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念初當即愣住了:“是他?
”
“對,是霍總!
”
車裡,霍司宴整個人都冷着一張臉,出口的聲音更是冰的沒有一絲溫度:“去查,把背後的人揪出來。
”
“是霍總,我馬上讓人去辦。
”
剛剛隻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,那個男人不過就是個工具人,真正使力的是他背後的人。
“不管是誰,我要的結果很簡單,讓他身敗名裂。
”
這話,英卓一點也不意外。
既然敢對林小姐動手,而且傷了林小姐,霍總當然會讓他付出代價。
要怪隻怪,惹了不該惹的人。
“霍總,我這幾天需要去約一下林小姐嗎?
”英卓索性直接問道。
“不用。
”
這個答案,英卓是很意外的。
“霍總,其實溫家現在的危機對你來說隻是舉手之勞,你完全有能力解決。
”
霍司宴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敲打幾許:“是不難。
”
“但她既然沒主動找我,就是心裡還沒做好決定。
這次不急,我願意等,等她來找我那一天。
”
他知道,她一定會來。
所以,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。
處理好傷口,醫生就離開了。
盯着面前的藥盒,林念初思來想去還是給霍司宴打去了電話:“喂,是我!
”
“我知道!
”他的聲音,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。
“醫生事,謝謝你!
”
“傷口還疼嗎?
好些沒有?
”霍司宴問。
其實哪能不緊張,即便知道那個人不敢真的對她怎樣,當時當那把銳利的刀抵在她脖子上,他的心還是慌了、亂了。
隻是她想自己解決,想自己獨當一面。
所以,他便沒有出手。
“好多了,就是還有點疼,其他沒什麼了。
”林念初回。
“畢竟破了口,又是在脖子上,後面幾天一定要格外注意,不要碰水。
”
霍司宴的叮囑讓她心口一暖。
他的心裡,還是擔心她,在乎她的。
那她是不是可以請求一下他的幫忙。
想到這裡,林念初再也忍不住,嘴裡的話脫口而出:“司宴,你……你這幾天有……”空嗎?
差點就要問出來了,可隻剩最後幾個字時,她又死死的忍住了。
“想和我說什麼?
”他追問。
掐了掐手指,林念初到底還是忍住了:“沒什麼,醫生的事謝謝你,以後有時間可以來溫氏喝杯茶。
”
“你親自給我沖?
”
“可以,就是我沏茶的技術比較一般。
”
“我不嫌棄。
”
最後挂斷電話時,林念初還緊緊捏着手心的手機。
一直到細汗滲出,她才緩緩松開。
下午,她讓公司的人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,而她則作為溫家少夫人的身份出席。
得益于在娛樂圈的潤養,所以對于這些發布會,她已經算是駕輕就熟了。
上午,溫氏财務在公司大門口豪撒現金發工資的事,早就沖上熱搜了。
林念初就借着這個熱度把這件事好好的炒作了一番,最後,她鄭重的承諾大家:凡是在溫氏工作的員工,絕對不會少大家一分錢。
顯然,這話非常有效力。
發布會是現場直播的,聽見這個承諾,很多人在溫氏做了許久的老員工都表示願意相信公司,和公司同甘共苦。
眼前的第一個危機算是解除了。
忙完這件事,第二天,林念初立馬和商楚堯一起去看了溫少卿。
“少卿,你怎麼樣?
”看見他憔悴、蒼白的樣子,林念初是真的擔心極了。
溫少卿溫潤的臉上綻開一縷淡笑:“我在這裡一切都好,不必擔心我。
”
“你還騙我,你看你都虛弱成什麼樣子了!
”
“真不怪這裡,我這是上次暈倒沒有調養好,他們都很尊重我,所有的程序也都是合法的。
”
話是這樣說,可林念初還是擔心。
“對了少卿,我和楚堯又給你多請了幾個律師,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他們。
”
“我今天也把他們帶來了,他們就在外面。
”
溫少卿點頭:“好。
”
即便是如此落魄之際,可他還是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感覺,舒服極了。
可他越是放松,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态度,林念初心裡就越擔心,也越難受。
她有困難的時候,他總是像一個朋友一樣,給她肩膀、給她溫暖、給她倚靠和幫助。
可身份調換,現在輪到他需要幫助的時候,她卻什麼忙也幫不上。
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低沉,從始至終,商楚堯還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“看看你們一幅幅的,别灰心、也别喪氣。
我們現在還有希望,更沒有到最絕望的時候,不是嗎?
”
這個時候,最樂觀的人反而變成了溫少卿。
商楚堯一直低着的頭這才緩緩擡起來。
“哥……”剛開口,他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:“都怪我。
”
“你喊我什麼?
”溫少卿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制。
他看着商楚堯,哪怕是拳頭緊握,也能瞧見在用力隐忍着顫抖,雙眸更是發紅發澀。
哥?
這一聲稱呼,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。
曾以為,或許還要等五年、十年,也或者更久。
沒想到,這個稱呼竟然又如此清晰的回蕩在了他的耳邊。
“哥!
”看着他激動的樣子,商楚堯再也忍不住,連續用力的喊道:“哥,哥。
”
溫少卿眨着朦胧的雙眸,認真的回應着。
林念初看着,默默的離開了那裡,給了兄弟兩單獨相處的空間。
她想,少卿等這一刻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。
這些天,雖然楚堯當着她的面會稱呼少卿為哥,但今天親口喊給他聽,應該是時隔多年的第一次。
換誰都會激動至極。
這幾天,總算還有一件值得人高興和感慨的事,不算太糟糕。
“哥,如果不是我這麼多年一直任性,對公司的運營一竅不通,也不會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,我什麼都做不了。
”
商楚堯自然是充滿自責的。
溫少卿卻寵溺的搖了搖頭,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。
“胡說什麼。
就算真的要怪,該怪的那個人也是我,是我沒讓你學。
”
以前,商楚堯不懂。
可現在,很多事情他早已懂得。
“我知道,你隻是想讓我過的開心,讓我可以自由自在去追求自己的夢想,不想讓我被公司和家裡的事羁絆住。
”
“哥,這麼多年一直是我誤解你了。
謝謝你,給我勇敢飛翔的翅膀,也謝謝你從不約束我。
”
“自由一次就夠了,以後我一定會幫你一起把公司運營好。
哥,你說我還有這個機會嗎?
”