
”
薄瑾禦從前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的。
但此刻他拿了一份經文,一份紙筆,讓人搬來桌子,默不作聲地跪在佛祖面前,邊寫邊祈求……
佛若有靈,薄瑾禦願付出一切,但求沈甯苒安然無虞。
……
接下來一連幾天,薄瑾禦早上去公司,将公司所有的事情壓到早上和晚上處理,這樣,他就有一整個中午的時間去尋找沈甯苒。
所有人都說沈甯苒已經死了,但是薄瑾禦不願意相信,發誓要找到她。
薄家的人沒日沒夜地到處找人,自然引起了媒體的關注。
加上那晚訂婚宴鬧成那個樣子,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輿論。
關欣月徹底淪為了一個笑話,辦宴會的酒店也出面道歉了。
酒店老闆原本迫于壓力答應關欣月,原計劃是,關欣月給了酒店經理一筆錢,事出後,讓酒店經理擔下過失之責,經理被開除,酒店再賠償沈甯苒一筆錢,酒店的過失足以在這件事情中完美隐身,不會有大的影響。
但現在現場有人把整件事情整理出來,公布在網上,關欣月的計謀昭然若揭,被罵得最慘的就是關欣月和酒店。
與此同時,不少人也在猜測薄瑾禦這麼聲勢浩大找的人是誰。
“薄瑾禦!
”
薄瑾禦剛從公司電梯走出來,在大廳裡遇到了季祁安。
季祁安憤怒到了極點,拽下口罩和帽子,沖上前就要給薄瑾禦一拳。
薄瑾禦躲了過去,季祁安發了狂一般,繼續沖上去,“你把沈甯苒怎麼樣了?
”
看到季家的人,薄瑾禦原本壓着的憤怒就到達頂峰。
“你敢問我把沈甯苒怎麼樣了?
你怎麼不去問問季雲深!
”
“這跟他有什麼關系?
”
兩個男人大打出手,拳風赫赫,誰都不讓誰。
對于季家,薄瑾禦交涉并不多,對于這個季祁安,他隻知道他喜歡沈甯苒。
而對于季祁安,他痛恨薄瑾禦霸占了沈甯苒,卻不珍惜,一次次傷害沈甯苒。
兩個人每一次出拳都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口,将壓抑許久的情緒全部宣洩出來。
薄氏的大廳一下子就圍滿了人,看着兩個強大的男人你來我往地厮打,一下子卻沒有人敢上去阻攔。
原本季祁安是打不過薄瑾禦的。
但現在,薄瑾禦幾天沒有休息,身體已經是完全疲憊的狀态,兩個人能打個平手。
薄瑾禦看着季祁安瘋狂的樣子,突然眉心一緊,像是想到了什麼,他直接停手,硬生生的挨了季祁安一拳。
周臣一個箭步沖上去,不着痕迹地扶了薄瑾禦一把,“boss,您沒事吧?
”
薄瑾禦卻突然道,“去查查夜辭!
”
他怎麼能忘了夜辭。
夜辭也喜歡沈甯苒,但沈甯苒出事了這麼多天,他那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若是換了平時,他此刻定然比季祁安更加瘋狂。
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動靜。
“不,我親自去。
”
薄瑾禦像是找到了一個尋找那個女人的方向,立刻大步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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